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醇闭上眼前,是祁牧云焦急的声音,再后来他就没了意识,等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一天后的时间了。
顾锦闻到一股消毒水的气味扑鼻而来,他动了动手指,趴在自己病床上小憩的人就被惊醒了。
“顾锦,你醒了…”祁牧云抬起头,眼睛周围蒙上了一层青灰色,像是一直没睡的样子。
“牧云,我这是怎么了?”顾锦哑着声音问道。
祁牧云神色一滞,眼里划过一抹悲伤,“没事,动个小手术就好了。”
他轻轻抚上顾锦柔软的头发,眼神温柔的摸了摸他的侧脸。顾锦抓住他的手指,笑着劝道,“你说吧,无论什么事我都能接受。”
顾锦此时越发如此,祁牧云心底就越难受,他怕顾锦脸上灿烂的笑容,自己会留不住。
“云哥,你就告诉我嘛。”顾锦脸色是有些苍白的,他很想让祁牧云把情况都告诉自己,像是对他撒娇一样的说道。
俩人僵持了一会儿,祁牧云败下阵来,侧下身子亲了亲他的脸,“只是生病了而已,我会陪着你的。”
在祁牧云的全盘托出下,顾锦知道自己脑子里长了一个瘤,但是良性还是恶性得手术的时候才能知道。
“云哥,我不想做手术。”顾锦抓着他的手,眼神平静的望向他,同往常一样是无限的温柔。
祁牧云突然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平生第一次不容拒绝的说道,“我什么都可以依你,顾锦唯独这次不行。”
他表情很严肃,眼里更多的是认真和担心。
顾锦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结局,这一进手术室,自己便再也醒不过来。他不想祁牧云像原剧情中一样,由于坚持要动手术的决定,自责一生。
原剧情线中,祁牧云知道手术只有10%的成功率,却还是执意将顾锦推入了手术室。等顾锦死后,祁牧云才意识到不做手术的话,他明明还能好好的度过余下时光。
顾锦撑起身子,坐在了床头,静静地看着他, “云哥,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再也醒不过来呢?”
祁牧云转身背对着他,喉咙有些哽咽,“…万一是良性?我不想…放弃你健康活下来的希望。”
顾锦望着他孤寂的背影,有些无力的伸出手,想去安慰他。但想了一下还是收回了手臂,意见不统一的时候,还是各自都好好想想吧。
后来几天,在顾锦的再三坚持下,祁牧云不再提动手术的事情,他似乎已经不再执意这件事。
他开始和顾锦商议结婚的事。
顾锦没有血色的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容,静静地听着坐在自己身边,祁牧云的安排。只是他听进去的字很少,脑袋很沉,渐渐的会在他的声音中睡过去。
等醒来后,顾锦却并没有签署那份摆在柜子上的结婚协议。
“牧云,我不想空占着祁总先生这个名头…往后却只有你一个人,无人陪你。”
祁牧云嘴抿成一条直线,黑眸透着淡淡的悲伤望着他,再没有说话。
……
顾锦在医院的日子里,经常会睡得混混沌沌分不清日夜,他明白自己的任务时间也快到了头,心底却像是一片平静的湖面,没有泛起离别悲伤的波澜。
只是每想到祁牧云余下的生涯,会像原剧情线那样走下去,自己心中就会升起不忍。
烟花盛开的时间,顾锦曾问系统,有没有后悔过?他确实后悔让祁牧云爱上自己,往后那漫漫人生只留着他一个人,守着那日渐模糊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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