昭和朦胧睁开眼睛,窗外已经明亮起来,小林子惊喜道:“公主醒来啦!”,昨日的事情涌上心头,只是呆滞看着眼前,一句话也不想说。吃过早饭后,璟儿拿着木梳子替她梳头,慢慢说:“我们几个一直住在这大腰县城内也不好,我们一起回到沈府吧,府里面也安全一些。”
昭和还是一言不发,璟儿继续说道:“前些天,小馒头已经能识得几个字了,还说要说与你听呢。”
巧儿和小林子在旁边担忧得很,时刻关注昭和的脸色,终于在说到小馒头时,终于找回了一些焦距。随后淡淡说:“都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语气里面听不出是悲是喜,没有任何多余情绪。
接下来两天都是如此,昭和照常吃饭,只是从没有出过屋子里面。期间林放来看看他们,看见他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这些天瘦了不少,也黑了许多,眼下全部是皮包。林放还不知道情况,进门就跟璟儿说:“前方战况胶灼,等会还要立马回去,来看看你们,怎么不回道沈父去呢?”
璟儿安慰他说:“等昭和情绪好点就带她回沈府去。”
“这些天全是为了她?她到底怎么了?”
“自从有一个和尚来见了她一面,就开始这样了,她一个字也不愿意说,只是整日里关在屋子里面。”
最后林放叹了口气,只是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璟儿陪着昭和刚吃过晚饭,还没有从屋子里面出来,就听见急促的敲门声。
小林子打开门一看,来人竟然是沈钰,除了几缕碎发随意搭在面庞上面外,和林放一脸憔悴模样没有区别,眼神紧张严肃。干涩的嘴唇动了动:“昭和怎么样了?”
璟儿一脸愁容说:“这几天都在屋子里面,没怎么出来,也不肯说遇到什么事情了。”
“带我去看看!”
推开门一看,昭和正侧身坐在窗台上面,身着白衫头发披散随意垂落下来。眼神望着空气中的虚无。沈钰慢慢朝他走过去,璟儿看了两人一眼,关上了门。沈钰一直走到她身边,昭和丝毫未动,好像根本就没有看见他一样。
“外面已经是初秋了,怎么还穿得这么少?”说完拿起一件青色披风搭在他肩上,她眼睛里面总算是有了些波动,一言不发的看着沈钰。
沈钰心头一颤,眼看着一行泪水从她眼眶里面滑落出来。
昭和走在街道上,前两天还热闹繁华的县城,此刻只有很少店家还开着门,往来行!人也没有了往日的笑脸,很多在城外的百姓拖家带口搬到城内或者绕城去。
街上弥漫着悲伤的气氛,漫步蹒跚和老人,还带着一个小孩和包袱一瘸一拐走着,看上去虚弱的很。
昭和立马上前扶住,老人看了她一眼说:“谢谢你呀,姑娘!”
昭和摸了摸自己扎起来的头发说“老奶奶,你们这是要去打算去哪里呀?”
她抬眼艰难的抹了一把脸说:“唉,我是打算去绕城投靠亲友,我一把年纪倒是不要紧,只是我这孙儿,他才这么小,无父无母的,我不忍心呐!”
“他父母呢?家中就只剩你们两个了吗?”
“唉,我们本来住在南庙村,哪知道被那些畜牲赶走,我孙子无父无母,叫他怎么活呀,也现在大家都自身难保,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l收留这孩子,他还那么小。”说完竟然老泪纵横。
小孩也呜呜哭起来,抬起手去擦奶奶脸上的泪水:“阿婆,不哭!”
昭和不敢抬眼看他们,望着萧条凄凉街道,与往日的热闹繁华大相径庭。
“巧儿,带他们去官府内休息一会儿,吃些东西,然后多拿些银子给他们,让小林子送他们去想去的地方,务必安顿好他们。”说完便大步离开了,巧儿在后面喊到:“公主,你要去哪里呀?”
“去找徐玮,你快带他们去官府!”一路上昭和想了很多,从小时候念书识字起,到她胆大包天要学武功,后来离开皇宫,被掳走胁迫,再到赵国起兵,百姓流离失所,官兵伤亡惨痛。她这一身衣食无忧,就像叔叔婶婶说话,享万人之养,就该为万人某福。
外面嘶吼战火漫天,正在军营里面焦头烂额的徐玮看到昭和来了,“这里很危险,公主怎么来了?我让人互送你回去!”
“徐将军,我不走,现在士兵将士那一个不知拼了命也要保卫山河,我是公主受百姓之养,现在百姓战士处于水深火热中,我就应该鞠躬尽瘁。这时候不出力,还要等什么时候。”
看着昭和坚定的眼神,徐玮没有反驳,只是更他分析现在的战况。
“到目前为止,现在赵国已经攻了大腰一个镇,金川五个镇全军覆没,卧云还好,只是战况不好,我们处于下风。”
“为什么卧云山没有攻破呢?其他两个镇这么快?”
“卧云边境有大山作为屏障,易守难攻,其他两个镇都是一马平川,况且敌方做了完全准备,所以最开始胜算不大。”
“徐将军,你作战经验丰富,你觉得导致战争的胜利或者失败在于什么?”
“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权衡利弊,不过现在看来赵国想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可能是有更大的利益和野心!”
“若是我们打长久战,拖着,就算他们有足够准备,最后有没有可能落于下风。”
“从昨天情况来看,他们兵力十足,怕是不会给我们打持久战的准备,敌方肯定也考虑到了这点。”
门外有急促脚步传来,一个士兵进来:“报,大腰下面江门镇已经被地方攻占。”
昭和喃喃道:“这么快!”
沈钰接着说道:“现在朝廷已经收到了这边的消息,怕是很快就有最高指令下来了,公主不必太过忧心。”
“不管情况,我都想做点什么!”
“徐将军,带我去战场上看看吧!”
徐玮一下子就慌了:“微臣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我必须去!”
说完后拿上剑就出去了,最开始徐玮不认为这位娇生惯阳的公主真的看到了战场上的厮杀,还会这样坚定的说出要保护山河这种话。
这样的想法停止在了昭和上战场那一刻,停止在了他看见昭和从敌人手下救下一位士兵时,然后长剑刺破敌人的手腕,他才知道自己太小看她了。
昭和永远也清楚那一天,他执意要去看看战场上的真实情况,徐玮最开始不同意她去,她说:“沈将军,今天你阻拦不了我,非去不可!”
最后沈钰妥协了,却只是带他去城楼上面看看,就只需一眼,看到两方将士处于激烈的战事中,只觉得胸中澎湃,画面和那只血淋淋的手重叠在一起。
徐玮反应过来时候,只看见赵和提了一把剑跳了下去。
“公主!”徐玮急得不行也跟了下去,跑到昭和昭和周围说:“公主,请让我带你回去。”
此刻昭和刚刚从敌人手下救出一个士兵,也不知道昭和听到没有,徐玮最开始是打算跟在昭和周围保护她,但是他渐渐发现昭和根本不需要自己保护她,武力值比他想象的好太多了。
幸运的是这场战事在他和昭和加入后,战士们都激情高涨,最后打退了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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