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向疏珩透露过我的身份,只说是一介无名散仙。
纵观以往多少人都是本来多多少少有些仰慕我,但在听了我的身份以后便对我敬而远之。疏珩是我珍视的知己,我不想看到他也因我这身份而对我另眼相待。
不过我的名字倒是实实诚诚地被告诉了他,天庭中人只知道我是月下仙君,又有什么人知道我名林寄?
唯有天君,命格老头和疏珩三人是也。
这一天我在月华楼听了大半天琴歌,从里面出来时已是黄昏时分。刚一走出大门便恰好碰见外面锦华大街上路过的疏珩。
我看见他时他也见了我,面上顿时带了几分讶异,似是没想到我会从这种地方走出来。
疏珩:来这种地方,你倒也不怕有损道行。
林寄:不过是闲时无聊,听说这里的小曲好听,这才来打发打发时间。再说了,我天天去你家,也没见怎么样?
疏珩:这哪里能一样?
林寄:是不一样,毕竟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不知何时开始,我习惯于用言语这样与他调笑,渐渐地自己也有些分不清真与假了。
疏珩:别拿我消遣。
林寄:他们说今日是七夕,要乞巧还要祭月,还是什么有情人相聚的日子。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只能来这里了……
疏珩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我。
夕阳已经落下,此刻是明月初升。由于我比他要高些,于是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下,他微微仰着头,侧脸的轮廓十分柔和。
我心中忽地一滞,想着他生的这副好模样,若是还在天庭,我府里那些牵红线的小仙子们见了,可不是得天天害相思病吗?
本是调笑之语,不知不觉却成了几分心里话。
疏珩:去放河灯吗?……和我一起。
林寄:好啊。
两盏莲花灯在水上渐渐漂远,中间燃着一点昏黄而又温暖的光芒。它们离开一片黑暗的河畔,顺着水流游向水中央,照亮了一小片水面,映得波光粼粼。
林寄:你刚才写了什么愿望?
疏珩:你先说。
林寄:还有什么,不就是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疏珩:(沉默,起身离开)
林寄:(快步跟上)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喜欢你,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以后也只想和你岁岁有今朝……
无论我一路上在他背后各种赌咒发誓,说出多少惊世骇俗的话,他一次也没有回头。
许是这种话从我嘴里听得太多,连个反应都不愿给我了。
我一直跟着他晃晃悠悠地走,一直跟到他家院子里。正在我叨叨到“你不考虑接受我的真心吗”,他却忽然止步,来不及反应的我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了上去,险险避开他头上的发冠,长出了一口气。
林寄:幸亏我躲得及时,否则我的脸还不得被毁了……
林寄:要么你以后就只能看着这样的一张脸过日子了……
疏珩:月下仙君,也是有情的吗?
只这一句,入我耳中却如五雷轰顶,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费尽心思隐藏了这么久的身份,终于……还是被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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