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轩锦将扇子推给卿泠。
“王兄确实早就到了。”
“王爷,不要了?”
“你若喜欢,就留着,不喜的话,就一月后还本王。”
“一月后?”
卿泠轻皱眉头看着凌轩锦。
凌轩锦伸手拉过卿泠骑着的白马的绳。轻夹马肚,漫步朝宫门去。
卿泠收回手,握着扇子。
“这扇子,不是王爷随身携带的吗?这么轻易便给我了吗?”
“本王随身的扇子,并不是这把。”
卿泠看了一眼凌轩锦的背影。低下头看着扇子,轻轻打开。
看着扇子上的画,回想着昨日看到的。确实不一样。
卿泠摸着青玉的扇骨,手指尖传来丝丝冰凉。
卿泠合上扇子,放入胸前。
凌轩锦就这么骑着一匹马,反手牵着一匹马。到了宫门口。
暗处的青墨眉头紧蹙。
“这算谁赢了?”
男子看了一眼青墨的侧颜。心头一震。揉了揉发疼的手腕。
“当然是王爷赢。”
“小姐这是怎么了?就任由自己输了?”
青墨话音落,就现身站在宫门口。
“小姐,你快骑两步,就赢了王爷了。”
青墨朝卿泠喊了一声。倒是惹的凌轩锦一笑。
“丫头,要赢吗?”
“王爷已经赢了,我又何必不服输呢。”
凌轩锦点了点头。嘴角笑意不减。
暗处的男子,看着凌轩锦嘴角的笑。抽了自己一个大大的耳光,确定自己是否在做梦。
凌轩锦牵着马停在宫门前,下了马。拿腰牌给宫门口的人看。
卿泠下了马,青墨就上前扶着卿泠。
“小姐,你差点就赢了。为什么不跑了呢?”
“在前面一个拐角,你家小姐就输了。”
青墨闻言,只能不再追问。跟在卿泠身后,进了宫。
进在宫门口,卿泠回眸看着自己刚骑过的白马。
凌轩锦看着卿泠。
“一声皇叔,那马送你,如何?”
“王爷何必如此执着于一个称呼呢?”
卿泠回身跟在凌轩锦身侧。竟平走。
凌轩锦也没有意见,就这样平行于官道,朝萧苒的寝殿走去。
“并非本王执着,而是同为父皇之子,又同封了王,为何对他人皆是皇伯皇叔之称,本王就被特殊对待了呢?”
卿泠抬眸看了一眼宫墙。
“王爷,不过大我三岁,让我唤皇叔,实在有些不适。”
“那炎王呢?”
“什么?”
“炎王不过比本王大了三岁,比你大六岁,为何他就一口一个皇叔?”
卿泠皱起柳眉,眼眸瞬冷。
“罢了罢了。不说也罢。”
凌轩锦感觉寒意,挥了挥手。不再说什么了。
卿泠放慢了脚步,退到与凌轩锦一步距离的后方。
“丫头。”
卿泠并没有任何反应。
“本王想要护你周全,不知,你是否愿意?”
“不必王爷费心劳神了。”
卿泠淡淡的语气,凌轩锦微垂眸。
二人再无话,走到萧苒寝殿门口。
“丫头,别忘了赌注。”
凌轩锦说完,进了寝殿的门。
“王爷放心,卿泠虽是女子,但是说话依然是一言九鼎。”
凌轩锦驻足回眸。眼底宠爱。
“自然。”
卿泠闻言,抬眸,凌轩锦已经进了屋里。
卿泠走到寝殿内。看着萧苒和凌枫麒坐在桌边。
卿泠刚要行礼,便被清琉扶着坐到了桌边的椅子上。
“不必多礼,今日让你来,不过是为补昨夜中秋晚宴。”
凌枫麒浅笑,伸手握着萧苒的手。
“多谢皇上,娘娘。”
卿泠看着桌上早已经摆好的饭菜。淡然一笑。
“父皇,儿臣……”
凌枫麒伸手打断凌轩羽。
“丫头,先吃饭吧。”
卿泠点了点头,动了筷。和凌枫麒,萧苒,凌轩羽,凌轩锦,一起。
这顿饭,卿泠并没有吃什么。放下碗筷后,乖坐桌边。
宫人们收拾完了桌子,放上了水果。
凌枫麒和萧苒不说话,卿泠也闭口不言。殿内冷寂无比。
“丫头,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萧苒看着卿泠,语气温婉。
“哦。多谢皇后娘娘恩典,让臣女前来,有幸与皇上,娘娘同用膳。”
凌轩羽眼中透着不屑。
“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明知父皇母后说的是什么。”
卿泠冷艳一笑。
“还请炎王爷明示。臣女确实不知。”
“你!”
凌轩羽伸手指着卿泠,卿泠却依旧平淡。
凌轩锦伸手拉下凌轩羽的手。
“王兄,丫头不想说,便算了吧。王兄,去给你母妃请安吧。”
凌枫麒顺凌轩锦的话音对凌轩羽说道。
“是啊,轩羽,你一早入宫,还没去跟你母妃问安。去吧。”
凌轩羽看了看屋里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几人的心思。
可是,凌枫麒都这么说了,凌轩羽若不走,反而在凌枫麒眼中别有用心。
“儿臣告退。”
凌轩羽抱拳弯腰,行礼后,出了寝殿。
凌轩羽走后,凌轩锦看着卿泠挑眉。
“丫头,人走了,你说吧。”
“王爷,让我说什么?”
“丫头,装傻不好哦。”
“王爷说笑了。臣女从不装傻。”
凌枫麒和萧苒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拌嘴的二人。
“你我赌注,还有人见证的。”
“那便请王爷让见证之人出来。把赌注说说清楚。”
卿泠微凉眼眸,凌轩锦看着卿泠的脸颊,点了点头。
“好好好,本王不逗弄你了。”
“昨日,你是否真看到了什么?才会以好奇为由劝说宇翔。”
凌轩锦出言问着,凌枫麒和萧苒,亦是没有了刚刚的笑意。面色凝重。
“皇上,娘娘,王爷,可是想听真话?”
“当然要真话。”
“臣女若说出事实,你们是否能信?”
“父皇母后,本王不知,但本王信你。”
凌枫麒和萧苒齐看向凌轩锦。
“王爷,若皇上要取我性命,你是否还能护我周全?”
卿泠看着凌轩锦的眼眸,深不见底。
“朕怎会取你性命呢?丫头莫要以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
“是啊,丫头,这样的事情,可开不得玩笑。”
卿泠并没有理会凌枫麒和萧苒的话,眼眸死死盯着凌轩锦。
“父皇若真要你性命,本王拼死也会将你送出皇宫。”
“好!”
卿泠起身,退后两步,撩开裙摆,跪在地上。
萧苒让清琉上前欲扶卿泠起来。卿泠便道。
“皇上,娘娘,卿泠所说,绝无虚言!”
清琉回眸,看了萧苒一眼,走回位置站着。
青墨跪在卿泠身后。
“皇上,娘娘,臣女早早与爹爹娘亲一同入宫,期间虽一直有人同行。却也见了那隐晦之事。”
“皇上的妃子,将一包药粉交于一宫女,让其放入长孙殿下之食物中。臣女不敢声张,唯有提醒长孙殿下,让长孙殿下,适应宫人试菜。”
凌枫麒脸色怒恶。萧苒轻遮嘴角,眼底惊恐。
“你可识得那妃子?”
凌轩锦出言问道。却并没有什么表情。
“臣女,并不识得。但却听妃子吩咐宫女时,唤那宫女碧霞。”
萧苒闻碧霞之名,一拍桌子。凌枫麒微微一愣。
“你是否听错?!”
“臣女绝不会听错。”
凌枫麒看着萧苒,问道。
“碧霞,是哪个宫的?”
“陵贤宫,雏妃的侍女。”
“轩羽的娘?”
卿泠跪在地上,平静如水。
凌轩锦盯着卿泠的眼眸。没说话。
凌枫麒有些不可置信,虽说与凌轩羽的娘没有丝毫感情,不管因为什么原因,终究是让其怀孕,生下轩羽。
“皇上,此事,不能包庇!”
“朕没有说要包庇。只是,无凭无据,光凭丫头之言。若他们矢口否认,怎么办呢?”
卿泠低眸,卿泠不是没想过凌枫麒所说的问题。只是,看凌枫麒是否真心想处决。
“皇上的意思是,丫头反倒成了诬陷了?!”
萧苒有些不依不饶。
凌枫麒却闭口不言了。
“丫头,你先起来。”
凌轩锦朝卿泠勾了勾手。
青墨扶着卿泠站起身。
“父皇,丫头的话说完了。儿臣先送丫头回府?”
凌枫麒看着卿泠低下的头。叹了口气。
“你去吧。”
凌轩锦礼都没行,拉着卿泠的手腕便出了寝殿。
走在出宫的官道上,卿泠跟在凌轩锦身后一步。思虑许久,还是问出了口。
“皇上,会不了了之的,对吧?”
凌轩锦突然停下了脚步,猛的回过身。
卿泠反应不及,一头撞在凌轩锦胸口。
卿泠赶忙后退了两步。
“王爷为何突然停下来?”
凌轩锦抬眸看了青墨一眼。
“本王,要和你单独说说话。”
凌轩锦向卿泠走了一步。卿泠就后退了一步。
“青墨是我贴身的丫鬟,不必回避。王爷但说无妨。”
凌轩锦冷眸一闪。盯着低头后退的卿泠。
“本王要青墨回避。”
卿泠抬眸漠然看着凌轩锦的眼眸。
“青墨,你找得到宫门口吧,去那里等我。”
“可是,小姐,老爷他……”
“你家老爷不会怪罪,本王也不会伤害你家小姐。”
凌轩锦打断青墨的话,又朝卿泠走了一步。
“放心,不会有事的。你去等我。”
卿泠连退两步,背已经靠在了宫墙上。
青墨一步三回头的朝宫门口走去。,
青墨走远后,凌轩锦才又朝卿泠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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