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道上发生的事情,瞒不过朱元璋的眼睛。对他来说,身边的一切如果不能尽在掌控,总归是不舒坦的。
照例是歪在坤宁宫的软塌上,朱元璋磕着一盘瓜子儿,却看不出悠闲自在。
马皇后坐在朱元璋身旁,“行啦,重八。难得歇歇,还要为这些个小辈们操心,也不嫌累得慌。”
朱元璋坐直了身子,“秀英,你这叫什么话。我这个当老子的,总要把事情都给他们打理妥贴了,才能放心不是。”
马皇后哼了一声,“那也不至于到这地步啊。论说起来,常丫头和伯颜家大丫头真是(伯颜是邓愈的字,大丫头是邓愈长女霖铃)受了委屈。”
朱元璋盘算过一遍,“常丫头是真委屈。坐在那个位置上,不知有多少女人觊觎,常丫头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大儿媳没有斤斤计较失了皇家的风度,也没有软弱无能丢了皇家的风骨,当年和伯仁的约定,总算是没错的。
马皇后含笑挨过去,“照皇爷这么说,伯颜家大丫头就不委屈?不是我偏心,看不见常丫头的好,只是伯颜家大丫头这事儿...”
朱元璋冷哼一声,“怎么,老二那小子去你那儿告状了?”马皇后打了朱元璋一下,“胡说什么呢!自家儿子都信不过。”
朱元璋扭过身子,神色也认真起来,“秀英,别人不明白,咱们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
马皇后赌气撇过头去,“皇爷圣心,臣妾如何揣测。不过是做母亲的,为儿子抱不平罢了。老二也是你亲生的。”
朱元璋将马皇后的头转向自己,“瞧你这话说的,不过是一个邓氏罢了,天底下这么多女子,谁知道老二这么死心眼。”
马皇后也直叹气,“还不是随了您这性子,倔,认死理。人邓丫头也没有哪里不好的,偏偏您不肯成全。一对苦命鸳鸯。”
秀英不可以这么看待他,秀英是结发妻子,是腹心相托的知己,不可以误会他,对他有隔阂的。
“还没不好?这邓氏迷了老二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给糊弄了过去。秀英,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世道不公,总将罪过落在女人身上。可惜她的夫婿,更给女子套上了一层枷锁。邓丫头烈火燃情的模样,不过是教她羡慕。
“皇爷多心了,我自然是真的不懂。”马皇后只觉多余的话说不出来,或许眼前人并非铁石心肠,对她尚有几分信任在。
朱元璋愿意去相信马皇后,若是连秀英都不能信,这茫茫人世间,也太苦了些。
“标儿是你我唯一的儿子,也是板上钉钉的东宫储君,不能容许有人动摇。历代夺嫡之事都令国家大伤元气,甚至有亡国的,我不能重蹈覆辙。”
马皇后还是没有明白,“皇爷待标儿的慈父之心,我自然感念。可这与老二娶邓丫头有什么妨碍?”
朱元璋只得掰开了揉碎了给马皇后讲,比朱标和潇虹在东宫时讲的更露骨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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