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月倒不是对他们之间的故事感兴趣,她只是单纯的想了解一些过往,这样一来,她就可以不那么的无知、迷茫。
再一个是初次见面的人,她的内心却不是很排斥,虽然她不相信别人,但她相信她内心的那份宁静。
内心告诉她,他们是好人,这是她不下死手的真正原因。
叶玉竹沉默了半晌,目光从雾月的脸上移开,“可以哦,但是故事很长,需要占用阿月一些时间了。”
“没关系,我没别的事要做。”
雾月平时也是静静的呆着雪地,赏雪罢了,要不然就是雪上打坐修炼,若是饿了就煮些清水米饭下肚。
风路过撩起雾月特别的秀发,她捋了捋贴在脸颊边上的头发,两手放在腿上坐的端正。
她要听叶玉竹讲故事了。
“据师父所说,他是在一个诡异的树林捡到你的。那一天天色渐近黄昏,就像现在这样。”
雾月听着,抬起头看去了天边,一轮红日挂在半空中,烧红了半边天,很美。
与此同时,在他们见不到地方盘坐着一位身影,闻清风在远处静静的注视着他们,也不靠近,但在他们友好交谈的同时,思绪一起回到了那个黄昏。
……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一处树叶茂密但昏暗的树林之中,一支由俊美男子带头、穿着白袍的修士正在搜山。
他们刚才因为失误让一只邪祟逃走了。
“分开找,务必注意安全。”闻清风手拿佩剑,与几位修士分开走了,便是这一走,他遇见了小孩子。
此次下山除祟,闻清风是以旁督的身份前来的。
一是为了评估各弟子的水平,方便其他长老收徒,二是为了保护各位弟子的安全。
他来也只是看顾,没什么实际作用。
在朦胧的夜色中,他看见了坐直身子的猫与狗,两只毛物似乎是在守着什么东西。
奇特的是,他们旁边跪着一只邪祟。
邪祟浑身黑气围绕,身子止不住颤抖,它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
闻清风走过去挥动着剑,给那只邪祟补上了一刀,猫狗就一动不动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的动作。
他眯了眯眼靠了过去,想看个明白,而后发现他们守着一个小孩子,也发现刚才那只邪祟是最后活下来的一只。
抬眼看去,在猫狗守着的外周一圈,已经死去了很多邪祟,其中还包含了死尸,它们横七竖八的横在外圈,没有一只成功靠近过小孩。
何等诧异的景象。
他试探的靠近想看看小孩的情况。那对猫狗没有对他展示出攻击性,但也没有给他让路。
他摸出一个火匣子,袖子一挥,一道微弱的光亮起了,而后他便看见一张脏兮兮混着淤血的脸蛋,小皱着眉头紧闭着眸,长长的睫毛颤动着。
再照照其他地方,破烂肮脏的衣物,上面混着血和泥土,像是挨了鞭子。
“醒醒。”
闻清风扶起人,喊了一句,他不知道这孩子是男是女,后见着人没反应时,他差人来抬到了空旷的地方。
至于跑掉的邪祟貌似被那两只灵兽除掉,他们已经可以启程回山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随便捡的孩子竟和他大有缘分。
一回清心门,清心门宗主便认出了小孩子身上戴的玉佩,直言道这是同窗好友凌霄才寻到的女儿。
只可惜他们父女才相认不久,凌霄身上便查出来了不治之症,遂写信与他求助收留小女。
他们之前去过凌霄留的地址去接她,可是她人不知跑去了何处,却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偏偏带弟子们下山除祟时,被闻清风抱回。
只道是二人有缘。
闻清风不在意这些,听闻是前辈之女也并未打算去关心一二,他默默的待在自己的寝房打坐,心静。
那陌生孩子身上有着熟悉之人的味道,一时让他乱了心性。
但熟悉之人早已离开,只能说买了同一种香膏罢。
后来还是宗主要求,他才勉强去看上了一眼,结果清洗干净之后的孩子,脸蛋竟和故人一模一样。
问到名字,也只是名字前面多了一个“凌”姓——凌雾月。
出于好奇,他站在床边安静的仔细观察了半刻,最终他明白这不是凌霄的女儿,就是雾月,只是宗主误认了。
雾月醒后看见他神情平淡没有与他相认,也没有否认她是凌霄的女儿。
闻清风不知道她冒充凌霄之女的原因,但也没有拆穿她。
她冒充十一二岁的小孩是没问题的,她那稚气的脸、以及平平如其的身材都可以被人误会是个孩子,只道是身高长得快了些。
他主动请示照顾这个孩子,以长辈的身份,并且在收徒大会上,收了雾月为八弟子。
……
闻清风坐在树上,闭目养神,他回想起这些事都觉得可笑。
原是同辈却成了师徒,还差了那么大的辈分。
地上的二弟子还在继续和雾月讲述着过往。
在叶玉竹眼里,便是闻清风看中了资质高的奇才雾月,念在她是女儿身,却又处于满是男子的深山,为了保证她的安全索性让她扮成男子。
于是,他们一同修炼,一起练剑,就和其他师兄弟们没两样。
但是随着日子增长,除了小师弟外所有人都在长高变强壮,唯独那小的一丁点变化也没有,一直像个女人似的瘦小白皙,身上还总散发着女人该有的香味。
他们便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但是由于雾月的身体特征实在不明显,他们总是无果而归,甚至在一次又一次的想处下,他们都不约而同的产生了异样的情绪。
啊,他们差点以为自己成了断袖,不然怎会对一个长得漂亮的男子产生怜爱。
这些心意,叶玉竹是直接忽略掉了,他只是说,“师父很关心你,他从未那样关心过任何一位弟子,虽然很生气,但阿月的可爱我们有目共睹,也就原谅了。”
雾月男身时确实很可爱,是一个清冷安静俊美小公子,他们当时只以为她生的比姑娘家还秀气。
每逢外出,都会招惹好些爱慕她的女子,不是送香囊就是送手帕,以表心意。
他们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何会被一个漂亮小公子抢了风头。他们往外一站,很明显都比男儿身的雾月更具有男子气概。
叶玉竹笑了一下,似真似假的开起了玩笑,“阿月可是狐狸变得,这般讨人喜欢?”
他知道雾月逗着不好玩,但就是想逗逗她,顺便也想知道失忆的她会是什么反应。
没想到的是,雾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头发,伸手捻起一卷握在手心,一脸认真,“我头发的颜色很奇怪,或许我可能是一只银狐。”
叶玉竹微微叹气,“师兄是在夸奖阿月有魅力,至于阿月头发的颜色,我只知最初不这样,是后来才变了。”
“还有阿月的眼睛……”叶玉竹微微靠近,伸手抬起她的右边脸,大拇指在她右眼下滑过,“这只该是蓝色的,如同天空一样澄澈的蓝。”
叶玉竹说完就拿回了手,没有多留。
雾月也没多在意,她只是很不解的抬手触碰了一下右眼,“……我有点不太明白。”
不太明白为何会改变掉原有的样貌。
“这并不重要,阿月现在依旧很美,是一种神圣不容冒犯的美,就如同真的仙子一般了。”
叶玉竹看了看天,起身拍拍裙子,“阿月,余下的故事师兄明日再来接着与你讲,天色暗了,该回屋休息了。”
“那个……”
“叫我二师兄便可,若是有需要,唤我便可。”叶玉竹从宽袖中掏出了一只纸鹤,他手势一起,纸鹤发出蓝色的光,他递交给雾月,嘱咐道,
“洒向空中后它便可来寻我,师兄若是看见了,随时过来寻你。”
雾月看着手心的纸鹤,点了点头,“谢谢。”
不过她的二师兄始终没有念出来。
最后,叶玉竹和她道了别离去了,她在原地站了会儿也回去了陌生的房屋。
这间屋子已经给她备好了喂鸟的谷物,还有些糕点为她备着。
她喂了鸟后,便独自熟悉起了周围环境,一边熟悉一边考虑是否真正留下来。
既然那个雾月是因为保护清心门的各位才离开,那现在的她是否也应该早些离去,以免到时候再次为清心门惹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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