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仪华一个激灵。海棠花本身没什么忌讳的,可如今以花喻人,借花言志,“花中是至尊”绝对有问题了。
然而这话不可以由她说出口。大咧咧讲出来,倒显得徐仪华日思夜想这些东西,太刻意,不好。
“海棠如何了?本来棠棣之华,也可写作常棣。常姐姐美丽温和,与花中至尊正相匹配。莫非是槿儿妹妹不好直接夸赞太子妃娘娘,要来借臣女的口罢?”
镜静也觉得不吉。东宫稳如泰山,至尊之花却由太子妃的胞妹送给了燕王妃。赏花本就不是普通的游玩,早暗含了谶语的意味。
春来花事风雅,潇虹转移起话题,“早说了不过是姐妹间的小儿女游戏,妹妹们偏生一个比一个较真。此刻百花齐放,春色满园,不正应了一句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
潇虹不至于为了一句诗和常槿过不去,说这话也有替妹妹解围的意思。
众贵女听出太子妃话中将她们比喻做百花,也暗道太子妃果真宽和大度,卯足了劲,纷纷应和起来。
镜静旋了个身,裙裾随风飘扬,像极了花中仙子。“嫂嫂说的不错,妹妹我也不能落个下风不是?蜿蜒恍惚露半腹,花光补之难貌真。”
邓霖铃摇头,“皇长女殿下吟咏的梅花,似是过了时节?姐妹们都拿宋人诗词集句,可见宋时文化繁盛。”也不令镜静太尴尬。
镜静出口失言,恐怕不是无意。阿樉和她懂得了皇帝的心意,早愤慨不已。如今给皇长女一个软钉子,也算是不令人以为她好惹。
镜静浸润宫廷,也明白邓霖铃的意思。作势打了下嘴巴,镜静犯愁起来,“那可如何是好?依邓姐姐的意思,却要我如何做。”
潇虹嗔怪地看了邓霖铃一眼,“大妹妹不必和这丫头较真儿,若妹妹愿意,再来一句也是极好。”
镜静点头,“我听嫂嫂的。造物巧能赋,新腊报花期。这可是不限时节,百试百灵的句子了。且今花期正好,也不知嫂嫂肚子里的小殿下,会生在什么时候?”
提及孩儿,潇虹神色愈发温柔,眉眼间荡漾些光彩,“说来这孩子定和她姨母有缘分。太医说,要生在木槿朝荣、蓼花红的七月呢。”
镜静目光也落在潇虹的肚腹上,不论成人的世界里有多少算计与不堪,新生命总是让人充满希望。
“太子妃娘娘在闺中的时候便颇有盛名,怎么如今也不肯多做几首?莫不是…打算只做给太子殿下一人听罢。”
邓霖铃话音刚落,扭身便逃。潇虹佯装恼怒,“好个火辣丫头!如今竟是愈发的会打趣我了。禁庭侍史令同宿,宫帽花枝故自栾。”
徐仪华赞叹不已,“瑞脑香残,烟消酒醒。不愧是常姐姐,几息之间,便得了佳句。”只是太符合太子妃的身份,困在宫闱,一辈子出不去。
镜静眼瞧大嫂与姐妹嬉戏之间,也不忘皇家体统,知道是做给自己和宫人看的,心下又是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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