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许聆若的妈妈躺在病床上,恍惚间我以为我见到了许聆若。只能说她们两个不愧是亲母女,眉目和脸型都长得如此相似。
霎时间把我拉入回忆中――
我依稀记得那天是一个阴雨连绵的天气,我的刻意伪装,我引以为傲的假面被我演得稀碎。可能是因为假面戴多了的缘故,我竟有些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自己了。
家中的氛围也格外的压抑。父母自以为维持好了相处的模式,粉饰太平,却未发现一切的一切全是裂缝和漏洞。我的父母都是公司的高管,他们两个凭文化在现在这种消费颇高的城市混出了自己的一番成就。
因为是文化人,所以自视清高,自命不凡,因此他们俩吵架的时候,只会采取一种做法,那就是冷战。我感受到家里异样的氛围。却又无可奈何。
我想要缓和他们的关系,餐桌上我故意将勺子和碗碰在一块,发出清脆的响声,我以为我会被他们俩饭后带到房间里教导,可惜我的期望落空了,妈妈只是轻飘飘的看了我一眼,爸爸甚至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累了,不想再做无用的挣扎,收拾好书包去了学校。时间还早,我想一个人静静,便去了学校荒废已久的美术室,神经质的抠着桌子的一角,将其抠得坑坑洼洼。
许聆若:班,班长,是你吗?
我霍然转头,而脸上的表情却还未转换过来,是一个愤怒、失意却又想伪装成温柔大方的样子,表情扭曲。
余诗玥许聆若同学。
我以为她会嘲笑我,又或者是揭开我所有的伪装,但她并没有,而是伸出了手,摊开手掌心,里面静静卧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许聆若:班长,如果难过的话就吃点甜的东西吧,生活明明已经过得这么苦了,我们应该吃点甜的中和一下,才有动力活得更加精彩。
她自己也吃了一颗,我望着手中的奶糖,犹豫了一会儿,塞进了嘴里。
奶糖的甜味在嘴巴里蔓延着,明明是那么甜的东西,我的眼泪却流了下来。
余诗玥喂,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特别虚伪,把自己搞成这个的德行。
我问她。
她疑惑,一双小鹿眼直愣愣的望了过来。
许聆若:没有啊,班长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人,再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隐瞒的一面,又不是每个人都十全十美,伤心难过了就应该找个地方发泄一下,人之常情嘛。
继而又道。
许聆若:放心吧,班长,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的眼泪还在脸上没有干,听到她说的这句话,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余诗玥噗哧
许聆若走到一张桌子面前弯下腰,从桌肚里掏出一袋东西。里面有碘伏,创口贴,绷带,酒精,棉签之类的。
她拉过我在手,将我刚刚抠桌子角时扎进的木屑用酒精清理干净,并细细能了碘伏,最后贴上了创口贴,道。
许聆若:那怕再怎么难过,也不要伤害自已。对了,我把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了,以后要用记得来拿。
我沉默半响,呐呐道。
余诗玥谢谢你。
那一天,我和她在荒芜的美术室待了半响,什么也没有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以后我与她见面时的招呼也成了固定句式。
许聆若:班,班长好。
余诗玥许聆若同学。
回忆结束,时间依旧在不断前进,只是逝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许聆若同学,你不是说过再怎么难过,再怎么伤心也不要伤害自己嘛,你可是违约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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