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嵛也不惧他,一脸一点没听懂的样子:“殿下,这是何意?您是当朝皇子,怎能这样失态?若叫旁人瞧见岂不是笑了去?”
“你!”不善言辞的二皇子被巧舌如簧的夏侯嵛气得发抖。
夏侯嵛这一段话虽然有些难听,但却并没有什么,可是却偏偏踩在了二皇子的痛处上。
原来近几年来,当今圣上疏离朝政,皇后几次劝戒无果,反得圣上厌恶。自皇后失宠以来,太子姬回轩也被连带着失了帝心,圣上如今愈发宠爱欧阳丞相的嫡妹容贵妃,容贵妃膝下有二皇子和五皇子两个孩子,五皇子今年13岁,自幼聪明伶俐,深得帝心,与其相比之下,本就不甚聪颖的二皇子便更显得笨拙。
因六皇子姬回轩虽不是长子,却是宫中唯一一个正宫所出的嫡子,且他平时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透露着皇家风范,从未失仪,又因宣始帝立下了“立嫡不立长”的规矩,故如今圣上即便是再厌恶姬回轩,也不得不立姬回轩为太子。
可在皇帝心中,姬回轩至少沉稳一些,而二皇子丝毫没有皇子的仪态,身上几乎没有任何优点。
所以说是说的简单粗暴一些,那就是当即圣上最烦太子姬回轩,但与太子相比更烦二皇子。
所以夏侯嵛的话对二皇子来说字字诛心。
二皇子说不过夏侯嵛,又因打不过而更不能和夏侯嵛动手,脸色被气得青一阵白一阵,像调色盘一样。
夏侯嵛正要继续调侃二皇子几句,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吵吵嚷嚷的,听声音似乎是一群纨绔子弟围在一起欺负什么人。
“哟呵,这不是杀人犯的弟弟吗?”
“我哥哥没有杀人!不许你这样说我哥哥!”
“当时只有你们几个在场,谁知道人是不是你哥杀的!”
“就是!你哥就是杀人犯!”
夏侯嵛走到窗边往下看,可这个角度虽然能将大街看得一清二楚,却看不到酒楼门口的情景。
那被欺负的孩子声音太小,夏侯嵛听不大清楚,可是一股不好的感觉却涌上心头。
“我要是你早就没脸出来见人了!揍他!”不知是谁吆喝了一声,一群人竟动起了手!
“我看谁敢!”
一个少年稚嫩的声音从人群里传了出来。
楼上的夏侯嵛听到这少年的声音,当即便脸色一沉目露杀意,阴着脸快步走下楼去。
酒楼门口被欺负的孩子不是夏侯辛又是谁?一个看起来和夏侯辛年纪相仿的稚嫩少年挡在夏侯辛前面,把冲上来动手的人全部撂翻。
“哪来的小屁孩,胆子不小!老子可是欧阳家人!”为首的那个纨绔子弟一身锦衣华服,一张脸肥成了大饼,整个人都胖成了一个肉球,满脸嚣张地威胁夏侯辛身前的小少年。
周围围观的百姓都站得远远的,唯恐被殃及池鱼!
可这位小少年却毫无惧意,手上的动作毫不留情,把动手的人全部打趴,周围顿时哀嚎一片。
这少年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身手,实属难得。
那自称是欧阳家人的子弟见一大帮人竟都不是这个少年的对手,再次出声威胁:“臭小子,你最好马上跪下给老子道歉!否则老子告诉家主,看谁来承担责任!”
“我来承担!”
一道极具威严的声音响起,声音中仿佛蕴含着狂风暴雨和万钧雷霆,全场顿时鸦雀无声,一个略微年长一点的少年沉着脸从酒楼中走出来,不怒自威,犹如天生的上位者,压得在场的人都喘不过气来。
来者正是夏侯嵛。
“哥哥!”夏侯辛看到夏侯嵛,眼睛顿时一亮,开心地朝夏侯嵛跑去。
“主子。”刚才护着夏侯辛的小少年见到夏侯嵛,忙单膝跪下行礼。
夏侯嵛揽住弟弟上下大量,问:“伤着了没有?”
“没~”夏侯辛黏着哥哥,摇了摇头。他今日穿了一件青色卷云长衫,把本就清秀的小孩子衬得更加乖巧可人。
夏侯嵛长得极快,虽只比夏侯辛年长了两岁,如今却已比夏侯辛高出了近两头。
夏侯嵛轻轻揉了揉弟弟的小脑袋,对那小少年道:“起来吧。任曦,到底怎么回事?”
任曦站起来回答:“回主子,小少爷刚散学后并未回府,经直来了这酒楼,属下想来应该是来找您的。没想到刚走到这酒楼门口,便被这群人拦住以燕家凶案羞辱,他们还要对小少爷动手,所以属下才出手教训了他们。”
“呵!欺负我弟弟前经过我的允许了吗?”夏侯嵛不紧不慢地听完任曦把事情的经过道来,冰冷的目光投向那群挑事的人,“先撇开燕家凶案最终的结果是陛下亲定的,各位此言便是质疑圣上不谈,如今当街羞辱辛儿,是当我夏侯家没人了吗!欧阳家是么?看来上次打废了一个欧阳成秀还不够啊,我看见今日必须得再打废一个!”
“你!夏侯嵛,你别欺人太甚!”欧阳威想到欧阳成秀直到如今还依旧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就更加怒火中烧。
“哼~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夏侯嵛不屑地重复了几遍,笑道:“还有更甚的呢!”
夏侯嵛的声音徒然狠厉起来:“当街闹事、污蔑王侯之子、妄议圣上!任曦,把他四肢给我断了,扔到欧阳家门口去,告诉欧阳家的人,好好教教后辈如何为人臣子!”
说罢后夏侯嵛就带着夏侯辛进了酒楼,不愿让夏侯辛看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惨状。
“夏侯嵛!你……”
不等欧阳威骂出来,任曦就眼疾手快的卸了欧阳威的下巴。
任曦手脚麻利地断了欧阳威的四肢,清脆的断骨之声进入众人的耳朵,可怜欧阳威被卸了下巴,无法惨叫。任曦拎着欧阳威,运起轻功朝欧阳家去。
酒楼里,还是那间雅间,夏侯辛有些担忧地看着夏侯嵛:“哥哥,欧阳威虽是庶出,却也是欧阳家的少爷,况且半年前哥哥打残了欧阳成秀,今日之事欧阳家定不会轻饶的。”
“放心吧。”夏侯嵛笑着把一块荷花糖糕塞进弟弟的嘴里,“一切有我,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哥哥给你顶着呢。”
夏侯辛嘴里嚼着糖糕没办法说话,只能“嗯”了一声,心里暖呼呼的。
早年哥哥昏迷的时候就不说了,自从哥哥醒来以后,就一直很疼爱他。哥哥虽性情顽劣、桀骜不驯,却时常给他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哄他开心,还会给他讲好多好多有趣又新奇的故事,只要有人敢欺负他,哥哥一定会把那人狠狠的教训一顿。虽然以前爹爹和爷爷也总是跟他说会给他撑腰,但因军务繁忙,从未像哥哥这般无微不至,对他说“一切有我”。
任曦拎着欧阳威来到了欧阳家的门前,拍了拍朱红色的大门。
很快,便有一个看起来50多岁的老头开了门:“谁呀?”
任曦也不废话,直接把欧阳威扔到了这个老头的怀里。也不知道小小的少年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任曦言简意赅:“我家主子说了,让丞相大人好好教教后辈如何为人臣子。”
传达完毕,任曦便回去复命了,徒留老头一个人看着手里的欧阳威发懵。
反应过来后,看门的老头赶紧向家主禀报。
经这件事一闹腾,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夏侯家刚传来信说老侯爷和侯爷脱不开身,今晚回不来了,兄弟二人干脆就在这小楼里吃晚饭了。
任曦回到酒楼时,夏侯嵛正在给夏侯辛挑糖醋鱼里的鱼刺。
“主子,人送到了,话也带到了。”任曦向夏侯嵛复命。
“嗯,知道了。”夏侯嵛对夏侯辛说,“这是任曦,我手底下的人,他功夫不错,小脑袋瓜挺机灵的,以后就跟着你了。”
“少爷。”任曦很有颜色地向夏侯辛行礼。
“好。”夏侯辛乖巧地答应,他也挺喜欢任曦的。
夏侯嵛刚把一盘挑好的鱼肉放到夏侯辛面前,就见一位公公走上楼来到三人的跟前,客客气气地对夏侯嵛说:“小侯爷,圣上宣您进宫一趟。”
这位传话的公公正是上次来夏侯府传圣上口语的李公公。
夏侯嵛用帕子擦了擦手,对李公公说:“老板公公跑了一趟,既是圣上宣召,那便走吧。”
两人抬脚正欲离开,夏侯辛紧张的叫了一声:“哥哥!”
夏侯嵛转头温和一笑:“没事的。你们两个吃过后直接回府,不必再等我。任曦,保护好少爷。”
任曦:“是。”
言罢对李公公笑道:“公公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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