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在旦夕

幻境空间的光辉散尽，所有的镜像都碎裂

“还是，失败了”镜仰天长叹

曜默默退了回去，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姐姐

蒙恬注视着公孙离，坚毅的面容竟有一丝颤动

李信浑身的邪气瞬间散尽，他颓然无力，仿佛自己一向坚固的心也破了道口子，疼得他快不能呼吸。

他想上前抱公孙离在怀里，却竟内疚到再没胆量。

公孙离紧紧握住风铃的碎片，头昏眼花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两步，然后重重摔倒在地

李信的大脑一片空白，怅然昏了过去

“殿下，我们来支援了！”正在镜要杀死众人之时，张昀宝带兵赶到，两军一阵交锋，兰陵王等人趁机保护李信和公孙离离开战场

东方泛起了微微的光亮，一丝鱼肚白浮在空中，地上的雪光愈发明亮了些，午夜的沉寂却依然未曾散去。

这场夜战，以唐军的败北而告终

折损的不止上万士兵和十数名将军，他们的好伙伴李信与公孙离，都生死未卜

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却由远及近，随即只见一个羽扇鹤氅的男子匆匆往河边奔去，连汗珠都来不及擦拭，在月下折射出剔透的光彩来。

他往护城河的方向走了许久，许是实在乏了，顾不得许多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左手胡乱抹了把汗，右手却禁不住摩挲起腰间系着的一块玉佩来。

雪光映照之下，那玉佩流转着更为温润的光华，山茶花的纹样愈发清晰，明艳的色彩仿佛要从玉里透出来，盛开在他掌心。

“我从来没有这么矛盾过，一边是大唐，一边是你……”诸葛亮喃喃自语

他望着掌心的玉，往事幕幕浮现

仿佛前一刻他还是在将军府门前炫耀着自己备好的生辰礼、同时也涎着脸向她讨点心的少年，而她也还是蒙大将军身边最得宠爱的女儿，高傲冷艳又温柔可爱

有时候他甚至会怀疑，从回马谷到甘宛郡这一路，那个狠毒阴鸷的的姑娘，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镜镜，那不是真正的你啊……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从护城河那头传了过来。

那个单一的脚步声缓慢靠近，在雪地里发出沙沙的声音，深一脚浅一脚，仿佛是谁在黎明时分敲响的鼓点，闷沉沉的直达人心。

诸葛亮悚然一惊，慌忙收起了玉佩，右手同时按上了白羽扇柄，心中却又生出几分迟疑——高手的足音绝不会这样沉重，可是寻常百姓这种时候又怎会到这种地方来

还没等他想明白，入目的景象便令他大吃一惊

只见身材纤细的少女衣衫不整，长发凌乱，素白色的衣裙被血迹浸透，却低着头、咬着牙，费力背着身后的女子，一步步朝这边走来。

诸葛亮呆呆看了片刻，猛然回过神来，拔腿就跑了过去：“昭君？！”

少女明显愣了一愣，迟疑地抬起头来，随即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脚下一晃，再也挪不动步子：“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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