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羊村的警报声再度响起,这一次比以往来得都要尖锐,声声哀歌,仿若索命神咒。
沸羊羊领着一大批小羊,匆匆忙忙赶到门口,正撞上一脸得意的灰太狼。
此刻的他站在耀目的夕阳下,背对着他们,轻佻地吹了个口哨,扬起了高挺的眉,神情不屑冷漠。
在他的身后,有密密匝匝的黑影涌动。
只是一瞬,黑影突破日光,暴露在褐色的大地上,竟是浩浩荡荡的狼群,瞪着白炽灯似的眼睛,模样穷凶极恶。
一看就是狼族的精锐部队。
沸羊羊浅浅数了数,眉头深皱,一股绝望缓缓从心尖蔓延至四肢百骸。
…太多了。
…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他仿佛已经看到羊村尸骨成山、血流成河的凄惨远景。
和惊慌失措的沸羊羊不同,灰太狼握紧了拳头,志得意满地笑了。
灰太狼:权力的掌握有时就是那么的令狼心醉。
灰太狼得意洋洋地想。
没有什么比“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更让自己快乐的了。
他狞笑着望向沸羊羊他们,意有所指地说道:
灰太狼: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们。
灰太狼:感谢你们送来的大礼。如果不是因为这,我还没那么快下定决心。
灰太狼:本来还想陪你们好好玩玩。
灰太狼:不过现在嘛…
灰太狼话锋一转,扬声道:
灰太狼:兄弟们,给我冲啊。
灰太狼:谁能活捉沸羊羊他们,我重重有赏!
众狼一听双目放光,各个如同饿虎扑食,向羊羊们飞奔而去。
一扇黑漆漆的铁门,隔绝了所有的恶意窥伺。
灰太狼微微眯了眯眼,早有预料的他冷冷吐出一句话:
灰太狼:给我撞!
几只狼狰狞着脸,举起早已备好的长条木头,用力朝前一卯。
“吭啷”一声,是铁锁受创的嗡鸣。铁门受到强烈的撞击,震颤着发出沉重的呜咽。
狼群受到了鼓舞,手上愈发用劲,木头被耍得虎虎生威,撞击的频率明显增高。
铁门纵使再坚固,也顶不住这样密集如雨点般的进攻。
用不了多久,狼群就能破门而入,将众羊一网打尽。
形势迫在眉睫,所有羊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们眼巴巴地看着沸羊羊,期待他能做出一个英武的决断,拯救羊族于水火之中。
就跟当初他们盼望着喜羊羊一样。
沸羊羊对上他们期望的目光,拿着火箭炮的手隐隐沁出冷汗。
他向来是一个只负责执行命令的羊。
没有村长和喜羊羊在前方发号施令、冲锋陷阵,他什么都不会做,更别提要未雨绸缪地想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最擅长的,就是以武服人。
但现在,偏偏寡不敌众,武力成了最愚蠢的方式,智谋反而成了决定胜败的关键。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沸羊羊除了放几枚火箭炮横加阻拦狼族猛烈的攻势,别无他法。
铁锁摇摇欲坠,即将落下,千钧一发之际,沸羊羊的耳边传来一句低沉有力的指令:
神秘人:沸羊羊,快把我研制的痒痒粉挥洒到他们身上!
这声音在沸羊羊听来仿若天籁,他猛地回头,村长正驾驶着老蜗牛慢悠悠地来,神色急切地塞给他一小罐药粉。
他忙不迭地照村长的吩咐去办,瞅准狼群倦怠的间隙,趁机偷袭,一击即中。
不一会儿,众狼纷纷倒地撒泼打滚,喉咙里难以抑制地吼出痛苦哀嚎之声。
慢羊羊平整着眉头,冷淡地瞧着,眼底没有一丝慈悲。
沸羊羊好奇地问:
沸羊羊:村长,这是什么?
慢羊羊拈了拈眼镜,笑意终究是从眼底泄了出来:
慢羊羊:这是我的新发明—痒痒粉。
慢羊羊:只要沾上一点,无论是在哪个部位,都会又麻又痒。
慢羊羊:只能不停抓挠,直到脱几层皮为止。
慢羊羊:这是狼族欠我们的。
慢羊羊说到最后,话音又沉又冷,细密缠绕着的仇恨尽数释放,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愤怒。
没有羊知道这么多天他是怎么过的。
他看着他的孩子们饱受狼族的摧残,一部分生死不明,剩下的惶惶不得终日,他的心就被自责和愧疚塞满。
他不是一个好家长。
他没能为他的孩子们撑起一片纯净的天空。
索性还能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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