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费多少功夫,纪朔就到了城门口。望着大大的颐都两个字,纪朔的心情有点酸,还带着点无法抵抗的苦涩。很多年了啊,当初的旧人,大概就只能通过历史才能再触碰到一点点。
看着面前的熙熙攘攘,心里不自觉的淌下两行清泪,但是她的目光却是一如既往的坚定。前尘往事早已烟消云散,而现在,只有她和远方。
收回神,眼前是一长条排队进城的队伍。纪朔悄悄地查探了一下周围人进城的身份印鉴,满意地“嗯”了一声。这身份印鉴跟几百年前无甚差别,除了年号有变化,连暗纹都是一样的。
大莫人对身份看的极重,这纸是大莫特有的弯耙树制成,价廉易得,并且不易腐坏,不常见日光则浸墨长久不散。于是官府拿这种纸加上暗纹制成身份印鉴,出生即有,以证自身。当时山前分别之际睦璋塞给她一个包裹,而包裹里就有这加了暗纹和官府印章的纸。对于纪朔来说,凭空造一张纸还是很有难度的,但是只是在上面加上点笔墨便不成问题了。
“纪础于,鄞州陆陆郡人。”看完纪朔递过去的身份印鉴,守卫的尾音突然一扬,然后一脸审视的上下打量了纪朔几遍,满脸的不可置信。旁边的守卫看不下去的伸手戳了他一下,守卫大哥才瞬间回神轻声“啊”了一声,说了一句“走吧。”擦身而过时,纪朔还能依稀听到他嘴里咕囔着什么“怪事儿”。
纪朔摇了摇头。大莫规定单身女子禁止单独出门,向来只有寡孤妇人才能一人出入。也许自己这么年轻貌美的小娘子成了寡妇任谁见了都要叹息两声吧。天下女儿占据半壁江山却只能依附男人而生,那么多智慧女儿只能淹没在后宅,想到这里,纪朔的心又好像回到了那个舌战群儒的早朝。物是人非,可是还是有那么多没有改变的东西。她只要一个并肩而立的机会,天下女儿与男儿并肩而立的机会。而纪朔说不定已经成了大莫百年罪人,现在她只是鄞州陆陆郡的平民,一个心系天下牵挂小家的普通老百姓,纪础于。
带着满腔豪情,刚踏进城内想感受感受久违的气息的纪础于就愣在了原地。眼前飘过的是满满的“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有这么多女儿在街上闲逛。不可能,怎么会有这么多女儿在一个人抛头露面的招揽顾客做生意。什么时候,颐都完全变成了她想象不到的样子。又是谁,好像已经让她心系的天下变成了她...曾经想要打造的样子......
这百年来,颐都门口向来是小商小贩的聚集地,进城的外地商客众多,人流量巨大,歇脚吃饭采买者络绎不绝,绝对称得上颐都的风水宝地。而此地的商铺多为食肆、客栈,也有一些货郎妆娘担货叫卖,男男女女,嬉笑怒骂,尽显人生百态。
老板娘:姑娘,打尖还是吃饭?小店就在不到百米处,物美价廉,包你满意。
在纪础于傻站着的时候,一个笑眯眯的老板娘打断了她混乱的思绪,这毫不矜持卖力推销的模样让纪础于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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