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命脉》
No.4 精神控制
[永远不要试图去感化一个杀人犯]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去往那里。
黑暗中仿佛有很多鬼影顷蚀着我的意志,一股凉意从背后传来,让我感觉到就像是全身的血液被冻结,那腐朽的大门还能够清晰可见的抓痕,我不敢想象他们有多痛苦。
我继续向着黑暗里摸索前行,那是女人的哀吟声,突然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倒,径直向前摔去,只听到一阵东西在蠕动的声响,我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用着缓慢的速度向我爬来,我登时觉得整个头皮都在发麻,此时的我也顾不得多疼,踉跄着爬起来,就想要往外跑。
“咿…啊啊…”
虚弱呓语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我还没看清是什么,突然她猛抓住我的脚踝,黏腻的液体滴落在我的裤脚,我只能借着手电隐约看到,那满是疤痕的上身,随着女人的动作,还在不断往外渗血。
我不知道她在这里带了多长时间,视线向上挪去,我顿时只感觉一阵眩晕,我看到了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被烙印的数字,44李…荷,我的手在发抖,那块血肉模糊的皮肤已经结痂,我发颤的嗓音不确定的问出那个我最不想要得到的答案,“李…李荷学姐。”
可并没有人回应,那人就像是痴傻般,只是听到动静呆滞的眼神看着我,我说不上来什么滋味,会想起当初见她的第一面…我出神的想着,丝毫没有看到,那痴傻的女人此时眼里满是悲痛,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原样。
“学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只是我刚问出口,却突然想起当初我问闫哥儿时他那满不在乎的样子,神色一变。
我回过神来,抬眼像女人爬来的方向望去,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告诫我,去了一定会后悔的,我起身政要向里面走去,却突然感觉到有液体打在手臂上,是女人低低的哀吟声,我猛然一怔。
“学姐…你没有……”痴傻吗。
到嘴边的话还是没有问出口, 只是听到她沙哑的嗓音就像划过枯木一般,让人听的都跟着难受起来,没有说出一段完整的话。
“他…他…快…救…他来…了…走”
我听的发蒙,正想要问的时候,女人突然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发出刺耳的尖叫声,身子直直的向后退去,是皮革摩擦地面的声音,听到这个我又想起皮带打在腿上,男人的暴戾,我惊愕的回头。
“啧,夜晚才正式开幕啊……”
话音未落,是利器击打头部的声响,我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黑,我看到了……他来了……身子向后倒去,耳边还是女人崩溃的叫喊声,男人揪着我的头发拖入黑暗中……
那是埋藏在心底罪恶的种子。
耳边一阵嘈杂的声音,夹杂着风和物体接触地面发出的碰撞声,隐约还有女人凄厉的悲鸣声。
我的视线逐渐还是有些模糊不清,脑袋很晕,被钝器击打过的头部,估计有些轻微脑震荡。
睁开沉重的眼皮,那是我毕生难忘的一幕。
那个男人,我看清了他的样子,他……苍白的脸色泛着青色,眼角划至鼻梁一条醒目的伤疤,我顿时觉得像是晴天霹雳一样,惊愕之际,我能感觉自己发冷的后脖颈冒出冷汗。
刀尖在昏黄的灯光下,冒着冷光,手起刀落,我只觉得周围一阵嗡鸣声,那刺耳的尖叫声久久回荡着,在灯光的映照下,我才看清当时觉得黏腻的触感,是李荷被剖开的肚皮,他站在那里,阴影之下,看不清样子。
血淋淋的肠子被生拉出来,女人瞪大的双眼充满恐惧,身体不断抽搐,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她是被活生生解剖的,女人缓慢的转过头,那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像是对我发出的求救,可我却看到,看到她勾起的嘴角,上扬的微笑。
那个意思是什么。
“你不是最后一个”
什么…
这是她对我无声的警示。
突然,男人猛然回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角落的我,
那种血液倒流,濒临死亡边缘的恐惧,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连想要反抗的行动都没有,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还冒着热气的血液滴落在面前,刀锋泛着寒意,那是一双被死亡占据的双眸。
冰冷的双手抚上我发白的脸颊,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可我不敢作出反应,这就是在断头台反复徘徊,他看着我,没有情绪的瞳孔映射出我的丑态,唇齿轻启,“廖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哦,不对。”
他顿了顿,像是思索,转而又开口,“瞧我这记性,廖小姐,这是我们独处的第几个夜晚了,瞧瞧,你还是这么耐不住性子,礼物要在合适的时间打开,你怎么…破坏掉了呢。”
我看着他,他在笑,可笑容未达眼底。
“周…周啬…”
我想起来了,是午夜路边的影子,是雨夜隐没暗中的双手,是束缚的枷锁。
……
“呵呵呵,周啬,别来无恙。”
我讥讽着笑着,抬起头对望着他,即使依旧病态瘦削的脸庞却是丑陋无比,他或许没想到我的态度转变,诧异了一瞬。
心理转变很快,我看着他身后吊着一口气的学姐,诡异的姿势,空洞的眼眶藏着很多,莫名带有痴痴爱意,我看不懂的,她的嘴角上扬,像是享受着,那种病态的折磨。
她的眼里充斥着对男人的恨。
却又藏有一丝,爱慕。
我理解了。
在无数个夜晚,我午夜梦回都是男人居高临下,对我的折磨,可像现在,他抚摸着我,略带冰凉的手捧着我的脸颊,阐述着他的爱意。
“你同情她吗,为什么,她明明很享受这个洗礼的过程,她爱我,就要满足我的需求,不是吗。”
炽热的温度打在脸上。
我真的很想撕烂他虚伪的面具。
“林箐闫和你做了什么交易,居然是以她作为筹码,他真的舍得啊。”
男人一怔。
起身走到学姐面前,他没有回答,就在我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他开口了。
“因为他跟你一样,不是吗,同时扮演受害者的角色,即使双手沾满鲜血,却总能从容退场,当然我也很想知道,让你入局,陷进他编制的陷阱,还能扮演完美的爱人,真是…大开眼界。”
…
“我才是受害者啊。”
他是个伪君子。
周啬无一例外是最好的利用对象,往往模仿久了,真的会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
后来过了很多年,我总能时常想起,那个清瘦病态的男人,依靠在栏杆上,抬头看向远处的星空。
“你后悔吗。”
他问我,我没有说话,靠在上面,只是微微侧头,对上他的目光,眸子里藏着很多,我不曾拥有的美好回忆。
“你少年时期也曾这般轻浮吗。”
他一愣,转而笑了起来,“我现在还在想,你当初真的没认出我吗,廖小姐。”
“他跟你可不一样。”
我会想着我与他第一次见面,淡淡的开口。
林箐闫无疑是最具有代表性的输家。
——
事情告一段落,这天消失了很长时间的男人突然回来了。
此时的他却是格外的陌生,我又想起了那晚男人暴戾的样子,不由一阵瑟缩。
我干巴巴的开口,语气是不曾发觉的颤,“你去哪了,闫哥。”
“你去见他了?”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是在说周啬吗…
莫名不想让他知道去见过周啬这件事,我便开始有意装傻,“谁…谁啊?”
可我这句话刚问出口,就看到男人快步向我走来,我下意识向后退去,脚踝磕到桌子腿,疼的我倒抽凉气,只是一瞬间,我只感觉眼冒金星,耳边嗡鸣,被扇翻在地上,火辣辣的疼,可还不等我缓和,是头皮传来的撕裂,男人阴沉着脸。
我一时分不清是流的泪还是鼻涕,只能不断歇斯底里的哀求,“别打我,放过…我……”
我不断的拍打着他的手,乞求着他放过我,我不懂为什么从前那样温柔的男人,却在那夜过后,变得阴鸷喜怒不定。
“贱人,我不在的时候,你他妈的就这么饥渴,去找别的男人。”
男人拖行着我,上往二楼,身子在地上摩擦磕碰,猩红的液体在地上留下一道道划痕。
我哭着摇头,大口的喘着气,沙哑的哭喊声在四周显得格外突出。
我尖叫着,推搡着,可无济于事,他讲我摔在地上,此时的我已经涕泪横流,说不出的狼狈。
突然我惊恐的瞪大双眼,我看到他抽出皮带,可生理上的恐惧,让我猛然向后爬去,可他没给我这个机会,我惨叫的弓着身子,鲜明醒目的血痕出现在白皙的小腿上。
我不断蹬着腿向后退去,可还是被拖着承受着接下来的暴行。
“不要……不要,你凭什么…打我”
可我对上他的那双阴沉的双眼,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里,我是害怕他的。
“贱人,你就是这么勾引他的,那样的垃圾,哦,他跟你好像也差不多那去,都是臭水沟的老鼠,被我操烂的玩意,也就他会要了。”
他像是在说好玩的事情,嘲笑着,羞辱着我,连同最后一丝尊严都被他踩在脚底狠狠碾压。
就像他说的,贱货,如含苞待放的嫩花,在这一刻凋零。
我身子软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可这一刻心里的痛苦与恨,呼之欲出,我恨透了他。
我只能看着男人的动作,我太累了,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我与他的回忆,那个时候,我也曾是幻想爱情的小女孩。
现在什么都不是了……
烂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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