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两步,最后还是停下来了,想了想,摸出手机开始码字。
将近十一月的日子,田里有大部分浅棕色的泥土已经裸露出来了。
因此风毫无阻碍的吹着,感觉有点冷。
袖子太宽了,有点灌风,还好我出门之前把衬衣下摆塞进来裤子里,这样我的肚子就会是暖和的。
一条南北走向的水泥路。
我站在路边。
太阳除了照明以外似乎并没有其他作用了。
我照着这样的太阳,心里涌起一些茫然。
似乎什么疑问也没有,就那样,淡淡的,十分自然的就生出了茫然。在这我几年前曾晒过,如今却有些陌生的太阳下。
如果不是突然生病的话,我是不可能像这样晒到十月末的太阳的。
我听到了笑翠鸟的声音,从不知道哪棵树上落下来,只不过现在的我早就没有力气去像侦探一样寻找了。
我面向东面以用背挡住太阳光,但迎面吹来的冷风很快就逼迫着我转了方向。
于是现在我向着西面,眯起眼睛,看见一小片长窄的田后面是一片升腾的荞麦。
有一条东西走向的水渠从水泥路底下钻过去。一侧长这红薯藤,一侧光秃秃的。
我走到干涸的水渠边坐下了,粗燥的水泥不像想象中的寒冷,反而是温温的。
是什么时候重新认识荞麦的呢?
啊!是那天中午啊,下了公交车的我站在路边,一只手夹着太宰治的书,另一只手捏着打包的早餐,嘴里咬着生煎包。
我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为了打发时间,就四处张望着,然后我看到了这个,记忆里的漂亮植物。
我张张嘴,却发现忘了它的名字。
它真的很好看,细瘦的茎是淡红色的,婷婷袅袅。叶子又是纯粹清新的绿色,白色的花朵很小,很精致,一开很多朵。
远看仿佛沉在地上是一片雾气,细密的闪着白色的星星。
真的,现在,我的对面,它就像这样成片的长着。是和秋天格格不入的那种绿色,悲伤的几乎要被冷风驱逐了。
秋天也是可以有绿色的,比如番薯藤。它们看起来并没有多少颓废,夏天是什么样,现在依然是什么样。
它就可以融入秋天。
唯有荞麦,我如此强烈的觉得它展现出来的颜色和秋天不符,但又没有冲突,它只是向秋天借了块地方让自己长。
阳光突然一下子有了热量。
我在心里固执的念着我的维纳斯,然后从水池边并不优雅的爬起来。
晕眩立刻袭来,眼前斑斑点点撒上了亮青色,短暂失去视野。
或许我该写写天空。
这是人们在不知道可以写什么时很爱干的事情。
我忍不住咳嗽起来。用手捂住嘴。
我嗓子痛好就容易咳嗽,感觉好像在挤压着气管,用咳嗽的方式刮着气管内壁。
我咳了两声,突然想起来那些坐在黑漆门边,坐在板凳上或者围椅里的,农村里的老人。
他们已经不需要下地了,田里的事有人管,厨房里的事也有人管,也就只能给鸡撒点食,或者因为椅子挡在过道里被骂两句,然后其他时间,就咳嗽着,好像刮着气管一样的咳嗽。
是一样的。
哦对,天空。
我抬头看看天空。
我大可以写它明净澄澈,一碧如洗,反正你们也不知道真假。但是说实话,它不好看。
云是丝絮状的,不厚,占据了大部分天空。
蓝色和白色找到了一个丑陋的平衡。
中间还有灰色,更丑了。
这里有一大片浅黄色的田野。
有鸟从南边的树上飞起来,掠过田野,看起来就像是从田边起飞的。
鸟的剪影是黑色的。
我已经没办法看不清是什么鸟了。
乌鸦群飞的麦田。
真像啊。
我走下田野,依然分辨不出这可爱的作物是稻子还是麦子。
我已经失去了分辨它们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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