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础于已经完全沉浸在这个故事里甚至已经忽略了这一大段背景介绍完全没有她想听的重点。她只听到了跟她自己一样的风光到一样的黯淡,只不过这位筑阳郡主还有命继续走完下一段精彩绝伦,而她的命却是被赶尽杀绝到荒山之上。难免有些感叹。
看着纪础于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夏与苏脸色不虞地又重重“咳”了两声,我在这尽责的让你的银子花的物有所值,你这大金主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纪础于这才回神,看见夏与苏的不甚愉快的脸色也大致明白了是为什么,讲了半天却没收到一个回应是很没有成就感的。想到这纪础于皱了皱眉头,太久没有跟人交流了,总是不自觉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忽略了别人。
纪础于歉意地看了看夏与苏,然后把嘴角咧到最大,眼睛尽力弯成月牙,对着她展开了下山以来最大的笑容,十分温柔地说:“继续,说重点。”
夏与苏突然打了个冷战,赶紧把眼神撇向窗外,清清嗓子,继续开讲。
“据说何筑阳一直钟情昭帝,紊后听后便做主把她赐婚给了当时还是太子的昭帝,而太子并不想要这么一个妇容有亏的所谓仙女做未来皇后。筑阳听说之后扬言此生不强嫁,便愤而离家出走。她在外行走过程中发现这世间的女儿生存实在不易,一些百姓甚至不拿自己的妻女当人看。她便开设医馆,只医女儿,穷苦者分文不取。逐渐的百姓被她的医术折服,慢慢的信任她。她也趁此机会广布天下招收女儿做医女。这件事成为了女儿走向台前的开端。后来太子因紊后之乱贬为庶人,筑阳不离不弃助太子登基,筑阳也顺理成章成为皇后。此后,兴女学,女杂学,不斥女商,她的一生都在致力于将有志向的女儿从后宅中拖出来。在筑阳去世后,安鸿大长公主继承母志更致力于推行男女平等。陈曦、安澜、叶捭阖这些历史上的名人都参与其中。过了这两百年有余,再也没人认为女儿只能缝缝补补,锅台灶边了。虽然还是有些歧视,但是比当年可以算是活得非常恣意了。”
夏与苏的声音很好听,故事也讲的抑扬顿挫。英雄人物的故事说起来总是很简单,其中的细节和心酸便不足为外人道了。然而有这么一个框架,对纪础于来说,便也足够了。
“那她最后结局如何?”纪硕书的眼神飘忽,似乎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结局?”夏与苏问道。
“就是何筑阳是名垂青史万人景仰还是结局凄惨只是被你一人个人崇拜?”
“自然不仅仅是我,甚至不仅仅是女儿们,当时连不少男儿都为她摇旗呐喊呢。”夏与苏的脸上浮现出骄傲和自豪。
这回纪础于真是有些惊讶了,“为何?”
“自然是有些男儿真心疼爱夫人,不忍心自己的夫人的生命只在后宅的寂寞中消磨的。”夏与颂煞有介事地接了一句。
纪硕书偏过头看了这个小小少年一眼,夏与颂完全沐浴在阳光下,小小的眼睛眯起来,一张脸笑得很是开朗,本是被这个答案震惊的纪硕书也忍不住被这小小少年的气息带的忍不住笑了笑,然后也开始觉得这个答案通顺的很。
没有责怪他多嘴,夏与苏也很是同意夏与颂的这句话。“这位何筑阳最后成功当上了第一位干政皇后,封号仙呢,这可就算是朝廷认证的凡中仙了。这还不算,咱们女儿有那实在出色的是可以通过殿试为官的。”
与夫君并肩而立,才有机会一生一世一双人啊。只巴望着那虚无缥缈的怜爱,所谓的真心又能坚持多久呢。
真的很好。
纪础于的目光忍不住黯淡了一下,曾经的一声声“妖女”重重砸在她的耳边,旋即渐渐淡去,只剩下一个清明又释怀的笑容。现在很好,不曾出手便是她想要的人间仙境了。虽然感觉自己是被一个后辈用实力碾压了着实不太痛快,也没法理直气壮的对着曾经的那些人大喊“我做到了”,但是现在的境况比起那时的喘不过气确实要松快。即使回来不到一日,却能感觉到女儿的自由和全心的舒坦。而她所追求的,也不过就是在这种氛围下过这种日子吗?
“带我去我的房间吧。”纪础于听见自己这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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