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长春殿时,发现不只皇后和昭禧,还有多日没见的皇上,他们已经坐在座子上等她,皇上却如淑妃所说憔悴了许多,但从脸上就可以看到帝王的威严,她走到他们跟前行礼。“叔叔婶婶好”皇上看了她一眼说“行了,快过来吃饭吧”座子上面有她喜欢吃的清蒸鲈鱼,坐下来便吃起来,上次这样吃饭昭和已经记不清多久了,印象里六七岁他们经常在一起吃饭,但是近几年好像都比较少,若是平常昭和早早就开口问叔叔是不是有什么高兴事情,但今天明显不是,他都可以看见皇上脸上的愁云。
“叔叔,看你脸色有些疲惫,虽然忧心国事,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那么操劳。”昭和夹了一块无刺的鱼肉放进皇上碗里。皇上对皇后说“咱们昭和长成大姑娘了,也懂得疼人了,朕心甚慰!”皇后说:“皇上说的是,昭和已经长大了。”“既然是大姑娘了,有些事就不能做,何况你还是一国公主,得有公主的样子,也得给弟妹们做表率。”昭和早就知道叔叔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自己,只是他没有时间而已,她两手轻轻摇晃着叔叔手腕,语气柔和带着撒娇的语气说“好了,婶婶已经告诫过我了,我也记住了,叔叔还是快些吃饭吧。”眼神一边看着昭禧,昭禧立马心领神会,放下碗筷对皇上说道“姐姐不过是贪玩儿了些,还请父皇消消气,不要气坏了身子才是呢。”昭和心里可真是太喜欢这个从小就跟在她身后的皇弟。“记住了就好,不要让我们为你担心才是。”这两姐弟的小把戏怎么会看不出来,不过是不想计较罢了。这顿饭吃得就与普通人家一样,严厉的父亲,和善的母亲,以及调皮捣蛋令人头疼的子女。晚饭过后昭禧回去做师父留得功课,只剩下他们三人坐在中庭的石桌子上,天上漆黑黑的一片,只有一轮明月格外的柔和,有凉风吹过,要是平时,昭和只觉得是个平常的晚上,不过看到其余两人又事情的模样,就大概知道了接下来要说的话,要发生的事情。
“昭和,你今年十六了,也到了应该成婚的年龄,前几日赵国使者来访,说是他们皇帝愿意替自己三皇子娶一位身份尊贵的公主。想要与我国结秦晋之好,想必婶婶也跟你说了,你觉得如何?”她的心漏了一拍,双手交叉揉搓,她是不愿意远嫁,倒不是觉得赵国路远,只是不愿意进入另一个皇宫,她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她想呆在自己的国家。“叔叔,昭和不愿去做皇妃,也不想做皇后,我只想自由自在的,就算嫁个平常人也好。”昭和说完皇后脸上有些难看,皇上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只是沉默着,然后让皇后退下,也遣退了宫人。良久道“昭和,叔叔明白你不想嫁去赵国,也能够理解你,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么办就能怎么办,你可以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但这背后,那是老百姓在替你承担着,你的一切都是他们给你的,可你也有责任,你的责任就是让他们免受战争之苦,没有性命之忧的去生活。”昭和听着叔叔这一番话沉默了,皇帝继续说道“目前皇家公主只有你到了适婚年龄,所以叔叔有意把你许配给赵国三皇子。”皇帝知道昭和的脾性,最后一定会答应他。她像极了她父亲。昭和的父亲是先皇后之子,从小便是皇家楷模,也是被皇家当做继承人来培养。才情品行皆是上乘,正直儒雅。只不过英年早逝,年仅二十三岁就生病去世了,若不是如此,今天在这庙堂之上的人还不一定是谁。她懂叔叔说这话的意思,即使不想嫁,可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她是周朝最尊贵得公主,享受最美好的一切,受百姓尊崇,自然要为国家牺牲,所以人都觉得她应该与赵国结亲,才是担起身为公主的责任,叔叔说的话她懂,她不知道如何反驳,作为公主她不能拒绝。“叔叔,难道只有我嫁过去才能让国家安定吗?保赵国百姓无忧吗?”
皇帝叹了口气说:“现在表面上三国鼎立,但是我朝实力均是下等,要是有朝一日开战,必定是我为鱼肉呀,所以只得跟其中一国联盟,现在赵国主动提起来,你让朕怎么能拒绝。”
“我是皇帝,我应当为百姓社稷考虑!”
听完这番话,昭和瘫坐下来,想好的一大堆理由都被扼杀了,个人诉求在国家大事面前不值一提。昭和眼中含泪道:“昭和愿为叔叔分忧!”
“可是,叔叔,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你说!”“若是去赵国,不知道那年那日才能再回来,我想在等两年,等我把周朝的风俗人情看遍,也将生我养我的皇朝地方走完,我不想一辈子都困在一座城里。”
昭和走到园中海棠树下说:“就像宫中圈养的雀鸟一样!”昭和突然走过来,双腿跪下。“还请皇帝叔叔准许!”他声音有些变味儿,却很坚定。良久,周帝慢慢走过来,两手扶她起来,“你虽然不是我亲生女儿,可我是真真把你当做女儿看待,若是你父亲母亲还在,必定会感到欣慰,既然你想出去看看,我也答应你,只是宫外人心复杂,定要小心。”此话一出,昭和眼泪有些控制不住的流下来。从她有记忆来,就只有眼前的叔叔婶婶,对自己亲生父母完全没有印象,那天晚上回到依兰殿只会,昭和有些失眠。她觉得自己委屈得很,但是却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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