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惊喜

——星期五下午，一中门口

郑皓言看见严粒泉正在门口等着

“你怎么不回家去”

“喔，我在等公交车搭子呢”

“诶，这么巧啊”王予璟从后面走来

严粒泉礼貌微笑“对呀，一起坐车吗，我刚好和你们顺路诶”

“我……”郑皓言刚要开口，突然一个男生叫住他

“郑皓言?”黄毓铭走来“真是你啊”

“这么巧，毓铭好久不见，之前还是只在排名榜上看见你”

“我也看见你了，咋了……这是站在这里……”黄毓铭看见旁边的两人“不给我介绍介绍?”

“这是严粒泉，他是王予璟，我的同桌兼室友”

“喔，听过听过，严粒泉?排名第一喔，久仰大名”

黄毓铭很自来熟，很快就和王予璟处成兄弟了

四人走在路上，聊着往事

在公交车站，这会人很多，四人则站在旁边聊天

“今天早点回家吧，不太想逛，这里都逛过了无聊”焉羽行大步流星向车站走去

车站人很多，岭南的车站附近有两所院校，上面还有培才一中在，晚高峰，常常挤不上公交

车站满人，焉羽行和纪槿拾只能在车站外站着，等了几波公交车走后，两人成功走进车站

“焉，今天回家的人挺多啊”

这会还有点冷空气，焉羽行穿着冲锋衣坐在椅子上，她戴上帽子，带着蓝牙，帽子很大，挡住了她半边脸，只能看见她的鼻子和嘴巴

“嗯，早点回家好”

微风吹过，树叶轻轻颤动，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把她的帽子吹得越低些

车来了，两人坐上车

“焉，你说这寒假咋过得这么快”纪槿拾苦笑

“别说，暑假还有四个月多就来了”焉羽行拍了拍她的肩膀

——寸金公园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焉，你看那个谁?怎么有点眼熟，诶，那是不是郑皓言啊”

“谁？”焉羽行看过去，四人正向这边走来

[他们顺路的？]

焉羽行和纪槿拾坐在车辆最后一排，他们没有看见

车上人很多，焉羽行微微抬头，头倚在椅背上

“这么快就满人了啊”严粒泉向后看有没有空位

“毓铭，有见过家宝吗？”郑皓言说

“有啊，同桌舍友”

“你们这么巧？”

“我当时也很震惊，这么巧”

“你那个小时候的朋友就是他们两个?”黄毓铭看向两人

“对，小学认识到现在，忘记名字，现在突然想起来而已”

“这样啊”黄毓铭点点头

“诶，那焉羽行算什么啊”王予璟说

郑皓言示意他闭嘴

严粒泉看向郑皓言“那个普通朋友?焉羽行不是你们的普通朋友吗”

“啥朋友，明明才是他的青梅，人家从出生就是好朋友，结果就相处六年分开了，这不，新年那会都把对方认出来了”王予璟说

“嗯？焉羽行”黄毓铭愣了一下

这会，焉羽行正看向这边

她把帽子拉下，旁人都认不出这是男女，衬着旁边的纪槿拾显而易见

纪槿拾注意到，侧着身子凑近她“那是不是你那竹马?”

“不是”

“真的假的，焉，我都听见他们在说你呐”

“那就当个笑话听听，别当真”焉羽行不太想听这些

随着几个站点的上下人，很快，车厢便满了，他们被迫挤到后边，黄毓铭站上来，注意到里面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焉羽行

[这个人，怎么有点眼熟]

黄毓铭拍拍郑皓言的肩膀，小声“你看那个人是不是焉羽行?”

他顺着看过去，的确，身形相似，略看见的皮肤显冷白色

郑皓言摇摇头，“不知道”

郑皓言没见过纪槿拾，必来不知道那是焉羽行

焉羽行略略抬头，发现两人站在旁边，她把帽子拉得更下些，抓住纪槿拾的手，示意她看手机

她发微信给纪槿拾，让她别说话

[我倒要看看我这所谓的竹马什么时候能认出我]

还有十个站点便到总站了，他们便坐在后边，焉羽行只要一起身，他们便能看清她

——霞山邮电局到了……

焉羽行走到后门等候[我就不信了，你们还能继续跟]

她下了车，看着驶去的车辆，无奈摊手[就这?我这竹马倒还不如一个初中同学]

——七月份

各个高中开始一年一度的学考

郑皓言正坐在教室看书

“皓言干嘛呢”王予璟蹦蹦跳跳地来到他的面前“呦，这么努力呐”

“学考成绩都出了，你不查查?”

“查了，全A”

“嗯”

“你呢”

“也是”

“不出意外，我们两个成绩并排了”王予璟凑近

“诶，你说，这个暑假你想去哪里玩”郑皓言放下书本

“好家伙，我也想问你暑假有空不，我也想出去玩”

王予璟显得很兴奋“出省吗，外面很好玩的，诶我跟你说……”

这时，一个男生叫住郑皓言“郑皓言，老师叫你去教室一下”

“教室?班主任?”

“对，说是这次学考的事”

“好，知道了”郑皓言起身“你慢慢计划，有空陪你去”

“好诶”

——办公室

“扣扣”郑皓言敲门

“皓言啊？进来进来”一个女人抬头看着他

她散着长发，靠在坐垫上，慢慢着翻着书页，她抬头看向他

“来，皓言，过来一下”

她招手示意他来，这时，严粒泉敲门

“老师，您找我”严粒泉站在门口

“来，你也来”

女人是年级主任，她从抽屉拿出培训资料

“现在呢快到高二了，你们的学考成绩我们都看了，在各班找几个有潜力的人参加这个比赛，这个你们应该知道，对你们以后考清北很重要，你们先考虑考虑，考虑清楚来找我”

“老师，王予璟呢”郑皓言说

“他，还没答复”

——教室

“诶诶，兄弟，去办公室咋了”王予璟看着郑皓言的神色不对劲

“你是不是也有那个奥林匹克赛的通知”

王予璟恍惚一下“对啊，咋了”他摸摸后脑勺

“老师说你没答复”

“我那不是在等你嘛”

“进了国家集训队就能保送了啊……”郑皓言眼底竟全是失落

王予璟注意到“哎呀，问题不大”

“你之前不是说要去复旦吗”

“我之所以想去，是因为……我妈妈是那儿的教授，她希望我能考上”

王予璟说到这里，停下来“你知道的，我爸妈离婚了，我爸和别人组成了新的家庭，我妈只要了我的抚养权，没要家产，每一分都给我爸了，我妈没有很严厉对我，她只希望我能开心成长”

郑皓言轻拍他的肩膀“没事，我在呢”

“害，都过去了，我跟你说，你真的很强……(巴拉巴拉一堆)能和你做朋友，我真是厉害小孩”王予璟拍拍胸脯

郑皓言苦笑“你呀”

——这会正午，另一边

“焉，快看成绩，我BAA过了”

纪槿拾开心着分享喜悦“你呢”

焉羽行早有预感，她不安着查看[就知道，理论C，操作A，总B过了]

焉羽行熄屏，拉着纪槿拾“走吧”

纪槿拾注意到“哎呀，我们科目不一样，如果你也选化学，说不定也是B呢”

焉羽行摇摇头“生物我就考试前一天看了三个小时，就去考了，怎么说，化学理论好考”

“没事，拿到证书就行”

在宿舍，焉羽行打开朋友圈

以前的初中同学都过了，和她一样也是选生物

[本来还想着选生物是另类，呼，她们也是生物]

突然，她翻到了一条朋友圈

是初中同学回母校看望老师

两张合照被P得很模糊——人脸看不清，只能看到背景

焉羽行凭借着记忆，依然可以隔着蒙蒙的滤镜认得谁是谁

C位是语文老师

[她也是卫校也回去看了啊……]

焉羽行低头看了眼宿舍和校服上的校徽[如果我回去，应该是另一种风格吧]

——劳动周

综合楼前，班长组织着大家排队

“按体育课排队”

焉羽行是第一排的排头

劳动周的负责老师走来接过点名册，给分配任务

“你，你，去扫宿舍楼下面；你们四个去操场……你，就去综合楼二楼的图书馆吧”

众人看向焉羽行

“我?一个人”焉羽行不敢相信[完了完了，一个人，我社恐啊啊啊啊]

“对”

“好……”焉羽行表面波澜不惊其实内心深处早已波涛汹涌了，她僵硬地走去

在楼梯口，她碰见了一个老师，老师叫住她“你是去哪里的?”

“啊？老师好”一边说一边微微弯腰问号“我是去图书馆的”

“那你跟我来吧”老师向她招手

“好的好的，谢谢老师”焉羽行放松了点[看来这个老师很好，图书馆的活应该不难，呼，还好在这就碰到老师了]

走上来，门口周围摆着几个中药大柜子，旁边左右大门是直接进去通道，门面是像银行柜台一样，左边有一个小门可以进去

进去就是几张桌子摆满，两位老师分别坐在左右两边

“给这个妹妹安排点事做吧”里面的老师对着带路的老师说

“好”老师转头看过去“你，把这里的桌子都擦个边吧”指划着那边的桌子

……她把桌子都擦完后，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完了完了，接下来还有什么活要干啊？要不我主动问问?]

“老师，然后我还要做什么？”焉羽行经历了一番心理斗争，开了口

“活?”老师巡视一番周围“没什么干了，你值班就行了，把里面那个大门打开，开灯开电开风扇就行”

焉羽行走过去开窗，看见下面的同学都在扫地[她们都在干活，我也要努力才行]

她把活都干完了之后，便围着书架转来转去

“好多种分类，这里也很大啊，那边不开放应该没建好吧，我也要努力干活”

老师走来看见她一直站着“来来来，同学，坐在这里守着门就行，别站着多累”

“啊？好好”焉羽行愣了一下[不是，坐着?这劳动周只有一楼大厅，宿管要坐着，图书馆也可以坐?]“谢谢老师”

慢慢着，老师让她放松别紧张，她也慢慢融入这个工作

图书馆的工作无非是收拾书归位，打扫卫生，开门迎人……

下午，焉羽行提前来到守着，门没开，她便周围转着

十五分钟后，老师来了

“来这么早啊？”

“嗯，要签到”

“好，进来吧”

“好的”

焉羽行迅速把窗门，电闸打开

老师走来“你可以拿书来看打发时间，你在这里什么都可以做哈”

“好的好的，谢谢老师”

焉羽行转了一圈发现了一本小说“诶，这里居然有小说?看看先”

就这样，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焉羽行来得都很早，见到老师也会打招呼“老师早上好，老师中午好，老师下午好”做好开门准备就坐在那里看小说

“来来来，教你使用这个借书操作”

“好”

……

“等一下有人来，就叫她签名，然后书包不能拿进去啊”

“好”

……

临近下班，老师走到阳台看着对面饭堂的情况，看了眼时间，走进对她说“同学，下班吧，快去吃饭吧”

直到星期四下午，焉羽行依旧按时间来，发现老师已经在了，连忙进来挤出笑脸“下午好，老师来这么早呀”

“嗯”老师点点头

焉羽行想着昨天有人说周末不能回家要值班，为了打消自己的疑惑“老师，我想问一下，请问图书馆周末要值班吗？”

老师摇摇头“不用不用，周末没有老师在这里值班，你也可以不用来”

焉羽行开心到要飞起“好，谢谢老师”

星期五早上，班长拿着评分表走来“羽行”

焉羽行抬头看去“诶，你咋来了”

“好家伙，你在这里看小说，这里的活这么轻松，你是全班人最舒服的了”

“还行”

“还行啥，我在下面天天整理资料，还要被老师骂，哝，这不，上来给你送表呢”

“啥呢”她接过

“哝，填时间，姓名，班级一些东西”

“好”

“至于评分嘛，是要负责你工作的老师来写”

“图书馆老师?”

“对”

“有两个咋办”

“emmm，随便一个都可以”

“好”焉羽行起身走向第一次见面的老师，她双手递给“老师，班长说这个需要您来填”

“评分?这个给那个老师”老师指向对面的老师

“哦噢，好”焉羽行走过去“老师，这是评分表”

“评分表?”老师接过，拿起笔，在每一项都打了高分给她，在总分这停下“想要99还是100呀？”

两人愣住“还能选?”班长小声靠近她说

“我也不知道啊”焉羽行小声回应

“嗯？同学想要什么”

“都可以的，老师”焉羽行回过神

“行，那就99吧，100怕你骄傲”

“嘿嘿，谢谢老师”

“不出意料，你应该是班里最高的”班长附耳小声说

“看到时候再说，而且我周末还能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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