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梦餍篇：第五十七章 柳叶飘曳、倾耳听风声

遣退祭天双姬后，玉辞心独自缓步而行走在柳叶小径内似有郁闷感，心头亦是一阵沉重，而此时耳边亦传出一声。

神祕的聲音：“你还不明白吗？孤独是你一生避不开宿命！”

神秘女子的回聲：“呵...这就是身为王者孤独的滋味吗...？

神秘女子的回聲：“哈..还真是苦涩阿...”

心里只余自嘲与苦笑，而步步走进去柳叶小径之中。

柳叶低垂摇曳，伴随着冷风而飘飞，树阴下一人独自而坐，坐在高峰上，倾听着风中声音，然而风中传达的讯息，微风而倾耳 。

神祕的聲音：「起风了...风息中渗杂一股沉重泥土味，也微带着湿气...」

神祕的聲音：「水息甚重矣，这代表是什麽意思呢？风是要传达吾什麽...？」

就在他侧算风向时，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于是身穿金铝头戴冠帽的男子，沉稳脸色不稍减半分，微微倾耳聆听便能略知一二。

沉穩男人的聲音：「你的脚步沉重似是心头纠缠难结，微微无声叹息似是犹豫不决...」

沉穩男人的聲音：「郁结的心头更添愁容，现在的你内心一定存在许多疑问，而百思不解阿...」

而她才走到他身后时，便被道破诸多心思，虽然并不会太多讶异，但还是觉得坐立山峰那人依旧是料事如神，跟她记忆中的那熟悉身影如出一辙，于是她来到他身后止步负手而立，望着那遥远星空，与高峰坐立那智者并肩对话起。

一卷冰雪、玉辭心：「呵...你真是一点都没变，仍是像以前同样，听风声便能略猜他人心思...」

棘島玄覺：「因为风会告知吾..风向何在，而吾只要倾听风向便能了解世态百转，就好像现在妳这样心情一样，沉重而苦涩阿...」

一卷冰雪、玉辭心：「瞒者瞒不识，识者不能瞒，真是任何事皆瞒不过你天生神觉，一语便能勘破他人心思...」

一卷冰雪、玉辭心：「这样一来吾的心思亦被你参透了，呵...也罢，这样也能省得多于口舌之辩...」

棘島玄覺：「妳的语气虽是冷澹，但却是充满着无助，皆被诸事困扰矣...」

棘島玄覺：「现在的妳一定感到心烦而不己阿。」

一卷冰雪、玉辭心：「果真在你眼前，吾便无法隐藏自己，就算在真实皆也无法逃过你之神觉神通矣。」

棘島玄覺：「那就不知现在面前的妳，是他还是妳，两种身份一个人，妳又该如何呈现呢...？」

棘島玄覺：「继续维持现状，还是戴回原来面具，继续伪装着真实的妳，展露出虚伪假像。」

负手而立的她，转头挑眉望着盘腿而坐那人，眼神甚是疑惑，不过那迟疑感很快瞬逝，因为她明白没有任何事能瞒过眼前人，他那重耳加上神觉能得知天下事，所以隐藏只是显得白费心力，既不能隐藏真实自己，那何不选择坦承面对呢？深思后，即刻道出一句。

一卷冰雪、玉辭心：「那此时此刻的你希望能到答案是什麽......？」

一卷冰雪、玉辭心：「是虚伪假象不实？还是戴着面具隐藏内心？或者坦然相对的真实....？」

棘島玄覺：「关于这个答案，不就在妳自己的心中吗？虚幻非实，实亦非实，幻亦非幻，这样顶多是虚幻不实而已，真实便是真实，不需要刻意隐藏真实，」

棘島玄覺：「真实存在便是确实，而现在的妳便是真实的妳，妳便是初始还于最真的妳，而吾认为一个人该扮演的，就是最真实的自己，这样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棘島玄覺：「这便是妳此刻心中的答案，妳说是吗...？尊敬的王阿。」

一卷冰雪、玉辭心：「听你语意便是认同此刻的吾了？」

棘島玄覺：「是非焉能，非是吾能个人为之，一切皆是风中传来讯息，此刻的妳已能独当一面，身为左辅的吾亦甚感欣慰，」

棘島玄覺：「人生过程中有苦亦有涩，有艰亦有苦，有苦便有甜，果实只要用心灌溉，终有一日也能亲自饱尝那甘甜滋味。」

虽然说得几经难懂，九弯十八拐的百转千折，可是还是能听出那人内心的欣喜，意喻似是认同她，而她则是由衷满怀感谢眼前的瞎眼太宫，在面前敦敦教悔她的非是别人。

而是她的恩师谦同严父，她望着那沉肃面容亦感欣慰，这一刻纵使有千言万语想脱口而出，不过一瞬间便是取消念头，默声陪伴倾听风中的人，那人便是恩师更是严父。

不知经过多久的时刻，两人并肩默语仰望着遥星寒月而收声，似是在等待着什麽，蓦然风无声而回荡起奏，而盘坐而沉稳的那名智者，缓而重耳倾动，翻掌缓向前，似是感应着什麽讯息般脸色略唯一凝，凝色中更添疑惑，于是眉头不禁跟着皱起。

棘島玄覺：「风声起，雨声落，水息渗泥而重，闷雷奏响，阴霾黑云笼罩，看起来要变天了...」

当太宫起身时，因双眼失明无法识得前路何在，只能依循回风天生神觉的指引，而找回前进道路，以前这时刻总是有一人陪伴于他左右，常会这样挽着他的手，而缓步迎风而前行，可惜世事难料，最终还是难逃一劫，为了顾及大局而不得不狠下心来，将其除之。

那时的心境是踌躇更是难熬，前路明明是茫茫，可为何觉得是遥不及的地平线，退路虽是近却是永远到达不了，进退两难回绕一遍又一遍，迷失于心中那迷宫，而无法抉择，最后还是选择顾及大局，亲手杀之勐虎，这件事是他内心的痛，更是心中无法抹灭的真实。

而至今仍是历历在目，而当他徘回于过去回忆时，蓦然一声将他拉回现实。

一卷冰雪、玉辭心：「阴云深霾，天雷骤响，闪电而现，水息重，泥土渗...」

一卷冰雪、玉辭心：「是雨息前兆，要下雨了，太宫让吾扶你回到听思台吧...」

缓步而行两道身影，一步一步穿梭于柳林小径中默声而步动，而并肩挽手那人走而缓，熟悉的景，身旁却是不同的人，曾经何时亦有握有，然而却因他之故而松放。

而她自是明白身旁的恩师意欲何意，她的内心倏感一阵愧疚，曾经因一时盛怒而犯下无法挽救的错，难题将之丢给身旁那人，令他立场难为，内心备受煎熬，最终选择的是顾全大局，她轻叹一声似是感慨世事无情变化。

一卷冰雪、玉辭心：「唉...」

棘島玄覺：「妳这声叹息很沉重也很感慨，就不知意喻为何？」

一卷冰雪、玉辭心：「感慨世事流转变化，很多事，很多人，无法改变已发生的事实..」

一卷冰雪、玉辭心：「纵使残忍悲働，吾也只能眼睁睁旁徨而无助，力不从心也...」

棘島玄覺：「是阿，世事变化，百态流转，似是风，似是烟，一回荡便消失于眼前，人不该拘泥过去，应该放眼未来，这条大道虽然孤独但能支撑下去，也唯独自己而已，」

棘島玄覺：「只要秉持心中那份坚定再怎样艰难的路，也能平坦而无阻，这样你明白吗...？而现下的你，不就是这样吗？」

棘島玄覺：「一个国家再怎样盛强，也有气衰败弱时候，更何况是人呢？」

棘島玄覺：「犯错亦该知晓如何反省，这样才能有所成长，非是犯下错，不懂思过，而在越犯越多陷身而悔恨矣。」

闻言那份纠结心头郁闷感，也能渐舒缓而释怀，而挽着身旁那人手，缓而步在细雨之中，亦感一阵凉爽，也许是内心罪恶消失不见，心头的沉重才能越渐舒缓，一面挽着身旁之人手，一面转身望向沉稳熟悉面容，这一刻彷佛回到久远前那一刻，亦感平静无波亦无澜，谦和的心也随着步伐而越来越远。

一卷冰雪、玉辭心：「很久很久...不曾像现在这样，也能挽着你的手..」

一卷冰雪、玉辭心：「并肩同行散步在这雨林之中，这种感觉实在让人怀念。」

棘島玄覺：「吾也很久很久，没感受到这样平静无暇，能这样与妳静心谈话..」

棘島玄覺：「有多久了？久到连吾也快忘记了...」

棘島玄覺：「那时的妳正值懵懂天真，妳还记住当时的妳说过什麽话吗...？」

一卷冰雪、玉辭心：「记得...那时懵懂天真吾，并不知世事风情人心险恶，总是像这样牵着你手，抬头望向立在眼前那不可攀越的高山，」

一卷冰雪、玉辭心：「似是遥远距离却是近在眼前，我时常这样对你说...」

天真烂漫的孩童声：“太宫，太宫，等我长大后，我要像现在这样，一直牵着你的手...”

天真烂漫的孩童声：“陪伴在你的身边，陪太宫散步，太宫你说这样好吗？好吗？”

他停下脚步，仰首挑望漫天濛濛细雨，似有那麽感慨，沉肃面色微有一丝欣喜跟着接续道，而一旁扶手的玉辞心也跟着停下脚步，与身旁恩师并行，而她也是淋雨甘霖感受这久违的清新，而他则是继续说着。

棘島玄覺：「当时的妳是一个懵懂未涉世的孩童，总是时常问起吾在杀戮碎岛之外是存在着什么世界，而吾只是笑笑而回答你。」

棘島玄覺：“待妳长大成人后步出杀戮碎岛，亲眼见识便能揭开神秘面纱，一睹世界真实面貌..”

天真烂漫的孩童声：“是真的吗？太宫你讲的话都是真的吗？那我等我长大之后，我就看得到了吗？

棘島玄覺：“嗯。

天真烂漫的孩童声：“那我要快快长大，这样我就能去见识外面的世界了，我真期待那一天快点到来。

棘島玄覺：“傻孩子，你只要好好困好好吃，很快你就会长大成人。

天真烂漫的孩童声：“嗯嗯，我一定会吃饱饱，好好困，这样我就能快点长大成人了。

棘島玄覺：“慢慢期待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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