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年4月2日】
【他想,尽管一场大火已经焚毁了那条通往幻象大厅的小路,但依然抵挡不住他记忆中浮现了那条漂亮的路径,他和她曾一起走过......】
如果说绝境也有明天,我们不妨称此时为庄园的一个早晨。如果要找一个恰到好处的形容词的话,沉闷、阴沉都不够格,最好说——阴郁。
没有鸡叫,穿透云层的阳光调皮地钻进屋内,为屋内平添一份苍凉。装修精致的走廊廊灯一盏盏熄灭了,深棕色的房门排列在走廊两旁,一共三层楼,每层都有人居住。一楼分为入户厅、餐厅、厨房,连接着花园与外面;二楼除各个房间外有一间宴会厅、入户厅、主次卧;三楼住户寥寥,主要有个阁楼,灰尘漫漫无人进入。时间尚早,没有人开门,没有人走动,以致给人一种错觉:即使日到正午也不会有人动一下的。
错觉毕竟是错觉,就像泛七色彩光的泡泡,风一吹就破了。管家最早走出房间,一楼长长的走廊只有他一个人,由于透视,他身后的长廊仿佛在无限缩小直至一个小点,冗长又神秘。就如同一幅名画,他从点中走来,到餐厅就餐。
面包放进烤炉里,太阳渐渐爬高,陆陆续续地,有人来料理自己的早餐。管家搅拌一份燕麦粥来到餐厅的长桌,坐在一个戴草帽的女孩左边,她的右边是一位护士模样的女子,但他很清楚,实际上她是名医生。她们向他问好,他报以点头的回礼。不远处座位上,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起身离开。
管家回到房间时,正好看见一只纸飞机悠悠从窗口射进来,它上面写着:
管家先生:
庄园新增访客,前去迎接。
白胡子的佝偻管家点点头,揣好信走出房间。他不急不缓前行,阳光被打碎洒在路上,很漂亮,是象征着希望与生机的那种漂亮。夜晚会更好看的,月光如同晶莹的发光沙粒,远远望去小路有了轮廓,它是迷途的指明灯,就如同夜航灯于水手那般重要,若阴天无月,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是因为月光不再和小草做游戏,人一走一过不再蹦跳着欢呼吗?是因为漆黑夜幕树木做各种各样狰狞姿态恐吓旁人吗?不得而知。
小路转个弯,通向小树林附近的一个树屋,一棵千年大树被挖空固定后的产物,主干是一个泛着树香的超市,由于空间有限,还特意在外面另建了间屋子做杂货屋。树屋的门牌用不褪色的浓树脂写出四个大字:幻象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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