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遗梦2:兴亡
超小超大

将军与女

上话说道:娄悦中派人刺杀张啸林成功,共产党组织扒铁路,突袭娘子关,破击井陉煤矿,美穗子的父亲中枪,企图让美穗子的陪葬,母亲中枪,美穗子崩溃中杀了父亲。

一阵阵钟声在清水镇回荡,一个满头白发的孩子手中提着一个桶在街上摇摇晃晃奔跑,身后跟着几个抱着树杈与绿叶的人,几撮绿叶不时从他们怀里掉落在地上。

孙明昭侧坐在椅子上,胳膊搭在椅子背上,头贴在胳膊上,垂落的手指微微动着,一个个肩上挂枪的人盘坐在地上,无不愁眉苦脸,一个人缓缓从兜里掏出一个口琴,吹起国际歌,舒缓的旋律回荡在酒馆。

青石砖的街道上沾着几片积水,两面店铺上挂着红布随风起伏,几只白鸽站在刻着清水镇牌匾的石拱上,昏暗的天空浓密的云层透出几缕金光,白鸽的头左右动着,扑腾着翅膀朝远处飞去,发出阵阵风声。

孙明昭眼珠微微动了动,抬眼看向前方,几个人侧头看向那个吹口琴的人,身后墙壁上的党旗随风起伏,孙明昭开口说道。

孙明昭(中年):英国人在边境设卡,几个人在那轮岗,如果要靠动武驱赶英国人,不知道会不会把事情闹大,就算他们不想打,被驱赶一次,又会来别人,所以要想解决滇缅公路问题,只能靠他们国内政策变动了。

孙明昭听着几声叹息,缓缓将头抬起,一阵阵风拂过她的发丝,她缓缓仰起头看向天花板,几只白鸽的影子划过她的侧脸。

孙明昭(中年):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如何帮到我们的故乡,我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将我的一切奉献给它,可思来想去,这样做得后果,葚福该怎么办,我送去微不足道的东西是否真能帮助他们,英国人会不会变本加厉,我只好无数次抚平自己的情绪,强调着,一个革命者,领导者,要理智大于情感,那一刻,我终于理解了王升,一个纯粹的革命者,可以不顾一切,一个纯粹的领导者,总要善于平衡。

一双脚步越过门槛,一双苍白的手一下将桶放在地上,孙明昭眼珠一动,望向门口,只见李三申脸上戴着墨镜,骄傲地笑着,开口说道。

李三申(幼年):姐姐,我想到个办法,咱们钻林子,将枪,一切能用得着的东西带上直接跑云南去!

几个人嗤得一声笑了出来,孙明昭侧头默默地望着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嗯”得一声,李三申喜笑颜开,说道。

李三申(幼年):姐姐答应了!

桶里满是泥巴,李三申一下将手伸进桶里朝脸上一抹,孙明昭抬眼一看李三申身后捧着树杈树叶的人,他们脸上的神情有些无奈,李三申转身抓起树叶朝自己身上撒去,又抓住树杈,朝各个地方塞,几片树叶落在地上。

盘坐在地上的人们侧头望向他,不约而同笑出声来,孙明昭缓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默默望着他的背影,李三申一下转过身,看着孙明昭的双目,一愣又笑了起来,脸上满是泥巴,开口说道。

李三申(幼年):你们要不要跟着我一块儿去!咱们给故乡偷运东西!

盘坐在地上的人不约而同得笑了起来,李三申一皱眉,侧头看向孙明昭,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李三申(幼年):你们不去…我自己去!姐姐,你等我好消息!

孙明昭望着他,眼珠微微动着,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去,脸上的神情格外复杂,无色的天空一轮刺眼的白日摇摇晃晃划过,杰姆黑白色的身影站在土路上,垂目狞笑地说道。

杰姆:一个小屁孩还当上大革命家了,好玩吗?

杰姆的声音形成阵阵回音,李三申笑着望着她,缓缓抬起幼小满是泥泞的双手,一下在孙明昭的脸上一划,脸颊两侧出现三道泥线,像猫的胡须一般。

孙明昭缓缓抬起头愣愣地望着他,眼珠一动,双手一抬“哇”得一叫,一吐舌头,李三申哈哈大笑起来,便转身拿起放着几支长枪的箩筐背在身上,杰姆黑白色的身影仰头哈哈一笑,开口说道。

杰姆:小屁孩,就你身上这点破东西管个什么用!回去吧!

孙明昭深吸一口气,一双脚步快走几步,两双手摇摇晃晃推进,一下将李三申抱在怀里,李三申愣愣地看着前方,微微侧头望着将脸靠在他头侧的孙明昭,杰姆黑白色的身影双手叉着腰,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前方,不屑地笑了笑说道。

杰姆:转告孙明昭!我忍她很久了!别搞什么政府什么独立了!

一阵阵金灿灿的光芒照在二人脸颊上,孙明昭闭上眼睛,一滴泪珠划过脸颊,一阵阵风拂过二人的发丝,孙明昭开口说道。

孙明昭(中年):去吧,注意安全。

李三申笑了出来,“嗯”得一声一点头,满是叶子与树杈的身体抽离孙明昭的怀抱,门口金灿灿的光线划动,孙明昭的双手依然高抬,双手在半空泛着微光,手指一屈,细小的树杈零落指间,李三申无影无踪,只剩下遍身落叶,她脸上逐渐浮现出笑意,眼眶的泪水涌出,划过脸颊,将泥泞冲淡。

一个背影在大厅缓步走着,几个日本军官趴在桌前纷纷侧头一看他,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之色纷纷站度笔直一鞠躬,坂本嘴角抽搐,恶狠狠瞪着前方,颤声说道。

“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日军军官低着头,眼珠左右动着,垂在腿侧的手互相一拍,坂本抬起手抓起头顶上的军帽一下甩向一个军官脸上,怒吼一声。

“说!八路军在华北干了什么!”

所有军官纷纷浑身一抖,微微抬眼看向坂本,一个日军军官一抿嘴,将腰又弯了些,低声说道。

“八路军把各地的交通线炸毁了…很多地方都没有反应过来…造成无数重大交通事故…损失惨重…”

坂本的身体一晃,几个军官见状,连忙冲向他身边扶住他的肩膀,坂本的脸庞形成重影,原本恶狠狠的神情清晰时变得恍惚起来,他颤颤巍巍呼出一口气,双手一甩,开口说道。

“那还在这愣着干什么!去派附近的援军增援!哪个据点被打就去哪里增援!”

几个揽着他肩膀的日军军官纷纷后退几步,又将头低下,他们眼珠微微动了动,一个军官微微抬头看向坂本,小声说道。

“我们刚刚也去电报了各据点,结果…竟发现,附近的每一个据点都在作战,完全抽不开身…”

坂本侧头愣愣地看着那几个军官,一个日本军官附和了一声“是”,便转身走到桌前,拿起一旁的棍子指着地图,开口说道。

“芦家庄一带,据报死伤两千多人…铁路桥梁通通被毁…”

棍子在地图上缓缓上移着,坂本踉踉跄跄走到桌前,浑身瘫软,双手撑在桌上垂目愣愣地看着,棍子定在一处地方,军官开口说道。

“忻静公路一带…被八路军策反的皇协军偷袭…康家会进了八路军手里,期间来过援军…都被八路军击溃了…”

坂本神情恍惚,眼珠左右动着,他的脸庞逐渐变成黑白色,耳边的汇报声变得朦胧,轰轰隆隆的说话声形成阵阵回音,黑白色的脸庞上下颠倒,歪歪斜斜,他缓缓仰起头,眼珠上翻嘴唇不断发着抖,自己的声音形成阵阵回音传来。

“什么时候的事…”

昭和天皇的相框极速划过,几个日本军官低着头站在白光中,轰轰隆隆的声音里夹杂着那个军官清晰的汇报声。

“据各据点汇报…应该是八月二十晚间同时打响的…”

坂本黑白色的脸庞嘴唇微动,画面摇摇晃晃,歪歪斜斜,无数八路军士兵的身影怒吼着在坡上奔跑,他颤声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

画面猛地移到汇报的军官彩色的脸庞上,一个个八路军士兵手中握着大刀朝一个个日本人头上劈去,无数脚步踏过日本人尸体,他眉毛微微一动,疑惑地问道。

“什么?坂本司令?”

八路军士兵的身影趴在山沟里,目光透着锐利对准山下过路的一队日本兵,枪声四起,火光炸起,无数日本兵倒在地上,坂本黑白色的脸庞变得狰狞起来,面部肌肉不断抽搐。

他一下转过头,转头的瞬间,四周恢复正常色彩,一双手在半空猛地前移,手指一攥抓住那个军官的衣领,坂本的脸庞猛地靠近,瞪大眼睛浑身发着抖嘶吼道。

“为什么我们现在才知道!这都过去多少天了!”

军官惊恐地看着坂本,浑身止不住地发抖,他不知所措地支支吾吾起来,坂本的眼睛越等越大,双手攥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来回摇晃,军官颤声说道。

“各据点给的理由是…战事太突然了…联络与各指挥部中断了…还有来不及之类的…”

坂本眯起眼睛,怒吼一声双手一甩,一下将那个军官摔在桌上,军官捂着屁股气喘吁吁,眼神胆怯地望着坂本,坂本呼出一口气,双手撑在桌上,低下头去低声说道。

“继续汇报…”

那个军官捂着腰,应了声“是”一瘸一拐地走到坂本身边,拿起一旁的棍子,棍子缓缓前移着,指向一处位置,开口说道。

“狮脑山方向,我军也被八路军埋伏,正和八路军猛烈交战,已经冲锋七次…依然毫无进展…”

坂本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缓缓直起身,盘坐在地上,他睁开眼睛双目疲惫地看着前方,有气无力地说道。

“阳泉方向的山炮大队作战了吗…没有的话就抽调四百人过去增援吧…”

军官垂目一看坂本,“是”得一声,坂本呼出一口气,抬起手一抹脸,摇摇晃晃站起身,一阵阵刺眼的白光划过坂本侧脸,他颤声说道。

“还有吗…没了吧…”

一个个军官的身影形成重影出现在坂本的面前,坂本眼珠左右动着,军官们低着头,互相一看,一只手在身后猛地抬起,对着一个军官的后背一推,那个军官愣了一下,踉踉跄跄几步,坂本的脸庞猛地凑近,他抿着嘴,深吸一口气,怒吼一声。

“说!还有哪!”

军官微微抬眼看向坂本,垂在腿侧的手来回攥着,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视前方语气高昂地开口说道。

“八路军还攻打了井陉煤矿!矿区被破坏严重…恐怕短期内已经无法再次运转…八路军现在还在新矿区搬物资,搞破坏…”

坂本嘴角抽搐,深吸一口气,眼睛逐渐瞪大了,缓缓张大嘴巴,嘶吼声里带着颤抖,他双手攥拳屈于胸口,嘶吼道。

“给我炸死八路军!去调飞机!”

几个军官高喊一声“是”,便转身朝远处大步跑去,坂本踉踉跄跄几步,双手撑在桌上,低下头咬着牙手攥成拳头在桌上奋力一砸,浑身一软滑下桌子,平躺在地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坂本颤颤巍巍吸了一口气,眼珠微微动着,阵阵轰炸机的轰鸣声呼啸而过,几架贴着日本国旗的飞机在云层中穿行而过。

付其参背着手缓步走在硝烟之中,垂目看着被扒光的日本兵,将布迈大了些,跃过了尸体,几个矿工手里搬着箱子掠过付其参身边,付其参侧头一看他们,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你们杨成武杨委员在哪呢?

几个灰头土脸的矿工停下脚步,将箱子放在地上,抬手朝远处一个背影一指,开口说道。

“同志,我们杨委员就在那呢!”

付其参笑了笑,对他们一点头,便缓步朝远处走去,杨成武双手抱着胸口,垂目看着桌上的设计图,左看右看,眉头紧缩。

一只手缓缓伸向半空,在半空泛着微光,手指微动猛然落下,杨成武浑身一抖,一下转过头看向身后,却见身后空无一人,只有搬运东西的矿工,他眼珠微微动了动,缓缓扭回头去。

却见付其参背着手,脸上带着微笑望着他,杨成武瞪大眼睛“哎呦”一声,捂着胸口连退几步,瘫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上方,眼珠左右动着,开口说道。

“付司令?是你啊,吓死人不偿命啊你!”

付其参仰起头哈哈一笑,将手伸向他,一下攥住他的手将他拽起,杨成武的手来回抚着胸口,无奈一笑,开口说道。

“您怎么来了?”

付其参笑了笑,转身看向桌面,抬起手轻轻一拂几张设计图上的灰,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我听说你发财了,特来看看都有什么好东西。

杨成武走到付其参身边,背着手垂目望着桌上几张设计图,轻轻叹了口气,侧头望向付其参,开口说道。

“发哪门子财了,老矿那边现在还没有拿下来,在那僵持,咱们没有重武器,死伤太惨重了。”

几缕白烟划过二人侧脸,付其参眼珠动了动,微微一点头,抬起手拿起设计图,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全是德国先进技术,你也看不懂,叫人带回去研究研究,说不定未来咱们就能掌握。

杨成武微微一点头,深吸一口气将所有设计图朝一旁的破布袋一收,递向一旁的士兵,士兵双手接过布袋朝远处走去,付其参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汇报一下其他的吧。

杨成武侧头看向付其参,应了声“是”,开口说道。

“新矿矿工加入八路军了!有个两三千人!矿区铁轨摧毁一千六百根,小鬼子厂里的电机,锅炉,鼓风机之类的重型设备搬不走,正准备毁了!”

付其参眼珠动了动,望向远处冒着黑烟的建筑,几只飞鸟鸣叫着掠过,他侧头看向杨成武,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我过去看看,还从来没见过呢。

几个八路军士兵的身影划过二人身侧,杨成武一点头,望着付其参背着手远去的身影,眼珠一动,开口说道。

“付司令,注意安全!这儿可能随时打起来!”

付其参的背影缓缓抬起一只胳膊,手在半空一挥,杨成武无奈地笑了笑,深吸一口气,缓缓拿起一旁的地图铺在桌上看着。

付其参缓步走在四处透着微光的黑暗里,仰头左右看着,脚边掠过几个倒在地上的尸体,一阵阵风将他头上的发丝吹得微微发颤,几个八路军士兵的身影掠过付其参身边。

付其参侧头看向一旁的拉杆,又望着确定黑暗里,被几缕白光点亮的机器,他眼珠微微动了动,缓缓抬起手,握住拉杆一拉,一阵阵哐当哐当的声音传来,白烟在机器四面冒出,齿轮缓慢旋转着,付其参深吸一口气,轻叹一声。

付其参(中年):真是好东西啊,这座矿的机械化全是德国的技术,太先进了,可惜了,销毁了吧,不能再让鬼子用它维持自己侵略战争了。

几个八路军士兵手中握着炸药包站在付其参身边,侧头看向他,一幕幕金灿灿的麦苗极速划过,他们开口说道。

“付司令,总有一天我们也会有的!”

说罢,他们便捧着炸药包朝远处走去,付其参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羡慕的神情仰望着巨大的机器,锁链快速前移,哐当哐当的声音不绝于耳,齿轮已经转得飞快。

一阵阵若隐若现的婴儿啼哭传入耳畔,付其参左右看着,大跑几步侧头看向一旁,又看向身后几个缠着炸药线的士兵,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听没听见,这里怎么还有孩子,你们没有把活人清走再处理吗?

几个八路军士兵左右张望着,一阵阵若隐若现的婴儿啼哭传来,微弱的白光下一只蝴蝶摇摇晃晃打转,哭声已经嘶哑,士兵开口说道。

“对不起,付司令,我们还没来得及呢…再说,这地方就算活的也是日本人,那些可恶的小鬼子的家眷!有什么必要清走?”

付其参一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只蝴蝶抖着翅膀划过他的侧脸,机器齿轮快速旋转着,婴儿躺在一束白光下,幼小的手在白光中微动,几缕尘埃如喷出的水沫般在婴儿手周洋洋洒洒,付其参耳朵微微动了动,一转头深吸一口气,朝远方跑去,八路军士兵见状,大声喊道。

“付司令!注意安全啊!”

付其参的身影在黑暗中大步奔跑,脸庞因为奔跑摇摇晃晃,几滴汗珠划过他的侧脸,他突然停下脚步,愣愣地看着前方。

两具尸体躺在黑暗里,一个小女孩趴在女尸上,黑暗的空间像是无限的,几缕微弱的白光从四面透来,尘埃在白光中浮动,一个婴儿躺在白光下,啼哭声此起彼伏,付其参愣愣地看着前方,脚步缓慢迈开朝前方走着。

他的身后不时传来爆炸声,机器被吞噬在火光中,零件散落在地上,齿轮转着圈掉进无尽的黑暗的深渊中,付其参的身影在黑暗中格外渺小,双手缓缓伸向地上哭闹的婴儿,他抱着婴儿缓缓走近趴在女尸上的小女孩。

一个蝴蝶划过付其参头顶,付其参抱着婴儿,缓缓仰起头看向上方,黑暗里几缕白光划过他仰起的脸颊,他的手指在婴儿脸颊缓缓移动,日本天皇的相框从黑暗中摇摇晃晃划过。

付其参的眼珠泛着微光,微微动着,一滴眼泪划过他的脸颊,一幕幕日本兵的身影举着军旗划过他身边,他的手指徐徐伸向婴儿的脸颊,轻轻一蹭婴儿脸颊上的泪珠,他颤颤巍巍吸了一口气,眼中含着热泪,使劲一摇头微微张开嘴哭了起来,肩膀微微发着抖。

一幕幕百姓与国军八路军的尸体横七竖八堆砌在焦土之中,黑烟在尸体四面弥漫,他抬起手使劲咬着自己手指,哭得只剩下气声,如同机器哐当哐当的轰鸣,泪珠在黑暗里泛着微光落在婴儿的脸上,他终于还是哭出声来,涕泪交加,张大嘴巴放声大哭起来。

美穗子微微睁开眼睛,缓缓抬起头,脸上带着密密麻麻的血珠,眼珠微微上移,愣愣地看着上方,几缕白光照耀在付其参和美穗子头顶。

付其参微张着嘴,气息带着颤,垂目默默看着美穗子,美穗子抬眼愣愣地看着抱着自己妹妹的付其参,几个八路军士兵手中握着铁锹猛地一砸锅炉,发出咣当一声,几层灰烬腾空而起,在白光中胡乱飞舞。

付其参缓缓蹲下身,一只手将婴儿搂在怀里,另一只手缓缓伸向美穗子面前,脸上面无表情,默默望着前方,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跟我走吧,带你找亲属,我知道你听不懂。

美穗子愣愣地看着付其参伸向她的手,又抬眼一看付其参的双目,灰烬在白光中胡乱翻腾着,一双脚步在黑暗中大步奔跑,形成阵阵回音。

几架日军飞机划过昏暗的天空,在滚滚浓云下疾驰而过,美穗子缓缓抬起手,二人的手在半空泛着微光,逐渐靠近,美穗子的手逐渐落在他的手心中。

付其参垂目望着她的手,手指一屈缓缓握住,二人缓缓站起身,身后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美穗子瞪大眼睛,一下将手缩回,惊恐地看着付其参身后,付其参缓缓侧头看向身后,只见一个八路军士兵站在白光中,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抬起手指向上方,嘶声喊道。

“付司令!快跑!小日本派飞机轰炸了!”

付其参一下瞪大眼睛,没等愣神的美穗子反应,一只胳膊一下靠在她后背上,一下将她提起坐付其参脖子上,付其参一只手扶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抱着婴儿大步冲向前方。

齿轮掉在地面上,上下摇摆打着转,美穗子垂目愣愣地望着他的脑袋,眼眶逐渐红了,手缓缓抬起俯下身将头贴在他的头上,飞机的轰鸣声愈来愈近,远处传来阵阵爆炸声,付其参瞪大眼睛,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看着前方门口摇摇晃晃的白光,脸憋红了,脖子爆出根根青筋,几乎用尽全力,朝前冲着。

一阵爆炸声从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飞机轰鸣声呼啸而过,付其参侧头看向身后黑暗里几根铁围栏塌在地上,他瞪大眼睛,一下将美穗子从脖子上抱下,他气喘吁吁地大声喊道。

付其参(中年):你听不听得懂我不知道,赶快带着这个婴儿出去!护着她!

说罢,付其参一下将婴儿塞进她怀里,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身后传来,付其参朝后一看黑暗中已经火焰弥漫,双手一下将她朝门外抛去,美穗子瞪大眼睛,双手护着妹妹的头,刺眼的白光一掠而过。

美穗子一下跌坐在地上,垂目望着怀里的妹妹依然放声啼哭,几个八路军士兵大步跑到她们身边,抬眼一看黑烟弥漫的门口,大声喊道。

“付司令还在里面!”

几架飞机从空中掠过,美穗子抬起头红着眼眶望着灰烬奔涌的门口,无数枚炸弹从半空落下,只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付其参捂着鼻子一下冲出门口,踉踉跄跄跌倒在地上。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火光四溅,建筑已经变得一片火海,美穗子望着趴在地上的付其参,哭嚎一声,一下将妹妹放在地上,踉踉跄跄奔向付其参。

她一下扑在付其参身上,左右看着,手靠在付其参头上来回揉着,眼眶逐渐涌出一颗豆大的泪珠,她看向跑来的八路军士兵,咿咿呀呀的说道。

南野美穗子(幼年):救他,救他!

一阵阵风拂过付其参凌乱满是灰烬的发丝,付其参的手指一扣地面,微微挺身,侧头愣愣地望着跪在身边的美穗子,又抬眼看向躺在地上哭嚎的婴儿,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我没事,就是太累了…同志们,把那个婴儿送去附近的村庄,看看谁家有刚生过孩子的妇女,求求人家,舍口吃的给她吧,然后带回司令部…再做决定吧…

几个八路军士兵侧头一看身后,犹豫一阵应了声“是”便屈身抱起孩子朝远处跑去,付其参摇摇晃晃坐起身,大口喘着气,杨成武捂着自己头大步跑到付其参身边,双手握着他的肩膀来回看着,开口说道。

“付司令,你说说你,差点就出事了!”

付其参无奈地笑了笑,抬起手一抹脸,整张脸变得黑漆漆的,他侧头看向一旁被火海笼罩的建筑,眼珠微微动着,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小鬼子这是知道这里已经稀烂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想拉几条人命垫背,同志们没事吧。

杨成武深吸一口气,双手叉着腰无奈地说道。

“炸伤还是有的,但是撤离得够快,索性没死人。”

美穗子红着眼眶望着付其参,一吸鼻子一下伸开双臂扑进付其参怀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哭嚎着,付其参侧头默默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侧头看向杨成武,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通知部队转移吧,老矿那边也没有拿下的必要了,都被日本人炸得稀烂了。

杨成武微微一点头,“哎”得一声,付其参抬起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只手托着她的腿缓缓站起身,朝远处走去,喃喃说着。

付其参(中年):不怕…不怕…

杨成武侧头望着付其参远去的身影,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地笑意,一挥手,几个士兵跑到他身边,杨成武轻轻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吹集结号,所有人撤出战场,转移!”

一只手握着军号缓缓靠近嘴边,付其参抱着美穗子缓步前进着,美穗子一直望着他,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一阵阵集结号的旋律传来,吹军号的人脸庞被天空的光芒模糊得黑漆漆的。

硝烟里几具士兵尸体被人抬着,一个个肩上挂着枪的八路军士兵掠过付其参身边,几棵树中央的空隙透着金灿灿的光芒,四面旋转着,绿莹莹的树荫随着风摇晃,沙沙的声音伴随着若隐若现的集结号旋律。

红灿灿的火焰熏着天空,火焰里的建筑已经面目全非,不时有残片脱落,付其参侧头望着将头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的美穗子,脸上逐渐浮现一丝微笑,在废墟之中越走越远。

万藴羽的头缓缓靠近一个微挺的肚子上,手轻轻搭在一旁闭上眼睛,金灿灿的麦田之间躺着一个婴儿,旋转着徐徐下坠,婴儿的手抬在半空微微动着,万藴羽睁开眼睛,眼珠微微动着,轻声说道。

万韫羽:太可怕了…他真的在动…

王断红垂目望着她,哈哈笑了起来,万藴羽缓缓直起身,神情复杂地望着她,抬手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开口说道。

万韫羽:辛苦你了…真的难以想象,这样的东西在肚子里你得多难受。

王断红眉毛一挑,双手一撑坐在一架钢琴上,万藴羽吓一跳,“哎呦”一声抬起手扶住她胳膊,王断红哈哈笑着,侧头望着她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难受是肯定难受了,那没办法,我自己选的,还能如何,苦中作乐一直是咱们的优良传统。

万藴羽无奈地笑了笑,抬眼望着她,抬起手靠在她脸颊上,眉毛一挑,开口说道。

万韫羽:你真是潇洒的不像话。

王断红哈哈笑了起来,仰起头看向天花板,一阵阵风拂过她头顶的发丝,她缓缓下了钢琴,走到钢琴前,望着她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有的时候,人生,就是遇见很多很多人,又发现,有很多很多人离你而去,有些人你和她情投意合,有些人呢,你和他逢场作戏,有些人和你久别重逢,有些人和你只是雾水情缘,说不清也道不明,人生很多事,都会在几年后一带而过,或许很多人你曾经对他印象深刻,一辈子都会记得她,可哪有那么多人值得一生一世,无论怎么样,还是一个人,看开点吧。

她缓缓屈身坐在钢琴前,手指落在琴键上,随着几根琴键落下,萨蒂的裸体舞曲旋律缓缓弹响,万藴羽露出一丝微笑,深吸一口气趴在钢琴上,望着她随着旋律微微摇晃的身体,开口说道。

万韫羽:我值得你记住一生一世吗?

王断红的手指停顿一下,抬眼望向万藴羽,眼珠微微动了动,笑了出来,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会,你对我很好,像亲人一样。

萨蒂的舞曲在房间回荡的,金灿灿的光芒从窗外透来,照耀在二人身上,侧脸变得金灿灿的,皮肤一旁细小的尘埃清晰可见,万藴羽一挑眉,哈哈一笑直起身开口说道。

万韫羽:你滑头的很,我才不信。

万藴羽缓缓仰起头看向天花板,一阵阵金灿灿的光芒划过她的侧脸,萨蒂舞曲旋律依然响着,微风拂过她微卷的发丝,一阵敲门声传来,旋律戛然而止,王断红一歪头看向门口,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进,我没锁。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娄悦中身穿风衣双手插着兜走进房间,脸上带着微笑抬手将礼帽摘下,开口说道。

娄悦中:希望我没有打扰二位小姐的雅兴。

万藴羽侧头望着他,开口说道。

万韫羽:你怎么上这来了。

娄悦中哈哈一笑,缓步走到钢琴前,将手中的礼帽放在钢琴上,胳膊肘搭在钢琴上笑着望着她,开口说道。

娄悦中:你整天都在王小姐这里待很长时间,我还能去哪找你,你们这友谊,萍水相逢却似生死之交啊。

万藴羽侧头一看王断红,二人相视一笑,娄悦中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娄悦中:我们军统和斧头帮合作献礼迟了两年,张啸林已经死了。

万藴羽望着他,笑了出来露出一排牙齿,娄悦中侧头看向一旁随风起伏的窗帘,眼珠微微动了动,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娄悦中:我是从科尔蒙特那儿来的,他和我说,汪精卫派来的汪伪政府市长傅筱庵对租界进行了强烈抗议,认为重庆的叛乱分子刺杀他们政府人员是扰乱治安,说各租界的最高领导监管不力,什么窝囊废饭桶的词汇都用上了,在日本人的庇护下,他们越来越猖狂了,前阵子公然行刺英租界的官员,科尔蒙特被他骂急眼了,便佯装客气套出了傅筱庵近来的行程,说是汪伪政府几月后要举办双十活动,当天晚上十二点,傅筱庵会去日本人那喝酒,地址就在日本控制范围内的一处公馆,他说,想干什么让我们看着办。

万藴羽眼神变得阴冷起来,垂在腿侧的手微微攥了攥,眉毛一挑“嗯”得一声,冷笑一下开口说道。

万韫羽:这个投机分子防范严密,被咱们杀怕了,就交给我处理吧,赤木亲之那边我也在盯着,这个家伙是反间谍专家,一直没有摸清楚他的出行规律,无法提前预判他将去哪里,无法下手。

娄悦中哼哼一笑,一点头将钢琴上的礼帽戴回头上,双手插进风衣的兜里转身离去,万藴羽缓缓走到王断红身边,屈身坐在椅子上,眼神恢复柔和,侧头笑着一看她,将手放在琴键上,萨蒂的裸体舞曲重新响起。

一颗树在夕阳下随风剧烈摇晃,黄灿灿的云朵在天边翻滚,付其参牵着美穗子的手在一个个窑洞之间缓缓前进着,美穗子睁着大眼睛好奇得左右张望着,几个挎篮子的妇女与牵着牛的老农掠过她身边,她便好奇得打量着他们,几个手中拿着文件讨论的八路军军官掠过他们身边,便侧头一看他们对付其参一打招呼,又垂目一看美穗子,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对她一点头便走远了。

红灿灿的夕阳在荒原的尽头格外巨大,照耀在付其参和美穗子侧脸,让二人的脸变得红灿灿的,美穗子缓缓抬起手抚在一只黄牛的脸颊上,付其参侧头望着格外活泼的她,脸上露出笑容,抬手轻轻抚着她后脑勺走进一处窑洞。

几个妇女手中叠着千纸鹤,在几根线上穿着,她们脸上带着微笑将线缠绕在摇篮床上的木头制的吊子上,千纸鹤随风摇摇晃晃,红灿灿的光芒照耀在几根千纸鹤吊坠上。

付其参侧头望着她们,她们垂目望着摇篮床里的婴儿,用手轻轻摇着,一个人侧头一看付其参,抬起手一指摇篮床,脸上带着笑开口说道。

“孩子喂过了付司令,这摇篮床是俺家里不用的,俺家女儿长大了,不需要了,就送来了,这不,叠几个千纸鹤装饰一下。”

付其参微微一点头,美穗子看向摇篮床,跑了几步,双臂扒着摇篮床朝里看着,妇女们侧头一看付其参,开口说道。

“听说前线连续打了好几场胜仗,狮脑山那边不是连续击溃小鬼子的援军吗,可真厉害啊,俺们就先走了,付司令。”

付其参脸上带着微笑“哎”得一声,轻轻一点头,侧头望着几个妇女远去的身影,他朝门口走了几步目送着她们,眼神有些复杂,轻轻叹了口气抬手将门关闭。

他侧头望向扒在婴儿床上的美穗子,一咂巴嘴屈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抬起手一抹脸,紧皱着眉头,神色格外忧郁,他低下头去,双手捂着脸来回搓着。

美穗子的手指缓缓伸向婴儿的脸颊,手指轻轻一挠,婴儿咯咯笑了起来,付其参在她身后的身影格外模糊,一阵阵风将美穗子的发丝翘起。

付其参侧头看向一旁的桌子,只见篮子里堆满了梨,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桌前,拿起一颗梨用手来回搓了搓,走到美穗子身边递向她,另一只手比划着自己的嘴,做出塞的动作,一字一句得说道。

付其参(中年):吃…个梨吧…挺甜的。

美穗子垂目望着手中的梨,又抬眼望向付其参,眉头微微一皱,缓缓抬起手,来回搓着梨,付其参愣愣地望着她,眼珠微微动了动,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你这小孩,挑的很。

付其参将梨朝空中一抛走向一旁,拿起桌上的刀坐在桌边的长椅上,削着梨的果皮,美穗子侧头望着他,眼神有些发愣,付其参将刀放在桌上,脚下的梨皮形成重影愈来愈多。

付其参抬起手拿起一旁的碗放在面前,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刀在梨上削着,一个个梨条掉落在碗里,美穗子眼神里透着惊讶,眼眶逐渐红了。

付其参看着方方正正的梨核,眉毛微微一挑放进嘴中咬着,美穗子嘴角抽搐,一滴泪珠划过她的脸颊,她啜泣一声,一下奔向付其参抱在他身侧,付其参手里拿着梨核,垂目愣愣地看着她,连忙将刀扔向一旁,将梨核咬在嘴里,拿起一旁的碗,口齿不清地说道。

付其参(中年):快吃吧…

美穗子抬起手接过碗,一吸鼻子使劲一点头,拿起一块果肉放进嘴中嚼着,付其参将嘴里梨核取下,微笑的望着她,眼珠微微动了动,缓缓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美穗子坐在椅子上,双腿来回荡着,付其参抬起手将门一拉,看着远处几个八路军士兵,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你们喊一个会日语的来。

几个士兵互相一看,纷纷一点头朝远处跑去,付其参深吸一口气,侧头望着吃梨的美穗子,神情有些复杂,缓缓走到床边屈身坐下,床边的窗户透来一阵阵红灿灿的光芒划过付其参的脸颊。

一个人大步走进房间,转身面向付其参,抬起手一敬礼,付其参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抬眼望向那个人,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严同志,你懂日语,帮我翻译下对话给她吧,她是我在战场捡的孤儿,她的父母死了。

那个人眼神微微一愣,开口说道。

“她是日本人?”

黄灿灿的云朵在夕阳染红的天边翻滚,树叶变成一团黑影随风微微摇晃,付其参无奈一笑,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她是日本人没错,可这些事和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没有关系,咱们的敌人始终是日本的军阀阶级,帝国主义思想,虽说大多数平民支持战争,甚至为侵略前仆后继,可一个三观都没有形成的孩子又知道什么呢,翻译吧。

那个人神情有些复杂,“哎”得一声轻轻一点头,缓步朝美穗子走去,美穗子抬眼愣愣地望着她,嘴边满是梨水,付其参露出一丝微笑,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我叫付其参,你叫什么名字?

美穗子眼珠一偏微微侧头望向严同志,她耳朵微微动了动,脸上逐渐露出灿烂的笑容,眼睛也睁大了,仿佛意识到什么一样,开口说道。

南野美穗子(幼年):我是南野美穗子!我的妹妹叫南野榴美!梨很甜!谢谢你!

付其参眼珠左右动着,哈哈一声笑了起来,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可以告诉我你的家庭吗?父母是怎么离世的?

美穗子眼珠微微微动了动,神情变得复杂起来,低下头去,手垂在腿侧微微攥着,开口说道。

南野美穗子(幼年):妈妈被爸爸杀死了…我把爸爸杀死了…他们干什么的我不知道…爸爸中枪了…

付其参愣住了,美穗子的身影站在黑暗中,双手握着枪左右打着摆子,黑漆漆的枪管微微晃动,脸上满是泪痕,一阵凄厉的尖叫声传来,枪声形成阵阵回音,付其参眼珠微微一动,侧头看向一旁轻轻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没事,美穗子,我会给你找其他亲属的,找到之前你就在这住下吧。

美穗子微微一点头,将碗里最后一块梨肉递到付其参面前,一阵阵风拂过二人的发丝,付其参笑了出来,缓缓抬起手接过梨肉放进自己嘴中,二人脸对着脸哈哈笑着。

付其参抬起手一把将美穗子抱起,稚嫩的笑声与付其参的笑声在房间中回荡着,付其参的身体转着圈,美穗子身后的景物快速划过。

一阵阵红灿灿的光芒在二人脸颊徘徊,一只只飞鸟在天边飞翔,月亮和黯淡的太阳各在天空两边,付其参脸上带着微笑,手中握着被子,轻轻盖在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的美穗子身上。

付其参缓步走到摇篮床前,垂目望着闭着眼睛的婴儿,深吸一口气将手搭在摇篮边缘,光芒黯淡了一些,一阵阵风将千纸鹤吹得摇摇晃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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