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真正的母亲

宇佐美空：……

宇佐美空：真的累坏了呢……

今天的樱花祭大家都很忙碌，再加上喝了不少酒，现在不全身乏力就奇怪了。

估计一目连也是累坏了，空就把他搬到了自己房间里，让他占去自己的床铺休息。意思就是说，风神大人要在这里过夜了。

空帮一目连盖好了被子，看着他安详的睡相，施展法术检查他的身体状况。

宇佐美空：嗯，看样子力量已经稳定下来了，都是我太多心了。

宇佐美空：……

宇佐美空：连连……

宇佐美空：晚安了……

空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铺，既然已经让给了一目连，自己只能趴桌子睡觉了。

活力耗尽之后，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立刻熟睡过去，空也是一样。但是，在她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却是一处壮观美丽的神社。

宇佐美空：这里是……

这里的景色差不多都一样。金莲花海，粉色的樱花树，红色的鸟居，绿色的草地，金色的道路。

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一座巨大的坟墓面前。这座坟墓周围被红色的椿花包围，墓碑上似乎刻着什么人的名字，空看的并不是很清楚，不过很明显是四个字。

宇佐美空：这是……坟墓吗？

宇佐美空：这么壮大，究竟是谁的呢？

人面树请你立刻离开这里。

一个粗壮的男子声音突然响起，眼前出现一位与树合为一体的男子。

宇佐美空：树妖？

人面树我负责守护这位大人，不让任何人打扰到这位大人的安眠。

人面树所以请你立刻离开。

宇佐美空：对、对不起，我这就离开。

人面树嗯？你的气息……

男子盯着空看了一会儿，眨了眨眼睛。

人面树原来是您回来了啊……

宇佐美空：哎？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人面树不会的，就是您，空大人。

宇佐美空：你认识我？

人面树我名为人面树，是这座坟墓的守护者。

人面树既然您来到了这里，想必是那位大人的意愿。

人面树您请便吧，但是由于大人的命令，您还是不能靠近这里。

宇佐美空：我知道了……

空只好听从人面树的忠告，离开了这座坟墓，继续向其他的探索。结果没走过几步，就来到了一座壮观的神社面前，门前摆放的神龛上挂着数不尽数的绘马，想必这座神社的主人是为很温柔可亲的大人。

宇佐美空：哇！好壮观的神社！

一个黑色的影子突然出现在神社的门口，有着小巧的个头，头上戴着白色的纱巾，一朵粉色的桃花别在头发上。

女性：来吧，孩子。

宇佐美空：您是……

女性：来这里……来伊势……你的故乡……母亲……

宇佐美空：等等！

宇佐美空：（我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

就在空打算上前想要与这个黑影会面的时候，一阵强烈的光芒把空的视线遮挡住。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现在天刚蒙蒙亮，还弥漫着大雾，下着小雨。空看了看自己，身上被盖好了被子。一目连还没醒。

宇佐美空：梦？

宇佐美空：真可惜，就好像真的一样……

宇佐美空：伊势？感觉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地方。好熟悉……

空打开了窗户，小雨随着风的方向飘了进来。虽然外面飘着大雾，但是空还是看见有一个黑影在盯着她，然后立刻从树上跳了下去。

宇佐美空：谁？！

空立刻翻窗追了上去，在围墙后看见了正往回走的匣中少女。她清晨就出来给大家买一些早点，因为昨天大家都喝醉了，只有她还算清醒。

匣中少女：空大人，这么早啊。

宇佐美空：【松了口气】原来是你啊，匣中少女。

匣中少女：怎么了吗？

宇佐美空：没什么，刚刚在这里看见一个人在盯着我，所以出来看一看。

匣中少女：这样啊……

匣中少女的目光转移到自己身后的一棵树上，很快又转移了回来。在树后，一个带着假面的金发少年抱着手，在偷听她们的对话。

匣中少女：空大人应该是看错了，我刚刚回来的时候没看见什么人影啊。

宇佐美空：……是吗？

匣中少女：好了，外面还在下雨，我们先进屋吧。

宇佐美空：嗯。

匣中少女：哦，对了，我差点都忘了。

匣中少女：刚刚遇见玉藻前大人，他让您今天去一趟他家，有一个特别的人想见你。

宇佐美空：这样吗？那我一会儿和连连一起去。

匣中少女：不，玉藻前大人说只能您一个人去。

宇佐美空：那好吧……

大舅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只让自己一个人去，真不明白。

不过，谁叫这样的人就是玉藻前啊，从来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下一步要做什么。就连空和晴明都无法知晓他的内心。

树后的那个少年露出了微笑，等待她们走远之后，跳上树枝走掉了。

一目连空？你回来了。

宇佐美空：嗯，刚才出去了一下。

宇佐美空：昨晚睡得好吗？

一目连还好，床铺有你的味道。

宇佐美空：……

宇佐美空：呐，连连。

一目连怎么了？

宇佐美空：我今天，不能和你去神社了。

一目连为什么？

宇佐美空：大舅叫我去找他一下，有个人想见我。

一目连……这样啊。

一目连那你去吧。

宇佐美空：嗯，谢谢。

一目连……

一目连……记得回来。

宇佐美空：嗯……

经过一目连同意后，空起身赶往玉藻前的家，也就是那个有些破旧的神社。这么远的路程，空当然是选择飞过去了。

宇佐美空：大舅……

宇佐美空：究竟是什么人想见我？弄得神秘兮兮的。

空终于来到了玉藻前的家，他正站在神社的油箱前发呆。

宇佐美空：大舅。

玉藻前来了吗？

宇佐美空：您在看什么？这么入迷。

玉藻前没什么……

玉藻前有个人想见你，跟我来吧。

宇佐美空：呐，究竟是什么人啊？

玉藻前这个人，你一定也想见。

宇佐美空：哎？

玉藻前绕过神社，带着空来到了后面的客房。一位带着大斗笠帽的女性在品茶，她把帽檐压得很低，空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感觉好熟悉。

玉藻前我把她带来了。

姑获鸟：……

宇佐美空：！！！

宇佐美空：……妈妈！！

姑获鸟：【微笑】十几年不见，你都长得这么大了。

宇佐美空：妈妈！

眼前的女性不是别人，正是空的母亲姑获鸟，那个喜欢照顾小孩子的妖怪。空激动地扑进姑获鸟的怀里，转眼变成了向母亲撒娇的小孩子。

宇佐美空：妈妈……我想你……

姑获鸟：……我也想你，这十几年辛苦你了。

姑获鸟：过得还好吗？

宇佐美空：嗯，有晴明大人，还有一目连、大舅、小天狗他们，过得还好。

姑获鸟：……是吗？

姑获鸟：一目连怎么样？我听说前不久他出事了。

宇佐美空：已经没事了。

姑获鸟：这样吗……

玉藻前呵呵，话说回来，姑获鸟也变了不少啊。

玉藻前以前你还是只真正的鸟呢。

姑获鸟：是啊，经过了一段时间修炼，我终于化成了人类的形态，虽然还不完全。

宇佐美空：没关系，妈妈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是空的妈妈。

姑获鸟：你这孩子啊……

宇佐美空：话说回来，妈妈之前给我寄过一封信，我就知道您还活着。

姑获鸟：信？

玉藻前【使眼色】

姑获鸟：啊，是那个吗？

姑获鸟：抱歉随随便便失踪，抛下了你。看见你现在过得好好的，我也放心了。

宇佐美空：妈妈这几年去哪里了？

姑获鸟：……没去哪里，四处旅行。直到听说一目连出了事，我才决定回来看看。

宇佐美空：妈妈也认识一目连吗？

姑获鸟：嗯，而且我听说你成了他的巫女，因为实在太担心了，我才回来的。

宇佐美空：我没事的哦～

玉藻前现在的孩子，没有一个是能真正让父母放心的。

宇佐美空：大舅！

玉藻前如果那件事没有发生，羽衣和爱花一定会和你成为很好的朋友吧。

宇佐美空：……

空知道的，羽衣和爱花是玉藻前的两个孩子。三十年前被阴阳师杀死后，玉藻前大发雷霆，才引起了京都大火。

随后空私底下调查了这件事，也通过和博雅的关系，潜入了源氏一族的图书室调查历史。虽然不是没有用的情报，但空更加确定大舅的两个孩子就是被源氏阴阳师杀害的。

竟然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源氏阴阳师真是丧心病狂。

以后不管源氏怎么拉拢空，都是被她吊打胖揍一顿后灰溜溜地滚回去的。

宇佐美空：……妈妈，那你还会走吗？

姑获鸟：暂时不会。

姑获鸟：不过，我想先见一见晴明大人，多谢他替我照顾你这么多年。

宇佐美空：嗯，正好我也要回去了，我答应连连会早点回去的。

玉藻前那我就不挽留你们母女俩了，路上小心。

终于母女团聚，空当然是高兴地不得了，恨不得把这个好消息立刻告诉连连。而且自己的式神们也对自己的这位妈妈很感兴趣，正好给她们介绍一下。

姑获鸟：……

姑获鸟：空……

宇佐美空：嗯？

姑获鸟：我觉得……是时候让你知道一些事了。

宇佐美空：什么啊？妈妈。

姑获鸟：你……其实是我收养的女儿。

宇佐美空：……我知道啊。

姑获鸟：……

姑获鸟把帽檐向上推了一下，蹲下来看着空，还用手抚摸她的脸颊。

姑获鸟：好像……

姑获鸟：空，你真是越长越像你母亲了。

宇佐美空：哎？

宇佐美空：我的母亲？

姑获鸟：是啊。

姑获鸟：除了这眼睛不太像。

姑获鸟：你和玉藻前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他会和你提起很多关于你母亲的事呢。

宇佐美空：……是吗？

姑获鸟：你的眼睛，应该是像你父亲。

宇佐美空：我父亲？

宇佐美空：妈妈，您就别开玩笑了。

宇佐美空：我不是从小就是孤儿，后来被您收养的吗？

姑获鸟：你说什么？

姑获鸟：你明明是被你的亲生母亲托付给了玉藻前，但是玉藻前不知什么原因把你抛下了，才被我捡回收养的。

宇佐美空：我……是被母亲托付给大舅的？

宇佐美空：这不可能！

宇佐美空：我从来没听大舅说过！

姑获鸟：什么？！？！？！

姑获鸟：那个玉藻前真的什么都没和你说过？！

姑获鸟：不行！我必须回去找他！

姑获鸟丢下惊人一语后迅速跑开了，返回玉藻前的家。她必须把这件事问清楚！

宇佐美空：哎？妈妈！

空担心大舅和母亲会出现矛盾，也跟着跑了回去。

结果刚一进门口，就听见了争吵声。

姑获鸟：我说，你为什么不对那孩子说她亲生母亲的事啊？

玉藻前……

玉藻前我……

姑获鸟：她那么信任你，甚至把自己刚出生的女儿托付给你，结果你做了什么？

姑获鸟：你转脸就把她丢弃在了一个破村子门口，如果不是我碰巧路过哪里，你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吗？！

玉藻前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

玉藻前毕竟天狗要塞的事，也算是因我而起。

玉藻前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愿意把空托付给我，这使得我更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我甚至……连空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姑获鸟：嗯？

玉藻前和姑获鸟转过头来，看见空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看来刚才的话她都听见了。

玉藻前空？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宇佐美空：……

宇佐美空：大舅，妈妈，你们究竟瞒了我多少事，我已经不在意了。

宇佐美空：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他们到底有没有抛弃我？

玉藻前……

玉藻前看来没办法继续瞒着你了，不过算了，你早晚都要知道。

玉藻前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说。

玉藻前空，你知道宫比凛音这个人吗？

宇佐美空：曾经听一目连说过，听说是一位拥有人类之身、很强大的神明。

玉藻前没错，其实她就是你的母亲。

宇佐美空：哎？

玉藻前你还记得三十年前，我与阴阳师开战引发的京都大火吧？

玉藻前那个时候，天狗要塞还没有被毁灭，凛音就是一直庇佑着那里的神明。

玉藻前但是我……我却……无意间伤了她……

宇佐美空：伤了她？

姑获鸟：因为玉藻前之前与那个神明有着某种关系，所以阴阳师利用这个缘由，屠杀了整个天狗要塞，那位神明也下落不明了。

宇佐美空：……

玉藻前天狗要塞出事后，凛音就把刚出生的女儿，也就是你，放在了我的家门口。但是我……因为害怕……只能把你抛弃。

玉藻前还好，姑获鸟把你捡走了，你又成为了晴明的养女。借着这个关系，我可以好好地弥补以前的过错，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份救赎。

宇佐美空：……那我的父亲呢？

姑获鸟：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据说他也是位神明。

玉藻前所以，你的父母没有抛弃你，不然也不会让我们来照顾你了。

宇佐美空：……

宇佐美空：大舅……妈妈……谢谢你们……

宇佐美空：已经足够了。

宇佐美空：知道我的父母没有抛弃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宇佐美空：我……会找到他们的！

姑获鸟：找他们？那要不要去伊势看一看？那里是神明的国度，说不定能见到哦～

宇佐美空：伊势？

宇佐美空：我在梦里有梦到过那个地方，像是在指引我去那里。

姑获鸟：看来……你是时候行动了。

姑获鸟：去伊势吧，那里是你的故乡。这一路上，我们都会陪你的。

宇佐美空：嗯！

那个名为伊势的地方，是神明的国度，而那做伊势神宫，就是天照的住所。

尹：……

尹：那孩子，真的准备行动了。

尹：……希望他不要对空抱有太大的嫉恨。

荒你在担心什么？

尹：我担心，他可能会伤害空。

荒……

荒没关系，这说不定会是对他的一个救赎。

尹：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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