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话说道:狮脑山阻击战击溃携有重武器的日军,将日军打怕,坂本派出更多兵力与重武器,炸了半天,八路军早已转移,付其参和美穗子谈去留问题,坂本又将七个步兵队逼向八路军,付其参决定离开娘子关去盂县,因为转移不便,决定将妹妹榴美送去日军司令部,美穗子选择留下,可碰上已经是疯狗的坂本,坂本杀了挑夫,杀了榴美。
黯淡的天空中高悬着一个白日,几缕黑烟不时飘过,几片茅草屋矗立在荒原中,微风拂过草丝沙沙作响。
几个八路军士兵端着枪趴在土堆中,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后背靠在土堆后,不时垂目看向手腕上的表,一个士兵侧头看向军官,开口说道。
“连长,咱们要等到什么时候,这都八点多钟了,小鬼子还缩在兴道村不出来。”
四连连长微微叹了口气,侧头看向身边的士兵,眼神里有些疲惫,却一副精神振奋的模样,又扭回头拿起土堆上的望远镜杵在眼睛上朝远处望去,开口说道。
“同志们辛苦了,小鬼子要往南窜,咱们这个位置很重要,要当个口袋给小鬼子包了,再坚持坚持,为了胜利。”
高粱随着风摇摇晃晃,几杆枪管在高粱之间伸出,黑色边缘里的画面摇摇晃晃,几片荒原的枯草掠过,被风拂过就像枯黄的海浪,画面移到几片茅草屋上。
几个日本兵缓缓走出茅草屋,一阵阵哨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连长一下将望远镜取下,眯着眼睛看着远方,他眼珠动了动,开口说道。
“鬼子出来了!”
只见一队日本兵排成一列,在茅草屋之间穿梭着,白灿灿的日光在天际高悬,模糊了他们的五官,却若隐若现得见他们军服上沾着血迹,一双双脚步掠过龙华河的河滩,水的倒影映着一个个日本兵前进的身影。
连长眼中冒出杀气,深吸一口气抬起手将枪栓一拉,发出咔啦一声,他直勾勾瞪着前方,伴随着枪管喷出白烟,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声传来。
日本人瞬间停下脚步,没等反应,四面八方传来密密麻麻的枪声,高粱杆之间一排排枪管冒出阵阵白烟,枪声连绵不绝,一个个日本人瞬间倒地。
几个日本人冲进水里,子弹激起层层水花,日本人哀嚎的声音伴随着枪声此起彼伏,连长一下站起身,将手一挥,大喊一声。
“同志们!冲锋!”
无数手榴弹划过昏暗的天空,一个个挣扎逃窜的日本人身边炸起层层火光,伴随河水激起的水花落下,爆炸声渐息,一个个日本人手中端着枪左右张望,便听得四面八方传来山呼海啸的“杀”声。
一双双脚步越过土坡,火星在四面八方炸起,一层层土浪落在奔跑的八路军士兵们身上,一个日本军官一下拔出腰间的指挥刀,灰头土脸的看着前方,身边的高粱随风摇晃,他一下将指挥刀高举,大喝一声。
“射击!”
便见几个日本兵端着机枪冲向前方,对准扑来的八路军士兵射击着,阵阵枪声不绝于耳,天旋地转,白灿灿的烈日格外刺眼,几个八路军士兵击中瞬间倒地。
连长瞪大眼睛,一下拔出背后的长刀,刀柄的红丝带随风起伏,他瞪大眼睛,一下转过头朝身后看去,眼中透着坚毅,大喊一声。
“全体进高粱地!与日本人肉搏!”
说罢,连长一下俯下身,趴在地上朝远处快速匍匐前进,一层层子弹穿高粱而过,连长咬着牙,脸庞擦过一根根高粱杆,俯瞰,便见无数八路军在高粱地匍匐前进,朝日本兵们靠拢。
日本兵手中端着机枪不断对准前方扫射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愈来愈近,日本军官眼珠左右动着,一幕幕微微摇晃的高粱极速划过,军官的背影猛地贴近。
一瞬间,几个八路军一下从高粱丛中窜起,没等日本人反应,连长手中握着长刀,一下劈向一个端着机枪的日本人的脖子,鲜血一下泼洒在高粱穗上。
那个日本军官惊愕地左右看着,一下举起指挥刀左右一挥,嘶吼道“上刺刀”,一个个日本人端着刺刀杀向挥着大刀的八路军士兵。
连长双手握着大刀朝刺刀一挥,将日本人的刺刀顶起,便朝前猛地一刺,他怒吼着,用刀顶着那个日本人胸口大步奔跑着,一把把刺刀划过他身侧。
四面刺刀猛地朝前冲去,连长瞪大眼睛,身体四面被日本人刺刀捅穿,他嘴中喷出鲜血,几个八路军士兵一下转过头看向身后,高粱穗随风摇晃,他们眼中含着热泪,大喝一声。
“连长!”
四面刺刀从连长身体拔出,连长身体前倾重重倒在地上,无数脚步划过他身侧,高粱地中硝烟四起,无数八路军士兵的背影奔跑着,画面摇摇晃晃,朦朦胧胧的怒吼汇成几个字。
“为连长报仇!”
一把把长刀从空中挥下,无数缕血水泼洒在高粱穗上,高粱穗随风摇晃,逐渐形成重影,天边刺眼的白日摇摇晃晃划过,所有八路军士兵围在趴在地上的连长尸体旁,几个人缠着绷带被人搀扶着,每个人不时抬手一抹眼泪,几个人缓缓将军帽摘下低下头去,肩膀微微抽搐。
几片日本人的尸首横七竖八倒在高粱地中,几个百姓欢呼着,高举着双臂踏着日本人的尸体,从四面八方奔向八路军士兵们,与他们抱在一起,他们相拥而泣,又不时大笑着,几个人拉着彼此的手,朝上方指去嘴唇微动,眼含热泪倾诉着什么,士兵们眼中满是同情,纷纷叹着气点着头。
几个百姓互相看了看,仰头笑或哭的脸庞逐渐形成重影,一个百姓抬起手一挥,开口说道。
“去帮八路军搬东西!”
话音刚落,所有人朝河滩跑去,锣鼓喧天,几个敲锣打鼓的人摇摇晃晃划过,一串鞭炮在烟雾中噼里啪啦炸响,孩童于龙华河里戏水,互相朝彼此身上泼着水花,几个百姓在岸边翻着尸体,拿起地上的枪朝远处跑去。
“一九四零年九月十日,盂县大捷,百团大战第一阶段作战结束。”
八路军士兵们抬起手接过枪支,抬手对他们一敬礼,便转身走向远处,簌簌的风声作响,高粱穗摇晃,风声渐息,高粱静止,只剩下孩童的嬉笑。
美穗子站在四面透着金灿灿光芒的房间中,仰头望着上方,一阵阵风将她的发丝吹起涟漪,她眼珠微微动着,一只蝴蝶掠过一缕金灿灿的光线。
美穗子缓缓抬起手,手指在半空微动,泛着金灿灿的微光,手指缓缓在一缕缕光线中前进着,蝴蝶抖着翅膀徐徐落在她的指尖。
美穗子脸上带着微笑,手依然翘着,缓缓转起身子,蝴蝶在指尖摇摇晃晃,一个个八路军军官坐在一张桌前,付其参坐在最前面的中央,身后挂着一张灰蒙蒙的地图,美穗子的身影在军官们身后走来走去,付其参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盂县方向传来捷报,连克它六个据点,打死日本人四百多人,四连的连长牺牲了。
军官们纷纷一点头,蝴蝶打着转围在美穗子身边飞舞,她缓缓伸开双臂,缓慢转着身体,一只手缓缓抬起,付其参深吸一口气,将后背靠在椅子上,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我们这次战争的目标是以破坏华北的日军交通为主,其中也不乏难克服之战,地形战术,工事上面的一些技术,大家要将他们的变成我们的,这是一个学习的过程。
美穗子周身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在军官们身后跳着舞,手像蝴蝶般一起一伏,转着身子,身上的马褂被风撑开,一阵阵风拂过她头顶的发丝,四面的景物缓缓旋转着,蝴蝶落在她的鼻尖上。
付其参将手搭在扶手上,垂落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美穗子站在他身后,逐渐踮起脚尖,将头靠在他肩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众军官侧头笑着望着她,付其参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抬起手轻轻拍着她的手,抬眼望向众人,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刚刚彭老总下达了百团大战第二阶段作战命令,让我们扩大战果,继续破坏日本人交通,要深入根据地一些较难据点,所以我们身上的担子还是很重的,大家可不能因为一时的胜利失去了本心呐。
众军官纷纷点着头,陆陆续续应着“是”,一个士兵站在门口,白光笼罩的模糊脸庞上,若隐若现看见他犹豫的神情,他缓缓抬起手一敲门。
付其参微微侧头看向门口,抬起手一挥,说了声“进”,士兵迈开步跨过门槛走进房间,众军官侧头一看,纷纷站起身,对着付其参一敬礼,付其参微微一点头,侧头望着军官们陆陆续续走出房间。
士兵垂目望着搂着付其参脖子的美穗子,眼神透着复杂,付其参眼珠动了动,抬眼一看那个士兵,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怎么了。
士兵深吸一口气,侧头看向一旁,一抿嘴抬起手使劲一抹脸,缓步走到付其参身边,俯下身凑近付其参耳朵,嘴唇微动,美穗子望着他,一歪头看向上方,一阵细声的呢喃传来。
“挑夫的亲属见自己家人长时间没回来,就找到我们求助…我们几个士兵自发乔装打扮成老百姓去了日军司令部附近…”
付其参眼珠左右动着,眉头逐渐紧皱,士兵一吸鼻子,眼眶逐渐红了,泪珠在脸上闪闪发光,他沉默许久,嘴唇微动小声说道。
“我们撞见…日本人在山上埋东西…等他们走后…我们就去扒土看了…里面…有一个…面目全非的婴儿…还有一个…身首异处的挑夫…”
士兵的声音带着哭腔,说完后,一下瘫坐在地上,双手抬起捂住自己的脸庞,嘴唇微张,肩膀不断发着抖,付其参愣愣地看着前方,眼睛逐渐瞪大了,不可置信地看向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士兵。
挑夫黑白色的身影挑着担子在荒原中缓步前进着,箩筐随着脚步微微摇晃,箩筐里的婴儿咯咯笑着,付其参扭回头,嘴唇发抖,头重重砸在桌上,美穗子吓一跳,松开手跑到他身边愣愣地望着他。
付其参脑门靠在桌上,露出鼻子与嘴,他的手攥成拳头猛地砸在桌上,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在房间中形成阵阵回音,挑夫黑白色的身影微微一点头,挑着担子转身走远,他嘴巴逐渐张大,嘴唇拉了丝,一阵凄厉的哭嚎声爆发而出。
付其参(中年):啊!
美穗子浑身一抖,愣愣地望着付其参,缓缓抬起手靠近他的胳膊,揪住他胳膊上衣服褶皱,黑暗中,几缕白光笼罩在四处,一个人影沉浸在黑暗中,美穗子母亲的声音形成阵阵回音在黑暗中乱窜。
“你就敢保证!你!没有做过那些事吗!我告诉你!你们这些日本男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带着血!你还真说对了!我有时候真不希望自己是日本人,我嫌恶心!奴才!你就是你日本的奴才!去当奴才吧!”
美穗子的手轻轻揪着付其参的灰蓝色的衣服,眼泪逐渐充盈在她的眼眶,她嘴唇微动,声音带着哭腔,用日语小声说道。
南野美穗子(幼年):对不起…
付其参颤颤巍巍抬起手指向那个士兵,手指不断发着颤,付其参有气无力地的声音传来,几乎只剩下气音。
付其参(中年):家眷…八路军养了…去那边报一下…给挑夫家发粮与基本生活费…
士兵大口喘着气,抬眼默默望着南野美穗子,嘴唇发抖,一吸鼻子,抬起胳膊捂住自己的眼睛,带着轻声的啜泣朝门外跑去。
付其参肩膀发着抖,哭声渐息,抽泣着缓缓直起身,红着眼眶望向美穗子,使劲摇着头,眼泪划过他的脸颊,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死了…都死了…全都死了…没有一个活着…都叫那些日本人杀了…
美穗子眼中含着热泪望着他,似乎并没有听懂,一幕幕黄草起着波浪划过,她扑进付其参怀里,一个劲得用日语说着。
南野美穗子(幼年):对不起…对不起…
付其参双手无力地垂在腿上,抿着嘴浑身发着抖,泪珠划过他的脸颊,一阵阵风拂过二人的发丝,一双恍惚的泪眼缓缓划过,美穗子一直搂着他,付其参微张着嘴,恍惚地望着前方,重复着。
付其参(中年):死了…都死了…都叫日本人杀了…
两个声音交叠在一起,在房间中形成阵阵回音,美穗子黑白色的身影站在摇篮床前,怀里抱着榴美,一串串无色的纸鹤随风摇晃。
“那一天…美穗子知道榴美的死…她不知道为什么,哭了很久,只知道,她不是单单只为一个人哭泣。”
付其参坐在长椅上,昏黄的光线徘徊在他的侧脸,他的手握着美穗子的手,手指轻轻搓着她的手表,垂目望着下方,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我们共产党人…本是尊重人权,怀抱国际主义原则,不对平民下手…坚持以和平与反侵为呼吁与日方进行交涉…可那些日本人…将送来遗孤的挑夫残忍杀害…身首异处,连自己国家的人都杀…杀的还是一个只过了半龄的婴儿…
美穗子抬起另一只手搭在付其参手背上,她低着头一吸鼻子,泪珠泛着微光成串落下,付其参仰起头看向上方,眼珠上方,神情恍惚,一阵阵风将吊在门口的吊坠吹得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付其参黑白色的身影追着美穗子在房间中奔跑着,二人哈哈笑着,付其参弓着身奔跑,缓缓抬起手,双手一拍巴掌,形成阵阵回音。
美穗子躺在床上,闭着双目,眼角依然湿润,付其参坐在床头,双腿屈起靠在墙上,仰头望着上方,眼珠微微动着。
几盏昏黄的灯矗立在围栏的柱子上,一阵阵欢快的爵士乐旋律在房间中回荡,一个背影坐在酒吧台前,调酒师坐在吧台后倒着酒水,不时有几个服务生端着托盘划过她的身侧。
整个房间被血红笼罩,一个人坐在一架钢琴前弹奏,肖邦夜曲的忧伤与充斥着悠闲的爵士乐格格不入,仿佛自顾自一般,钢琴上的花瓶插着一朵花,暗红暗黄的光斑照在坐在吧台前的人侧脸上,万藴羽指尖捏着一个高脚杯,手微微摇晃着,高脚杯中的淡黄液体打着转。
一个穿着布衣的人缓步走到椅子前,侧身坐下,五彩缤纷的大门余音未了,万藴羽缓缓将酒杯靠在嘴边抿了一口,抬眼望向调酒师,开口说道。
万韫羽:给我身边这位先生来杯威士忌,品类规格什么的,随意,不能糊弄,要贵的,记我账上。
调酒师微微一点头,便转身面向酒柜,手指在一瓶瓶酒瓶上扫过,身边的男人侧头看向万藴羽,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开口说道。
“我家主人可是和你万帮主对立,今天见面,是我做得最不忠心的事,希望我们就此停止交涉。”
万藴羽笑了笑,侧头看向他,将手抬起搭在他肩膀上,开口说道。
万韫羽:你就是傅筱庵最忠心最信任的随从,朱升源吧,你的故事,我已久仰。
朱升源微微侧头望向万藴羽,深吸一口气,苦笑一下,抬眼望着调酒师将酒杯推到面前,他拿起杯子靠在嘴边,开口说道。
“我就是一个小人物,仆人也,哪能让你们这些注定留名历史的人物来久仰。”
说罢,他将酒水一饮而尽,将杯子放在桌上,调酒师便拿过杯子,往里面倒着酒水,万藴羽笑了笑,眉毛微微一挑,开口说道。
万韫羽:其实,朱先生,流芳百世成为千古佳话与臭名昭著成为遗害万年,只在一念之间,现如今,你应该明白,做些什么是流芳百世的事情。
万藴羽脸上带着微笑,微卷的发丝随风微微摇晃,她拿出一根烟,放进嘴中,拿出一根火柴在火柴盒上一划,火柴上燃起摇摇晃晃的火苗,将万藴羽的脸庞照得昏黄,她的红唇中徐徐吐出几缕白雾,指间夹着烟,手托着自己的侧脸,对着火柴轻轻一吹,火柴掉落在桌上,丝丝缕缕白烟在火柴头上冒出,万藴羽侧头看向神情复杂的朱升源,笑着说道。
万韫羽:我了解朱先生,小的时候做过日商工厂的童工,当时监管对咱们这些中国人打骂,虐待,甚至随意抹杀,朱先生经历过这些,我不信你心里从来没有过恨。
朱升源眉头微微一皱,没有看万藴羽,只是将面前杯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后,站起身夺过调酒师手中的酒瓶对嘴一喝,万藴羽眼珠微微动了动,轻声笑了,抬起手靠在他后背上,眉毛一挑,开口说道。
万韫羽:朱先生,酒再令人短暂忘却苦痛,可清醒永远是长久的,这里是军统的一个站点,你可以想说什么说什么,不用顾忌日本人的监视,这里是爱国者专属的聚会。
暗血色的光线笼罩在整个酒馆,楼梯围栏上冒着黄光的灯开始微微闪动,朱升源望向万藴羽,眼眶红了,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谢谢,我会常来的,万帮主。”
万藴羽笑了笑,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她眼珠看向桌面,靠在头侧的手中的香烟冒着白雾,白雾中,朱升源模糊的身影不断喝着酒,万藴羽黑白色的身影靠在柜子上,脸上带着血迹仰头哈哈大笑着,笑声形成阵阵回音。她深吸一口气,用英语说道。
万韫羽:任天下之人皆顺势而为,昏昏欲睡,任独自清醒的苦痛将我撕成碎片,我将迎着逆势大步向前,即便魔鬼给我戴上沉重的铁镣,我亦脚步坚定,若明天就要被魔鬼处死,我便在今天放声大笑,而明天,我饱经磨难的血肉,将令大厦倾覆。
朱升源侧头默默望着万藴羽,深吸一口气,将后背靠在椅子上,仰头望着上方,香烟的烟雾拂过他的脸颊,他开口说道。
“我劝过他,他不听,那能怎么办,傅筱庵的父亲将他的儿子几乎是托孤于我,我已经发过誓,绝不辜负他。”
万藴羽将烟放进嘴中一吸,呼出几缕白雾,拿起桌上的高脚杯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笑了出来,开口说道。
万韫羽:比起万民之福,一人之愚忠显得过于渺小,傅筱庵,墙头草一个,其实很多旧时代军人都是墙头草,但他们大事不糊涂,可傅筱庵呢,帮军阀,军阀倒了声援蒋中正,蒋中正去了重庆,面对外敌入侵,他毫不犹豫将屁股坐在日本人那里…助纣为虐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望先生想明白其中利害,造福万民与忠于一人贻害上海,哪个才是应该走的路,朱先生,你心存正义,可行大义否。
万韫羽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烟放进透明的烟灰缸中,侧头看向皱着眉的朱升源,抬起手轻轻一拍他的肩膀,开口说道。
万韫羽:我会保证你的安全,将你秘密转移去重庆,除此之外,军统会奖励给你三千法币。
朱升源缓缓抬起手拿起桌上的酒瓶一仰头,咕咚咕咚咽着,他一下将酒瓶砸在桌上,哈出一口气来,脸红了半分,眼神也变得坚定了些,侧头看向万韫羽,开口说道。
“我干了!说吧,怎么杀了他。”
万韫羽眉毛微微一挑,缓缓站起身,将手背到身后,暗红与黄色的光斑不断在她侧脸闪烁,她眼神透着锐利,开口说道。
万韫羽:不需你下手,只管双十宴会当天照常接送他回家,我们在路上就把他处理了。
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在半空起着涟漪,于先词站在桌前,身边站着几个军官,桌上铺着一张地图,于先词手中握着一根木棍指向一处位置,侧头看向一个军官,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你们交通部不是设立了个川陕川湘水陆联运总管理处吗,尽快将运输线打通吧,招商局方面,王断红作为股东之一已经送来不少钱了,所以招商局不用额外出资,就用她的那份进行投资,你去和民生公司方面说,让他们至少投资两万元。
一个军官微微一点头,应了声“是”,于先词望着地图,眼珠微微动着,冰冷的眼神里透着些许复杂,他的手指微微搓着棍子,冷声说道。
于先词(中年):自从宜昌失陷后,长江航运受阻,四川对外发展一度中断,四川,是我们的大后方,关乎中华民族的复兴与中华民国的发展,要支援前线作战,还要接济外省,我们军队需要,西北的棉花,汽油,皮革,而更重要的是,我们百姓需要,丝,川盐,湘米,茶,所以我们要尽快将水陆运输线通船,这是让我们的百姓与军队,不那么痛苦,能体会到一些幸福的一条路。
几个军官深吸一口气,纷纷点着头,于先词抬眼望向他们,冰冷的眼神里却透着很深的情感,他用棍子在地图上微微移动着,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宜昌,我迟早要夺回来,好了,你们记记路线图,通知各单位和民生公司,川陕水陆联运,重庆经合川至广元用水运,广元至宝鸡利用川陕公路车运,若用水运的话,就由广元运到阳平关,后以公路至烈金坝以达宝鸡。
一阵阵风将于先词身后的窗帘吹得起起伏伏,军官们手中握着笔和小本子,静静写着,于先词手中的棍子缓缓移动着,不时抬眼看向军官,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川湘水陆联运有两条路线,第一条由重庆经涪陵到花滩,期间用水运,而龚滩到龙潭,期间用驮运,龙潭经沅陵到常德用水运。第二路由重庆经涪陵到彭水用水运,彭水经西阳到龙潭或是去沅陵,便用川湘公路车运,龙潭与沅陵这两个地方去常德用水运…
一个背影缓步走到门口,侧头默默望着屋里,于先词低着头眼珠微微动着,一阵阵风将他身上的军袍吹得起起伏伏,他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战乱期间,跨省合作,还是很困难的,但是此路一开,南北皆通,起码把贸易之路打开了。
于先词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注意到站在门口的人,嘴角动了动,抬手微微一挥,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好了,走吧,你们去办吧。
几个军官纷纷一点头,便转身而去,站在门口的人身上的长衫带着褶皱,几个军官走过时纷纷一点头叫了声“陈秘书”,陈博术脸上带着微笑,侧头望着他们走远的身影,缓步走进房间中。
于先词捡着桌上的地图和图纸,叠成一摞在桌上齐着,双手捧着走向一旁的柜子,陈博术侧头望着他的身影,笑了笑缓步走到正中央被一束白光笼罩的椅子前坐下,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你这都忙什么呢?
于先词的手抬在半空将纸放进柜子中,抬手将玻璃门关闭,侧头看向陈博术,笑了笑转过身朝桌前走去,边走边说道。
于先词(中年):王断红不是送来那么多金子,还是一直送的,我就想着,在国库晾着也是晾着,就请示蒋先生让交通部创立个水陆联运工程,就当她投资的,蒋先生同意了,这不,准备开工了,虽然不能一解我们现如今国际援助断绝之困局,但总归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陈博术翘起腿,双手搭在膝盖上,微微一点头,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这段时间,我一直东奔西跑,找各国求援,没有人理我们,唯一理我们的人,是美国,但是美国也是只说考虑,没有什么实质增援行动,我在做两手打算。
于先词屈身坐在椅子上,抬起手靠在侧脸,默默望着前方,问道。
于先词(中年):什么两手打算?委员长有什么看法?
陈博术脸上露出一丝阴森的笑意,眉毛微微一挑,微微俯身,脸庞徐徐前倾,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所谓两手打算,一手是继续促进英美中苏四国联盟,另一手,是做给国际看的,我们国民政府,从上到下,要唱出大戏,与日苟合的大戏,表现出一副,我们不打算打得气势来,若我们有了这种气象,各国总归是要担心日本跑别处释放的,说白了,还是一句话,做这些的目的是求援。
于先词眉毛微微一皱,抬起手勾住自己的嘴唇,眼神愈来愈复杂,眼珠左右动着,他脸色第一次浮现出一丝惶恐,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唱这出大戏?这种风若是起来…大多数人不懂政治啊,他们会诟病我们的,会在史书上骂我们抗战不力的…
陈博术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丝微笑,眼神里逐渐变得柔和,站起身走到桌前,双手撑着桌子俯身笑着望着他,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先词,这种事你怎么还没我书生了,骂名哪有国家重要呢,如果能保住这个国家,你我,被人千夫所指又如何,我从来不信什么公道在人心,我只知道,有些事必须要做,因为我们或者谁都行,保住国家,后百年的人们一定不会再像今日这般…水深火热…他们一定会幸福。
于先词抬眼默默望着他,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微微一点头,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和你说的一样,政治这些事,我不太懂,都听委员长的。
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在半空随着风起着涟漪,一个个国军军官走出建筑,几只红嘴鸥在天边的白日飞翔,发出层层叠叠的叫声。
一只只白鹅在湖面上扑腾着翅膀,荡起层层水波,几缕白光照在一处床铺上,桌上的地图带着几颗尘埃,尘埃在白下泛着微光,付其参坐在桌前,后背靠在椅子上默默看着前方,几个军官在桌前讨论道。
“据侦察,涞源与灵丘日军兵力有一千五百人,伪军有一千人,自大战起,日军不断在各地增派兵力,涞源城有五百多人,是个很艰难的据点啊。”
付其参眼珠定在一处地方,耳边的议论声朦朦胧胧,顾查达神情格外复杂,将胳膊搭在扶手上,侧头看向付其参,开口说道。
顾查达:好了,敌人反应过来了,一个个都是难啃的骨头,处在不尴不尬的境地,打了,胜利的希望恐怕不打,不打倒叫他们反扑我们了。
付其参眼珠微微一动,看向顾查达那副变扭的神情,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文件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彭老总的命令要贯彻,涞源和灵丘是一定要打的,先叫部队去潜伏,突击周围据点,扫清后,对涞源城实施总攻。
说罢,付其参冷着脸双手握着文件走出房间,几个军官互相一看,便连忙站起身四散各处,看着地图,拨着电话,一个个背影形成重影,一会儿在桌前,一会在挂在墙壁上的地图前。
付其参和美穗子坐在门槛上,二人仰头望着天空,几缕黄灿灿的云朵在天边翻腾,夕阳染红了整片天空,发丝被风吹得凌乱,二人的背影模糊成黑影,付其参侧头看向她,相顾无言。
几个八路军士兵手中端着枪趴在荒草中,摇晃的草丝之间,几个巡逻的日本兵时隐时现,铁丝网泛着微光,几个八路军士兵弓着身在高大的枯草铺满的荒原中奔跑,夜色里几个日本兵肩上挂着枪站的笔直。
两抹红灿灿的星火徐徐飞向天空,一层层火星瞬间从黑夜中炸起,无数八路军士兵站起身,端着长枪怒吼着冲向远方。
几个日本兵衣冠不整从几栋房子中窜出,他们端着枪惊慌失措地左右看着,结果没等反应,夜色里一杆杆枪管喷出火星,如同黑暗里的小型烟花,层层叠叠炸起。
几双脚步一下跃过日本兵尸体朝远处奔去,空荡荡的荒原中七零八落着几具尸体,几缕黑烟在荒原中升起。
付其参和美穗子坐在院中,二人手中握着窝窝头吃着,几个碗摆在桌上,付其参不时拿起筷子朝美穗子面前的碗里夹着菜。
付其参咬着窝窝头,不时侧头看向一旁,一阵阵风不时将地上的黄土卷起,一双脚步大步在黄土中走着,院中矗立着一棵大树,已经稀稀拉拉的叶子随风摇晃,沙沙作响,金灿灿的光芒透过叶子之间的缝隙,形成根根细丝的形状。
一个士兵走到付其参身边,脸上带着微笑,将纸递到他面前,付其参眼珠微微一动,将已经咬得只剩下一口的窝窝头塞进嘴中嚼着,双手在衣服上一抹,接过纸看着,士兵开口说道。
“经过一夜激战,我军已经占领东关,西关和南关以及2个外围据点,日本人推进城内,顾查达指导员本想一鼓作气拿下涞源城,可惜,冲锋几次,未能拿下。”
付其参将嘴里的窝窝头咽下,侧头看向那个士兵,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日军多年来一直加固涞源城墙,整个城就像一座碉堡一样,又身处高坡,不好打,没有有效的攻城武器,还是和他们强调我的话,不要急于攻坚,扫除外围之敌再说。
美穗子默默望着他,士兵微微一点头,应了声“是”,付其参缓缓将纸折起放在桌上,站起身走到士兵面前,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涞源城东十公里的三甲村,是日军重要据点,还有东团堡,这些一定要清除,以绝攻城时的后顾之忧。
士兵抬手一敬礼,高喊一声“是”,转身朝远处大步走去,付其参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双手叉着腰,一阵阵风拂过他的发丝,美穗子仰头望着付其参,开口说道。
南野美穗子(幼年):我们…又打胜仗了?
付其参眼神愣了一下,侧头看向身后的美穗子,他抬起手来回晃了晃,一副没听懂的样子,一阵阵风拂过美穗子的短发,树叶沙沙作响,她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付其参愣愣地望着她,有些不明所以得,抬手一挠头,听着她的笑声,也轻声笑了起来,稀稀拉拉的树叶随风摇晃,一只小手缓缓伸向盘子里的窝窝头。
一架架掷弹筒被几个八路军士兵扶着,伴随炮口冒出阵阵白烟,远处的荒原冒出层层火光,尘埃四起,几个八路军士兵怒吼一声,端着长枪冲向前方。
几个日本兵被炸翻在地,几个伪军愣愣地望着远方冲来的八路军,纷纷丢弃手中的长枪,高举着双臂冲向八路军,一个日本兵瞪着眼睛,一下提起机枪对准远方奔跑的背影扫射。
伴随着阵阵枪声,一排排奔跑的伪军倒在地上,几双脚步一下越过伪军尸体,一个士兵站在荒原中,吹向了冲锋号,无数明晃晃的大刀被举向天空,一张张脸庞张大了嘴巴,高喊着“杀”,八路军士兵与日本兵一下撞在一起,在高大的枯草铺成的荒原厮杀。
几缕鲜血泼洒在摇晃的枯草丝之上,一把把长刀一下插在日本兵的胸口,一阵阵风将茅草屋的草丝吹得哒哒作响。
陈博术坐在桌前,侧头默默望着一旁,白色的窗帘随着风起伏,桌上的电话突然发出刺耳的铃声,陈博术眉头微微一皱,抬起手抓起电话靠在耳边。
他眼珠左右动着,眼睛逐渐睁大了,天边巨大的白日如水滴一般徐徐升起,几只飞鸟在白日之上飞舞,嘉陵江面雾气在一艘巨轮的轰鸣声中,瞬间散去,露出波光粼粼的江面,他深吸一口气,颤声喃喃一声。
陈博术(中年):什么…这是真的?天呐…
陈博术的手缓缓将电话扣了会去,愣愣地看着前方,风将他的发丝吹得发颤,身后墙壁上的蒋中正相框被一缕白光扫过。
荒原中,一个个八路军士兵的背影奔跑着,几座碉堡炸起几层尘埃,石块散落,几个日本兵灰头土脸从废墟中爬出,仰头大喊着。
“跑!”
一杆黑洞洞的枪管一下顶在他面前,伴随着枪声炸起,无数身影掠过一个八路军的背影,人散去,那个八路军的背影消失了,只剩下几个日本兵趴在废墟,脑门的枪眼徐徐涌出鲜血。
一杆火把从半空徐徐落下,摇晃的枯草丝瞬间燃起万丈火光,几个日本兵手中抱着弹药一下丢进火中,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像是鞭炮一般,黑烟在荒原中徐徐上升。
陈博术突然咧开嘴大笑起来,笑声格外释怀,德国旗帜摇摇晃晃划过,天旋地转着,德国旗帜形成重影,清晰时变成了日本军旗,一只手猛地砸在桌上,陈博术一下站起身,朝远处奔去。
一个个日本兵头上绑着白布站在荒原中,身后起着万丈火焰,他们瞪着眼睛望着一排八路军士兵端着长枪徐徐靠近,他们一下张大嘴巴怒吼一声,齐刷刷转身冲进身后的火海。
几个八路军士兵纷纷愣住了,只见红灿灿的火焰中,日本兵的身影乱窜着,噼噼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八路军士兵们纷纷将枪垂下,默默望着前方,红灿灿的火焰点亮了他们的脸庞。
几片落叶落在八路军士兵们的枪管上,他们缓缓仰起头看向天空,燃烧的枯草丝在天空胡乱飞舞着,黯淡的天空,小小的白日仿佛镶嵌在其中,与黯淡融为一体。
陈博术的背影在走廊之中大步奔跑着,脸上带着几缕汗珠,他伸开双臂,哈哈大笑起来,几个国军军官驻足愣愣地望着他,笑声在长廊中形成阵阵回音,长衫随着风剧烈发颤。
于先词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一支笔在纸上写着什么,风声簌簌,身后的窗户被猛地掀开,无数落叶飞入房间,落在于先词头顶和桌子上。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看向前方,只见陈博术一只手撑着门框,低着头大口喘着气,发颤的气息里夹杂着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声,于先词嘴角动了动,问道。
于先词(中年):怎么了?
陈博术徐徐仰起头看向前方,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脑门的冷汗划过鼻梁,一片落叶飞向他脸侧,落在他的肩膀,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
陈博术(中年):德国,意大利,日本三国,于柏林!成立轴心国!
希特勒,墨索里尼,东条英机黑白色的身影站在高台上,几人背着手左右看着,不时抬起手一挥,一幕幕日本旗帜,德国旗帜,意大利旗帜围成圈儿极速掠过。
于先词愣愣地看着前方,半天没反应过来,陈博术双手叉着腰站在门口,一下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于先词脸上也逐渐浮现出一丝微笑,一摇头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我的天呐…太好了…和我们想的一模一样…
巨大的白日遮蔽了整个天边,荒原的枯草如同海浪一般起起伏伏,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在半空起着涟漪,蒋中正坐在沙发上,手中握着报纸,眼珠微微动了动,缓缓将报纸放在一旁的小桌上。
蒋中正眼神肃穆,一抿嘴,眼眶逐渐红了,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窗户透出的白光将他照得周身泛着微光,一阵喃喃声传来。
蒋中正(老年):中国…活了…
一阵轮船的轰鸣声传来,王断红双手插着兜,怀孕的肚子将冗长的风衣撑起一些,一阵阵风拂过她的长发,她缓步走到码头前,望着逐渐靠岸的轮船。
一个船员大步跑到码头上,双手握着一张纸缓缓伸向王断红面前,王断红垂目一看,从兜里伸出手接过纸展开看着。
于先词(中年):虽然你这几次运货没有写信,但是我会每次和你写的,我用你资助的钱办了水陆联运工程,将南北的运输线穿起来,这个工程,等你回来后,由你接管吧。
王断红眼珠微微动着,一阵阵风将头顶的发丝吹得起伏,眼神透着复杂,眼珠朝下看着,眼睛里出现一丝不可思议。
于先词(中年):法租界迟早会保不住的,为了生存,你迟早会离开的,最近政局多变,德意日三国结盟,德意在亚洲排不上用场,但日本就不一定了,他要去做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了,也就是说,断红,真正的世界大战,要定型了,所以,我们总有一天会再见的,上次见面,你说我疯了,可我仔细想了很多,这个世界上,有着亲近关系的人,只有你和师娘了,所以,我想无比认真的和你说,等我。
于先词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一支笔垂目写着,陈博术伸着双臂,在房间中转着身体,哈哈大笑着,王断红缓缓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前方,嘴唇微微动着,喃喃一声。
王断红(青年)于先词…
于先词黑白色的脸庞微微侧头看向一旁,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王断红嘴角抽搐,笑出声来,一滴泪珠划过她的脸颊,飞鸟掠过她身侧,长发随风起起伏伏,她笑了出来,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哭笑在那一刻,不能兼顾。
付其参坐在床边,美穗子靠怀里坐在他腿上,二人相望哈哈笑着,付其参的手捏着她的手腕在半空来回挥着,一个士兵大步站在门口,大声喊道。
“报告付司令!我军连占三甲村,东团堡,东团堡的鬼子自知突围无望自焚了!”
付其参“哦”得一声,士兵大步朝远处跑去,留下几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美穗子仰头望着脸上挂着微笑的付其参,用格外变扭的中文一字一句地说道。
南野美穗子(幼年):我…我知…道…
付其参愣住了,垂目望着她,美穗子嘴唇微动,又憋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又哈哈笑了起来,院中的大树已经没了叶子,零落了一地枯叶,枯叶在院中被风吹得贴地盘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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