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着规则的压制,她可能会直接以大妖之身搅动天下之局。她知为王者,当胸怀天下百姓,也知一将功成万骨枯,王座之下皆是累累白骨。
岐王府,霜月居。
是夜,空中明月高悬,繁星万千。
燕锦婳倚窗而坐,闭目休憩,仿佛置身于一片宁静的月光之中。细细观察,她的周身似乎萦绕着一层柔和的月华之光,如同一位不慎降临人间的仙子,优雅而神秘。
女帝推门而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光景。
“水云,你的心乱了。”燕锦婳缓缓睁开眼睛,对女帝淡淡开口。
女帝蹙眉,有些局促:“燕姐姐,我……我不知道……”
燕锦婳站起身了,为水云斟了一杯酒,叹道“水云啊,你现在是女帝也是岐王,我知你身上担子千斤重,但你从来不是孤身一人。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断不能做出自降身份之事。”
女帝只是盯着杯中的酒,没有说话。
燕锦婳也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你的心思我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抛开身份暂且不说,那少年也才十七岁,你可不要犯糊涂。”
“燕姐姐,我……我觉得很奇怪,我明明知道不可能,但好像就是有一股冥冥之中的力量引导着我,让我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好像……好像这一切都是宿命……”
燕锦婳仰头饮尽杯中的酒,轻笑一声:“宿命吗?——他身负大气运,我动不了他。”
女帝抬头若有所思:“所以燕姐姐你才一直对他避而不见,也是因为这个?”
燕锦婳盯着女帝的眼睛道:“你难道没有发现自从他出现以后,你变得优柔寡断了许多吗?你会慢慢被他影响,最终为他放弃所有,失去一切,成为他的垫脚石——这,就它的规则。”
女帝不解:“它?”
燕锦婳有斟了一杯酒,“是天道啊。”
女帝大惊:“那他岂不是……”
燕锦婳摇了摇头:“目前还不清楚,但他并不适合做一个帝王。况且我们辛苦支撑那么多年,为的不就是助殿下一统华夏,制霸九州吗?”
“可是燕姐姐,我还是不明白为何王兄如此执着于那虚无缥缈的传说,真的有意义吗?”提到王兄,水云红了眼眶。
“一开始我也不懂,可现在我明白了,天下棋局,执子之人我们暂且无法抗衡,便只能顺从。袁天罡是故意将龙泉宝藏的消息透露给殿下的。”燕锦婳又抿了一口酒。
“燕姐姐,你是说……”女帝已经猜到了大概,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燕锦婳轻搁酒杯,幽幽道:“诚然,殿下心知肚明,倘若他不离开,必将遭遇灭顶之灾,岐国也将覆灭。他的离去,是为岐国谋求一线生机,也是为能借助龙泉与袁天罡抗衡增添一份力量。”
女帝苦笑,笑着笑着却留下泪来:“可事到如今,又有几分博弈的胜算呢……”
燕锦婳没有言语,只是手中结印变换,迸发出一阵幽蓝色的光芒,随后手中便出现一枚水滴大小的冰晶,燕锦婳抬手将冰晶没入女帝的眉心,女帝只觉眉心微凉,随即灵台一片清明。
女帝微怔,又道:“燕姐姐,你……”
燕锦婳敛去周身光芒,呼出一口寒气,摆了摆手:“无妨,这一丝寒髓能保你灵台清明,以防一时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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