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的加入明显让这场战斗轻松了不少,一个天星砸下去,丘丘人的身体表面覆盖上了一层泥巴状的物质,霎时就干了。丘丘人保持着砸下去的动作。
天星效果的持续时间是一到四秒,趁着这短短几秒钟,吕幸忙跑过去把晕厥了的空拔了出来。等到岩盾落下来的时候,坑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吕幸趁着丘丘人愣神的功夫手里一发风刃下去削了丘丘人拿盾的胳膊。也算是报仇了,刚才吕幸看了一看,自己胳膊上赫然是擦破了一块皮的,卫衣已经被擦掉一块布料,鲜血顺着袖口一点点的滴在地上。
失血过多导致吕幸现在脑袋晕乎乎的,只能凭着本能扛着空跑开了攻击范围。
只见穿着棕色衣服的男人跳了下来,手上还拿着一柄长枪,直接召唤出来一个四方形的柱子把丘丘人的岩盾破了个稀巴烂。
男人横着掷出长枪,直接捅进了丘丘人的心口部位。大丘丘当场就灰了,甚至翻了白眼。身上的黑雾也在那一刻消散殆尽。
“阁下可还好?”钟离从背后拿出一卷纱布丢给了吕幸让他自己包扎,毕竟好好一件紫色的衣服现在变成了露肩款式,胳膊部分靠着一点布料支撑着才没有掉到地上。袖口下半部分已经变成了红色。如果忽略那是血的事实的话,其实还是很好看的……吧。
吕幸接过纱布匆匆给自己包扎了一下,从包里面找出来好几个土豆饼,吃的整个人差点噎死才感觉血量回复上来了。真麻烦,没有血条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是危险的,丘丘人打一下都几乎要嘎掉!
空此时脸色发灰,吕幸瞟了一眼血条,忙把剩下的土豆饼分给了空。
“谢谢你,我叫吕幸。”吕幸伸出手来友好的打了个招呼:“这位是空,我朋友,那边吓得窜起来的叫派蒙,是应急食品。”
绕是派蒙耳朵再聋也听见了,气鼓鼓的叉着腰飞了过来:“你才是应急食品,哼!路上捡的你不要瞎说!”
不过钟离似乎没有要聊聊的打算,转身丢了句“钟离。”就朝着丘丘人营地跑了过去。三人面露疑惑,还是跟了上去。经历了这一出,也不用管回去能不能睡着了。大晚上的清缴魔物,想想都刺激。
可惜了望舒客栈的老板娘,菲尔戈黛特一晚上没睡就为了等他们……
丘丘人营地里面,能烧的几乎都被烧光了,只剩下一点烧不掉的东西被随意丢弃在地上。
“这里发生了什么?!”派蒙用脚踹了踹躺在地上的一个丘丘人,没有动静……丘丘人的周围全都是被挠抓过的痕迹,看得出来死之前很痛苦了。
几个丘丘人甚至连指甲都被硬生生磨了下来,手上全是血。哪怕是魔物,被业障干扰之后竟然这么痛苦的吗?
吕幸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时,她的瞳孔微缩像是度了一层白色的膜。眼下又是另一个世界。
就在前几天,吕幸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可以看到空气中流动的元素力,可以理解为元素视野。大概是呆久了,自然就复制出来了。
眼下,正是元素视野中的世界。看起来混乱极了,几个倒下去的丘丘人身上若有若无的缠着一丝丝黑气,大概是刚刚死亡,黑气还没来得及散去。
钟离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丝业障,一直通往树林深处。空和吕幸对视一眼,点点头跟着业障进了树林。
森林深处,魈痛苦的捂着脑袋,怀里抱着和濮鸢死死不撒手。铁铸的枪柄像是要被他捏弯。魈的身边躺着几只小鸟,沉沉的睡着,大概是被业障影响了,闭着眼睛的鸟儿时不时的动弹几下。没一会的功夫便彻底不动了。
此时的魈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刚才攻打丘丘人营地的时候,业障突然控制不住的从身体里面钻出来。像是要把自己整个人给撑爆掉。
和濮鸢上面的光甚至被业障完全包裹,看起来像一个普通的兵器一样。暗沉……
周围的魔物也受到业障的影响变得疯狂起来。火弓箭手丘丘人更是混乱之中用弓箭差点戳穿魈的心脏!死亡边缘游走的滋味。
魈见势不妙,索性藏进森林深处,暂时压下业障再去清剿魔物。奈何这业障像是刻意跟他作对似的,越冷静越压不下来。帝君大人前段时间送来的连理振心散也早就被吃了个一干二净。
说来那药是真的苦,每次用水送服过后苦的人神智清醒。直接年轻十几岁。跑题了不好意思。
业障发作的感觉非常难受,疼的魈低声喘着粗气,嘴角已经被咬出了血迹。冷不丁的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你没事吧?啊!”女人纤细的手腕被魈扭了过去,大概是错位了所以看起来诡异极了。深山老林,孤男寡女,这个姿势怎么看怎么像杀人越货现场。
女人一眼就看出魈是业障发作了,不顾扭曲的手腕,从包里面拿出一袋粉末给魈见他不配合,只能软了声音说道:“这个应该对你有点帮助,是……是连理振心散的低配药。”说这句话的时候,女人的眼神分明在躲闪。
女人从随身带的水壶里面倒了点水,给魈顺了下去。
粉末带点酸,但没有帝君给的药苦。女人自顾自的把手腕接上轻轻拍了拍魈的背。魈只觉一股暖流好像从背部慢慢扩散进身体,业障诡异的被压了下去。
就连连理振心散都没有这种酸性粉末有效果!
“好一点了吗?”女人蹲下身子看了看魈,业障发作难受的他冷汗直流,现在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魈现在的样子狼狈极了:“谢谢。”仅仅两个字似乎耗光了全部的力气,魈攥紧和濮鸢的手松了下来。没有了业障的折磨,他只感觉头上冷冷的,大概是汗液蒸发之后带来的一丝凉爽罢了。
深夜本就比白天冷上几分,怎么一折腾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小心感冒了。”女人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魈的身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布料,还挺保暖的。
睡过去之前,魈迷迷糊糊的看见女人身上散发着黑气,好像是被业障感染了。不过累到极致的他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将那句提醒说出口。
等到钟离赶到的时候只看见魈躺在地上,脑袋边上是一些散落的白色粉末。他用手沾了一点闻了闻,一股日落果的味道。可是魈明显已经压下了业障,只靠日落果,真的可以压下业障吗?
起床了起床了,起床尿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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