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

*allhim向，内含SH、NH。

*本文为《放逐之诗》后续

*属于是一款老年人复健，这篇我从去年入冬写到现在，啊哈哈（逃）

“……你靠在火炉边也感受不到它的炽热吗，蠢货。”

忘记是什么时候，天上下起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herobrine眯着眼睛站在路灯下的阴影里。

他仰头，雪就挂在神明的睫毛上，掉进他白茫茫的眸里。

这是herobrine喜欢在主世界干的事情之一。往年这种时候，herobrine就会被notch拉走，然后被迫和主神走一套训斥小孩的流程——主要是notch单方面在训，他从来就不听。

神是不怕生病的，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神族内那些体质很差或者受了重伤的个体身上——尽管这样也不致死。但notch似乎怕herobrine连同那些雪一同化在地里，总是很快地发现并把他那不听话的弟弟提回家。

“……你怎么又站在这里，bro？会着凉的。”

herobrine不听。他在积满雪的马路牙子上坐下，身体深深地陷进雪里。

notch正想开口抱怨是不是弟弟的叛逆期又到了时，herobrine拉了拉脖子上的围巾，视线远远地越过马路对面，不知落在哪里。

“哥哥。”他说，“这里几百年前是那座教堂，对吧？”

notch动作一滞。

“是的。”主神定定看着herobrine，半天没有动作，“你又想去找Steve？”

星星点点的雪飘忽不定地从黑色的夜空中飞下来，旋转着完成它华丽的问好，随即融进纷乱的白茸茸的雪堆里去。

城市夜晚的灯光星星点点地散布在各处，就像千万里外的一颗颗星辰。高楼大厦是被摊进夜空里的煎饼，又或者是用胶水贴在天空背景墙上的一幅画。

herobrine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看，哥哥。”他眯了眯眼，回过头来，白色的双眸在雪幕的背后晶亮亮地发着微光。

“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吧。”

当初的教堂连同小镇在百年间消失殆尽。人们拆除了象征过去的房屋，也变得不再那么相信和景仰神明，这里的一切都和先前大相径庭，高楼林立的现代城市中每个人都步履匆匆，所有经过的人都来不及停下思考这里的过去。然而生老病死依旧那么强硬且不可改变。

神有很多不得不听之任之的事情，比如Steve的死。herobrine说服了自己不去开这个复活普通人的糟糕先例，只让Steve答应他永远等着自己。

Steve临死时躺在床板上，望着天花板说：“孩子，我相信我的主，却不相信人有来生。对于穷苦的人来说，现状才是他们最迫切关心的事。”

“Steve先生，你宁愿信我哥也不肯信我。”herobrine叹了口气，“教堂里侍奉哪位神明不都一样吗？不管是哪位神明都无法告诉你转世是真的，因为神族的视线永远向上，他们看不见你——但是我可以。我可以告诉你是真的。”

“那……孩子，如果我还记得你，一定向你问好。”

“好，请你不要食言。”

herobrine再没有说话。他目送那灵魂离去。

这条路上的行人很少。

herobrine神情晦涩地被笼罩在灯光里，仿佛他的周身洒满了圣光。

然而亚神不属于光明的神祇。他是黑夜里的利刃，所有为生命发展而付出的作为都不被万物知晓，人类更是视herobrine为邪神，将其关在教堂之外。

而实际上，黑与白皆有他们存在的意义，也不可避免地存在。

在这样发达的城市里，是否还有被命运忽视的人们在角落里挣扎？

神不知道。神也管不了，因为他们看不见。

notch尝试说服herobrine：“别等了。几百年呢，bro——就算你真的能找到那个神父，他早就不记得你了。只有执念能留住逝者的记忆。”

“不。”heorbrine干巴巴地应了句，“他会记得的。Steve是个守信用的人。”

“Steve每天下班回家都会经过这里。”亚神说，“所以……我的哥哥，请你先回去吧。我就等到他下班为止。”

“bro。你最好弄清楚，就算他记得你，也不会对当年的事情感同身受的——他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

Notch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审视的视线在herobrine身上和这座城市间流转。

远远地，有个身影从马路尽头的拐角转出来。

“那我先走了。”主神意味深长地说，“祝你好运，brine。”

herobrine点点头。空气中泛起涟漪，notch的身形刹那间消失在雪中。

亚神望着远处。

对方一步一步向这里走来。

当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出现在眼前时，herobrine竟感到一丝不适应。他有些惊慌失措，不敢去看那双紫颂花一般的眼眸。

“你……你好？”

对方停下了脚步，目光向这里转来。

没有回应。

herobrine有些失望。他决定离开了。

“抱歉，我想我认错人了。”亚神压低了声音，急匆匆地回过身去，然而还没迈出第一步，就听见身后的青年叫住了他。

“你好。”Steve眯了眯眼，“brine小朋友，你怎么变得比当年失忆时还拘谨了？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herobrine动作一僵，满脸黑线地转头。

神父的性格变得比前世更恶劣了是怎么回事！？

“……你真的还记得啊，Steve先生。”

“当然。”Steve冲着herobrine眨了眨眼睛，“我最喜欢小朋友了。”

“你可是我亲手养大的，像brine这么可爱的小孩，我怎么忍心让你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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