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里的学生全都是世家公子和皇子,何时见过如此血腥肮脏的场面?当场吓晕了好几个,不少人都哇哇吐了起来,吓哭的也不少,场面一片混乱。
因案发地点是皇家书院,院中的学生非富即贵,个个都是天潢贵胄,衙门不敢接,直接交给了大理寺来查案。
作为最先发现尸体的人,夏侯兄弟二人和姬回轩自然是被请到了大理寺问话。
三个人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搬到了大理寺的院子里,燕向松的母亲李氏扑在儿子的身体上痛哭不止:“我苦命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丢下娘不管了~你还让娘怎么活啊~我苦命的儿啊~到底是哪个千刀杀的!呜呜呜~”
李氏扑在尸体前哭得衣衫凌乱,头发也散了些许,一把鼻涕一把泪,毫无形象可言。
夏侯辛和姬回轩两个人秉着非礼勿视的原则不去看,夏侯嵛在警局里见多了这样的父母,虽然非常同情他们,但还是很理智的把自己当空气不去管。
这时候的家长刚经历丧子之痛,理智全无,逮着谁咬谁,最好的选择就是等他们冷静下来再说。
可是夏侯嵛不去招惹李氏,并不代表李氏不来找他麻烦。
李氏看到夏侯嵛就直接不管不顾地扑了过来:“都是你这个灾星!一定是你害死了我儿!一定是你杀的!”
周围的衙役见情况不妙,赶紧上来阻止。
燕向松的父亲充其量只是一个四品侍郎,可夏侯嵛的爷爷可是一品侯爷,父亲又是镇国将军,也是官居一品,万一这位大少爷出了点事儿,夏侯家又怎会轻饶?
几个衙役拉住了李氏,夏侯嵛不紧不慢的往旁边挪了几步,看样子丝毫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点要管的样子都没有。
大理寺的人总不能真的把这三个天潢贵胄拉上大堂审问一番,例行问几句话,便让他们回去了。
马车里,姬回轩问夏侯嵛:“在书院门口的时候你似乎对这件事很了解,为何不协助官府办案?案子若是破了,也是大功一件。”
夏侯嵛往身后的靠枕上一靠,翘着二郎腿一脸不在意:“小爷家住海边吗?干嘛管的那么宽?再说了,撇开别的不谈,这位仁兄昨天刚惹我不爽,小爷我巴不得他早点滚出视线,尽管他这种方式有点血腥残忍,但与我何干?”
夏侯嵛整个人懒懒散散的,说得也漫不经心,脑子里想着重要的事,根本没把今天的案子当回事儿:“再说了,大功一件又如何?能当饭吃还是能当水喝?我是闲的蛋疼才会掺合这种事儿。”
三人之后便再也没有说过什么了,回到府里时,夏侯雄今日刚好闲赋在家,听说了今日书院里的事,也是比较在意。
“这几日你照常去书院,切莫再出风头。”夏侯雄在书房里交代着夏侯嵛,“昨日你与燕向松刚起了矛盾,今日他便遇害,定是逃不过嫌疑,畏畏缩缩只会招人更加猜忌,爷爷知你有能耐破案,可如今的形势还是莫要趟这趟浑水。”
“孙儿明白。”
过后的几日夏侯嵛照常去书院念书,任周围的人百般诽谤也置之不理,碍于燕家的面子,大理寺也象征性的审问了一下夏侯嵛,可从当天和燕向松闹过矛盾后,夏侯嵛就一直和姬回轩等人在一起,根本就没有作案的时间,而现场又找不到任何痕迹,此案只得不了了之。
这桩奇异又惊悚的杀人案子闹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夏侯嵛倒是过得自由自在。
他可算是摸索明白了,老爹送自己念书,完全就是给弟弟打幌子,知子莫若父,夏侯江怎么会不知道大儿子不是念书的料?让他去书院只是做个样子,来日夏侯家的兵符还是要交付到夏侯嵛手里的。
弄清楚这一点后,夏侯嵛可谓是放飞了自我,在先生崩溃的雷点区疯狂试探跳跃,每日都能隔着老远就听到先生在教室里发出的怒吼。
先生对这位大少爷可谓是头疼至极,书不背,作业不写,提问不回答,罚站打骂一律不管用。
不反抗,不认错,不低头,更不悔改,二十一世纪的标准最难搞刺头。
夏侯嵛充分发扬着什么叫纨跨本跨、差生本差,把中学六年气死政教主任和各位班主任的招数全部都重温了一遍,短短一个月,竟将听海书院里所有除开除和休学以外的校规都违反了一遍,可谓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出入院长的书房跟回自己家一样。
骄阳似火,某位屡教不改的大少爷,第N次被罚站到了走廊外。
“哥哥,你怎么又上课睡着了?”看着总是被罚站的哥哥,夏侯辛表示很是无奈。
咱就不能低调一点吗?
也不管先生就在不远处,夏侯嵛张口就理直气壮地说:“谁让他讲课那么无聊,怪我喽?”再说了,他本来就不擅长文科嘛!试问一个上着数学课都能睡着的理科生可以认认真真的听一节史学课?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夏侯嵛!今日你的作业便是。把《大宣律令·第十章》抄十遍,明日我检查时若是没抄完就给我滚出学院!”史学先生气得原地自燃。
“收到了。”夏侯嵛随意地拜拜手,拉着弟弟去用午膳。
“哥哥,《第十章》抄上一遍。就要花费将近一个时辰,一晚上如何抄得完?!”夏侯辛可没他哥哥那般没心没肺。
先生这明明就是故意刁难,为何要答应!
只见夏侯嵛不慌不忙地牵着弟弟往食堂走,回首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哥哥,实在不行我帮你一起…哎哟!”
夏侯辛的话还没说完,夏侯嵛就给了他一个小脑瓜蹦:“小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正在长身体呢怎么能熬夜?晚上抄书多伤眼睛,今晚写完作业早早睡,听到了没?”
夏侯辛揉着小脑袋,不服地嘟着小嘴,心中腹诽:你不就只比我大了一岁多吗?不也是个小孩子嘛~
到了食堂,夏侯辛去占个座位,夏侯嵛去打饭。
如今姬回轩已经开始摄政,来书院听课的时间越来越少,这个夏侯嵛倒是无所谓。书院里大多都是书香门第,夏侯嵛这个兵痞子反正是瞧不上他们,他们也不怎么看得惯夏侯嵛,倒是夏侯辛能和其中的几个公子哥儿聊得开。
虽然因为夏侯嵛之前的案子,许多人都看不惯的他,却也不敢拿夏侯辛如何,毕竟身边总是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哥哥护着,谁也不会上赶着去找揍。因此无论自己是否在身边,夏侯嵛也不用担心弟弟会不会被欺负。
午膳过后,下午还有一节算学课,夏侯嵛听着老师念着乱七八糟的古文,心说听着是数学课,实际上跟文学课有区别吗?
夏侯嵛看了看大敞的窗子,注意着先生从自己旁边走过去……
“故折矩,以为句广三,股修四,径隅五。既方之,外半其一矩,环而共盘,得成三四五。两矩共长二十有五,是谓积矩……”众人正专心致志的听课,先生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众生顺着先生的目光看去,只见第一排夏侯嵛的座位上早已空空如也。
这位大少爷又又……又又翘课了……
书院的后墙跟下,夏侯嵛站在一棵老树边,随便目测好角度,腿上发力,一跃而起攀到树枝上,又在树枝上借力翻到墙头,手臂一撑便跃了下去,手法极其娴熟,一气呵成。
轻盈的落地后,夏侯嵛异常淡定地轻轻拍了拍手上沾到的灰尘,心中叹气。
一个人逃课太没意思了,果然还是怀念当年在中学时和同学一块逃课的日子啊~
当年和夏侯嵛经常一起逃课的同学是一个女生,名叫玉凧,不过这位玉小姐是文科生,在舞蹈音乐方面有着卓越天赋,但不知随了谁,偏偏对刑侦一类的东西感兴趣,或许是受了她的影响,夏侯嵛才会在退伍后选择从警。这俩家伙是当年全校里最难惹的两个刺头,打架是全校最狠的,不过玉凧好像在他穿越到这里的前一年失踪了。
果然是怀念啊!
夏侯嵛懒懒洋洋地伸了下腰,往城郊走去。
之前的说好要给辛儿做扇子的,如今夏侯嵛想要的材料已经有些眉目了……
听海书院里的教室中鸦雀无声,众书生感慨,大少爷牛逼啊,先生回个神的功夫就没影了……
算了算了,又不是第一次……惯犯了都눈_눈。
夏侯辛默默扶额,一个不留神没看住,又翘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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