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大早,刚用过早膳一脸懵逼的夏侯嵛被自家老爹扔进了准备送夏侯辛去上学的马车里。
是的,没错,就是扔!
夏侯嵛趴在马车里的地板上,依旧还在满脸懵圈。
这倒霉的熊孩子,刚刚四肢僵硬的从地上爬起来,就看见了夏侯辛拿着两本蓝色封皮的书不紧不慢优雅地上了马车坐在软榻上。
小少爷看了一眼像个棒槌一样杵在那里的兄长,歪着脑袋表示疑惑:“哥哥,你站在那里做甚?马车颠簸,站在那里会摔倒的。”
“啊,没什么。”夏侯嵛回过神来,在夏侯辛身边坐下。
“哥哥,这是你的书。”夏侯辛把手里的蓝色封皮书递给夏侯嵛一本。
“哦。”夏侯嵛接过课本,打开一翻,果然全都是文言文。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又翻到封皮仔细看,上面赫然印着两个字:论语。
夏侯嵛:“……”
夏侯嵛:“!!!”
这玩意儿是哪个学派的?作者是谁来着?
大少爷现在想找一个地方一头碰死。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连四书五经都分别是什么都记不全。
夏侯辛给夏侯嵛说着今天上课要讲的内容:“昨天先生已经把《孟子》的最后一篇讲完了,从今天开始讲《论语》。昨天散学时,先生布置了作业,让我们把论语的第一页背下来,他今天上课前会抽查。不过昨天爹爹在接我的时候和先生打过招呼了,他应该不会提问你背书,但是估计肯定会让你朗读。”夏侯辛又看了夏侯嵛一眼,“哥哥,你会朗读吗?”
夏侯嵛:朗读个屌啊!通假字根本不知道读音了解一下?
不过在弟弟面前,夏侯嵛觉得还是有必要维护一下自己面子的:“应该没太大问题,大不了就是被罚嘛。现在肯定晚了,不过今天下午散学前,我应该能背下来。”
“那就好。”夏侯辛放心了,低头开始温习昨天晚上刚刚背会的课文。
夏侯嵛看着课本上的印刷体,忽然又想到了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他虽然能写得一手漂亮的硬笔书法,但是根本不会用那什么劳什子毛笔啊!
夏侯嵛痛苦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两个人到了书院后,夏侯嵛跟着夏侯辛往院长地住处走,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公子少爷,夏侯嵛被各种目光扫视,有惊讶的,也有不屑的……
夏侯嵛最终院长被安排到了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他的左手边是夏侯辛,右手边是当朝太子。这样安排一方面是为了方便夏侯辛帮帮自己的哥哥,另一方面是碍于夏侯家五大家族之首的身份故意把夏侯嵛放的离太子近些。
临近上课,教室里对夏侯嵛指指点点的议论声渐渐熄了下去,都端端正正的在桌前坐好等着先生来上课。
姬回轩板着张小脸走进教室,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他这边刚坐下,先生那边刚进门。
夏侯嵛很轻松的就猜出了眼前的小少年是谁,毕竟除了这位太子殿下,估计没人敢这么嚣张的踩点进教室,况且明黄色的衣服可不是谁不谁都能穿的。
果然和夏侯辛说的一样,先生刚进教室,就开始抽查作业,点了好几个人,一字不落背完的顺利坐下,背错或是背不下来的挨板子。
千万不要点我!千万不要点我!
夏侯嵛心中不停地祈祷着。
然而……
“夏侯嵛。”
夏侯嵛心里默默的彪了一大串脏话。
大少爷不出意外的翻车了。
对夏侯嵛的情况毫不知情的先生直接怒了:“多大的人了,连一页课文都读不下来,给我的外面站着去!”
“哦……”
同样不知道先生不知情的夏侯嵛拎着课本,灰溜溜地站到了门外。
仰视青天,唉~人生艰难……
教室里,先生领着大家诵读,夏侯嵛悄咪咪的从袖子里摸出被折成四方块的手帕,把手帕里裹着的一小块磨成很细一根的碳拿出来,慢悠悠的在书本上标拼音。
他可不想下午再被罚站一次,太他妈丢人了。
先生开始向大家讲解文中的意思的时候,夏侯嵛拼音也标得差不多了,自己的听着先生的声音,记注释。此刻他的内心还是有一点点小庆幸:
不算太难,努努力能勉强背下来,这要是换成那谁写的满篇之乎者也的《离骚》,那可就是真的要玩球了。
下课后,夏侯嵛被当成动物园的猴子围观了。
“呦呵,这不是夏侯府的傻子吗?怎么来书院念书啦?不傻了吗?”欧阳丞相的儿子欧阳秀成一脸笑地说道。
马上就有人接腔道:“估计是不傻了,但脑子照样是不怎么好用,那么简单的课文都没背下来。哈哈哈!”
“你会背《滕王阁序》吗?”夏侯嵛忽然没头没脑地问。
“那是什么?不会又怎么样?我又没学过!”欧阳秀成不明白夏侯嵛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既然你都不会背没学过的,我一个将门出身的人为什么要会?难不成是你觉得我天生就比你厉害,就应该比你牛?”夏侯嵛一脸戏谑的反问。
欧阳秀成在京城里算半个太子爷,没想到夏侯嵛竟然会敢怼回来,瞬间暴跳如雷:“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和我说话!”说着一巴掌就朝夏侯嵛扇了过来。
“不准动我哥哥!”夏侯辛见欧阳秀成要动手,想都不想直接冲过来挡在了夏侯嵛前面。
啪!
格外响的一声,夏侯辛脸上立马浮起了一个五指印。
“欧阳秀成!”夏侯嵛怒了。
他是非常喜欢这个瓷娃娃般地可爱小弟弟的,完全不能容忍有人欺负他,更别说对他动手。
不等欧阳秀成反应过来,夏侯嵛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动了手。
欧阳秀成今年十四岁,虽然比夏侯嵛现在的年龄大了两岁,但却是个十指不沾春阳水的娇气少爷,在夏侯嵛手里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夏侯嵛直接彻底废了欧阳秀成打夏侯辛的那条胳膊,把人揍得内脏出血,身上多处粉碎性骨折。
书院里基本上都是有家世的大家公子,非富即贵,哪里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当即吓得脸色发白,一个个都抖成了筛子。
最后还是姬回轩更镇定也更冷静一些,冲上来勉勉强强地拦住了力气比成年人还大、双目猩红的夏侯嵛:“小少爷,再打就出人命了!”
许是想到了杀人偿命,夏侯嵛闭上眼睛,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姬回轩见夏侯嵛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知道他已经冷静了,这才慢慢松开了抓着夏侯嵛手臂的手。
不知是谁给院长传的信,姬回轩刚把夏侯嵛拉开,院长就赶来了。
院长也很崩溃呀!这小祖宗刚醒过来就当街打架,怎么刚来书院第一天就也打架?他对打架是不是有什么莫名的热爱?
院长把所有人都叫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让人去请大夫,安抚着一群公子少爷,并派人去通知欧阳丞相和夏侯将军。
不多时,刚刚下早朝的两位就立马赶来了,见面就吵。
“夏侯江,你今天必须给老夫一个交代!看看你儿子把我儿子打成了什么样,果然是个没教养的东西!”欧阳丞相指着塌上奄奄一息的儿子,愤怒不已。
欧阳丞相膝下有四个女儿,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又是老来得子,自然是宝贝的不得了,把欧阳秀成宠的无法无天。
“交代?什么交代?我儿子才不会无缘无故动手打人!”夏侯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护着儿子绝对没错,他可从来不是一个怕事的人。
“丞相大人想要什么交代?”夏侯嵛开口,“交代就是你儿子无缘无故先羞辱我,先动手打我弟弟!”
夏侯嵛一直把还抽噎着的弟弟护在怀里,夏侯辛眼睛已经哭红了,脸上还挂着泪,左脸上红肿的五指印清晰可见。这是他从出生以来第一次受委屈。
丞相大人对自己儿子的那副德性还是有了解的,但他当然不会承认:“血口喷人!秀成……”
夏侯嵛不给丞相颠倒黑白的机会,直接打断他的话:“我夏侯嵛是吃你丞相府的饭还是喝你丞相府的水了?我脑子傻不傻课文会不会背,和你儿子有什么关系?你丞相府是生我了还是养我了,有什么资格对我动手?自己先动手打不过还有理了?”
夏侯嵛似乎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嗤笑一声又道:“您儿子今年好像十四了岁吧?比我还大两岁呢。真厉害啊!”
丞相被气得脸一阵白一阵,竟无话反驳。若是他知道眼前只有十二岁的身体里装的是三十一岁的灵魂,肯定是要怼回去的,但可惜他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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