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短短几十载,我选择与那个疯婆娘同盟当然是为了长生,不然谁稀罕她天天喜怒无常?”长黎王抱怨道。
“殿下为何不当她的眷顾?那也可以获得长生。”神明会将自己一半的神力给予眷顾,眷顾的生命也将被无限延长。
“你以为她上一个眷顾怎么死的?!”长黎王怒道。
她的上一个眷顾随她征战北疆,惨死于其中,而长黎王并不喜欢打打杀杀,也不擅长。
而且,每一个神明都有或大或小的诅咒,眷顾也会一同承担,而长黎王怕痛。
……
……
“人们乞求与神同齐的永生,可神明也并非不灭……”叶羲厌自嘲道。
“你终会知晓,所以我可以告诉你……”
——神明历经万年岁月,疲惫不堪,而自己庇护的子民将自己忘却……
——你越是想追逐什么就越容易失去,岁月无限,终有一日你会只剩孤独……
——万年沉淀,别说是人,有的神明都因为无法承受这般岁月而被淘汰……
“人的一生对比之下太过短暂,有些人便将希望寄托于所谓的来生,可神明没有来生……”
可就算如此……我们也无比渴望死亡……
“你也是将军,你是为了什么去拼杀?”叶羲厌温和问道。
“……因为我不想死在下水道里……”
洛寒霜的回答只是如此。
她的温和让他说出了一直不语的真相,他并非什么鲜衣怒马的少年,也不是为了功名而拼杀……
他只是想死在有人知晓的地方,想能够拥抱“朋友”而已……
一次次的拼杀,一次次的胜利,
他只是想让自己不被绝望吞没……
“我也曾征战沙场,但我只是想用杀伐来麻木自己……”她是契约的神明,但也曾被冠以“杀神”之称,征战百年,拓疆,御敌,征伐,她就只是麻木的去提自己的剑,麻木的在雨水中洗去满身的血污,麻木的听着无数人的拥护和呐喊。
恍惚回首之间,形单影只,只剩剑下无数冤魂。
“为什么放任长黎王掌权?”她并非他人囗中的恶魔,洛寒霜也不再害怕。
“我和长黎王有交易,凡是与我交涉过的人都留有我的契约,而我的契约自己也不可背弃,”叶羲厌语气平静,并不怎么在乎的解释道。
长黎王只是太贪了,那份交易里叶羲厌和长黎王各取所需,长黎王也贪不得什么。
“那眷顾又是?”洛寒霜问道。
“我的心腹。不过你现在不需要为我做什么,只要签一份契约……”说到这里,叶羲厌递给他早已拟好的纸契。
“……如果我背叛了会怎么样?”洛寒霜有些犹豫的问道。
“你见过先皇吗?他就是因为背叛被剖体而死的,”叶羲厌语气不明道。
“……?”洛寒霜微皱眉,什么东西?
“开个玩笑,如果是你的话,背叛就背叛了吧,”叶羲厌偷偷伸出手指揉向洛寒霜微微皱起的眉,被发现后温和的笑了笑。
“……?”这画风不太对,她不是从来不笑吗?他们不是说她喜怒无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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