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相爱（2）
“你好，卡维。”
日上三竿，艺术家顶着个鸡窝头打开卧室门的时候听到了这样的问候。
“呃…你好艾尔海森。”虽说是仿生人，但被撞破如此凌乱的样子卡维多多少少有点尴尬，“现在几点了？”
“须弥时间上午九点，”艾尔海森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只是拉开了餐桌旁边的椅子，“虽然已经过了早餐时间，但有机生命体不能长时间处于饥饿状态。”
卡维顺着看过去，桌上放着一份蔷薇奶糊，此刻从杯口向上蒸腾的热气在阳光下飘散于四周——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以往都是醒来之后随便吃几块饼干然后晃悠到午饭的时间再说。
他摸了摸鼻子，心道果然还是不太适应家里突然出现另一个个体参与自己的生活。
“怎么了？卡维。”艾尔海森发现他没动，似是疑惑地歪头，“我的行为需要校准吗？”
“额…不需要…总之…我可能还不太习惯。”
“那我可以保持安静。”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本来想解释自己目前状况的原因，但想到艾尔海森只是个仿生人，说的越多意味着要解释的越多、意味着要把之前的事再回想一遍。
卡维没那个精力。
“算了，”他认输般叹了口气，“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不会，我只听候您的指示。”
类似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让卡维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他耸耸肩敷衍了一句好吧，然后走进盥洗室洗漱整理。
当蔷薇奶糊带来的最后一丝馥郁甘甜也在口腔内消散的时候，表盘上的分针已经快要指向六。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卡维手里捧着一本《璃月建筑史》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艾尔海森要么就安静地在另一个沙发上待机，要么就按照使用者的指示给他端茶倒水削水果。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卡维啪的一声合上了那本厚到可以用来正当防卫的书，“艾尔海森，你觉得生命是什么？”
被点名的仿生人几乎是立刻给出了回答，“生命是一种神秘而复杂的存在。从科学的角度来看，生命是指具备自我增殖、自我组织、自我调节和能够对环境做出反应的一系列有机体的特征。生命体由细胞构成，具有遗传物质DNA，并且能够进……”
“停！”长篇大论扑面而来，卡维忍无可忍地打断了艾尔海森的棒读，“我是说‘你’怎么看，不是生论派怎么看。”
艾尔海森这次沉默了一会才接上话头，“卡维，对于这个问题，我认为我不该有观点。”
“…好吧”卡维苦笑，“准备午饭吧，下午我要去一趟工地看看新项目的进度。”
“按照以往案例，建筑工地容易存在安全隐患。需要我陪同吗？卡维。”
“不需要，”艺术家摆摆手，像疲惫了似的迈着不算轻快的脚步走向书房，“你在家待机就好。”
“好的，卡维。”
咔哒。
书房的木门隔绝了与外界的声音，卡维坐到书桌前看着从昨晚就摊开的旧日记本怔怔出神——那上面是枫丹的留影机拍下的一张画片，画片上金发的男人看起来热情浪漫，他的手臂揽着一个笑起来温柔优雅的女性，而金发男孩则坐在他们中间笑得几乎见牙不见眼。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张画片了，这个日记本被搁置在书架最里面的时间几乎和日记本身记录着的时间不相上下，而它能出现在书桌上的绝大部分原因是那个注册代号为0211的科技造物——他必须承认艾尔海森虽然是个仿生人，实际上却不同于真正意义上的物品：毕竟当你习惯了独自生活后，突然有个条件和你差不太多、能与你对话、能理解你要求的个体出现，那么有些东西就很难再像之前一样坚如磐石。
笃笃笃。
是艾尔海森在敲门，“午饭快要好了，卡维。”
卡维叹了口气合上日记本放到书架最里面，“知道了。”
TBC
ps.海哥前期是个不折不扣的仿生人，因此在言行上就会显得比较“机械”，而当与卡维的羁绊越来越深的时候，就会越来越“有血有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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