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撒兹勒现在应该忙于与蜜尔失纱清算,之后就是我了吧……”
因克雅思轻声倾诉着自己的苦恼,不再在意对方是否会听。
可惜我虽将死,所谓神明之傲慢却驱使我再活几年。
“……你想说什么?”
因克丝依然那么浑浑噩噩,只是对因克雅思十分不耐。
“很好,原来你还愿意听我的话,我的因克丝,你知道吗,你和我神眷关系中的契约时限是一百年。”
因克雅思十分勉强的努力勾起往日的笑容,好像这对她而言并不重要。
毕竟神眷要是自愿。
“……一百年,你还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因克丝扶着墙壁站起身来,目光复杂的问道。
“不是什么大事,你记得优先保护自己的安全,和你一开始的行程差不多,我希望你去见希尔雅,此时的希尔雅身边应该还有一个你认识的人,希望你对他印象还好。”
“……去见命运之神,然后呢?要帮你做什么?”
对于因克雅思模糊的命令因克丝十分不留情的质问道。
“没有要做的事,只是希望你见希尔雅一面,说什么做什么都随便你。”
……
……
——路程真是遥远啊,也不知道维利尔成了怎样的废墟。
——陪我多聊聊吧,一直都只有你能和我对话,可惜你话并不多。
“也有可能是你太聒噪了。”
微风吹拂着少女的面庞和刚刚掀下的黑斗篷,少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淡,但目光却包含着无奈与纵容。
“你和我小时候想的神明完全不一样。”
许是又想到了什么,她眼睫轻眨,补上了这一句话。
她与阿撒兹勒的合作在她二十二岁时达成时,从那时起她便拥有无尽的时间与不变的容貌。
但她早在十二岁时便妄图窥探所谓神明,不顾一切只为换得转机。
——我自认为我还挺善良的,再说了,我以前也是堂堂正正位列第二的神明。
“蜜尔失纱虽说年龄在神明中偏小,但也活了几百年,她登上神位时就是第二神位,第一天权,早在那个时候你就成了邪神……?”
玫红色的长发随着她微微低头思考的动作垂下,掩住了她的神情。
——邪神不也挺好,其实你一开始就搞错了,我不说过去是因为觉得它并不重要,而不是觉得你不值得我开口。
“阿撒兹勒,你是被深渊吞噬的,我一直想知道具体的。”
她再次迈开脚步踏上向着维利尔的道路,只是她依然在向他提问。
吞噬同化,那深渊之中是什么?你在那深渊之中经历了什么?
——这样的吗,深渊啊……
——我自几千年前斩获念之大权,祂谓之为欲念,但我更愿意将它们称为梦想。
——所有千姿百态的念想皆归我手,而维利尔却是一个无想的国度,如同字面意思,维利尔的人们大多清心寡欲,不知为何,他们并没有梦想,想要我这个神明为他们这些木偶牵引丝线。
——我从未被自己的子民承认,但我也从未抛弃他们,我为造物主征讨深渊之前做了很多事,我以为就算我死了维利尔也可以依靠其苟活下去,说来愚蠢,但我觉得,只要维利尔这个国度能延续下去就有希望……
——就有希望……继续行走。斩断木偶的丝线对我来说并不难,可失去了丝线木偶该怎么继续前进一直是我苦恼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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