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兰斯抹了把脸,放弃挣扎,又躺回了地上,却又不免嘟囔,“明明是她先挑起来的事,最后倒成了我的不是。”
虽然他承认,最后确实是他的不是。
就像是听到了他的这声嘀咕,紧闭的卧室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兰斯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牵动了伤势疼得他一呲牙,但还是快步来到门前,面红耳赤又心虚地想解释,却被一团阴影兜头砸退了两步。
还不等他从兜头蒙下来的被褥间露出脸来,门又“嘭”的一声被重重摔上了。
捞了一手就要从自己身上掉到地上的被子,盯着木制的房门,他突然有点儿理解跟母亲吵架,而不得不睡书房的老父亲的心情了。
这个联想,顿时又让他心突突一跳,脸红脖子粗地把自己脑袋又埋进了被子里,却嗅到了细微的草木香,让他浑身一滞,却无意识地收紧了搂着被褥的手。
在深呼吸几口想要稳定心神,却吸了满鼻子草木香,越发心如擂鼓后,兰斯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捡起掉在脚边的枕头,兰斯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下房门,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
说完,也不管里面的人听没听见,就抱着自己的东西快步走回客厅打了地铺。
就着冷水喝了一瓶治疗魔药,躺在被褥里,兰斯却睡不着。
若有似无的草木香,一直在他鼻尖萦绕,说不清是他的幻觉,还是被褥上真的沾染着她的味道。
今夜睡不着的,远不止兰斯一个。
躺在新铺开被褥的床上,蕾诺娜翻来覆去依旧睡不着,一闭眼就好像又回到了被门外那人圈在椅子上的时候,四面八方都充斥着他身上那股阳光混合着沙土的干燥气息,烧灼着人的肌肤,叫人心烦意乱、口干舌燥。
即使是将他的东西都丢了出去,这屋里依旧充斥着他那让人厌烦的气息,搅得她心气浮躁,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什么男人不男人,小屁孩儿就是小屁孩儿,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
蕾诺娜愤愤地一抹嘴,像是想要将残留在唇上的温热触觉狠狠抹去。
然而她越是在意,那感觉就越是清晰,烦躁的心鼓噪着身体中流淌的鲜血,将剧烈的心声传遍身体的每个角落。
不知是因为血液流速的加快,还是因为指腹擦过时太用力,她颜色本是偏浅的唇瓣已是绯红,唇间的温度烫得指尖一颤,让她的心都跟着瑟缩了一下。
当时的情景再度涌上脑海,蕾诺娜连忙甩了两下脑袋,将这烦躁莫名的情绪甩出去。
就当是跟自己之前蒙骗他的事扯平了!
再敢造次,她一定把他头盖骨都掀了!
蕾诺娜在心中暗下决心,却听屋门被敲响,跟着是一句低低的道歉,让她的思绪一滞。
门前渐远的脚步,屋外窸窣的碎响,一点一滴地落进她耳朵里,叫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呆呆地盯着天花板,她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放下了。
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生出些莫名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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