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我接到闽姐打来的电话,她告诉我昨晚的小费是七百。
我上班的地方,壹号会所,是澳门顶级夜总会,生意不对普通百姓开放,只招待达官显贵,有钱不在乎多花个万儿八千,自己开心才是要求。
既是达官显贵,出手自然阔绰,几百块钱,他们怎么可能拿的出手?我压着怒气,“怎么才七百?”
闽姐笑一声,语气却是不怎么好的,“七百我还觉得给多了呢,昨天巡班跟我说你不和客人聊天?林溪啊,你上这么久班了,还坐死台啊?”
原来是有人告状了。
而现在摆我面前的有两种选择,一、拿回昨晚的所有小费,然后卷铺盖走人。二、退一步海阔天空吧。
有点脑子的女人都选第二种,为了几百块钱而丢一份工作,不值。七百就七百吧,剩下的就当孝敬妈咪了。
“好吧。”我说。
“钱我打到你账户啊。对了,你还不打算出台吗?昨天k哥说,他出五万要你陪他过夜,我就来问问你愿不愿意,你还是雏儿吧?”闵姐说。
我嗯一声,她又道:“这场里好多小姐的初夜才卖一两万,甚至几千的都有,你够走运了。”
虽然我是个风尘女子,但我也有自己的底线,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得到我的身体,也许别人会说我矫情,都做这行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够的?我也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但在澳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温饱都成问题,更别说过普通生活了。陪陪男人,出卖尊严,被揩揩油,就能轻松拿到一大笔钱。能坐着赚钱,谁又愿意站着赚钱呢?
我说:“不了闽姐,我不出台。”
“做这行不出台,就靠那点小费在澳门生活?你又不是不知道澳门的消费有多高,出台吧,出台才能赚大钱,总端着架子男人也会腻。”她规劝道。
我实在不想听她废话,便打马虎眼糊弄了过去。
挂了电话,我打扮一番,准备出门逛逛。
此时是下午五点,天边乌云一层叠一层,行人脚步匆匆。几个赌徒从葡京娱乐场出来,清一色的苦瓜脸,大概是输了钱,心情不好。其实来澳门赌博就像一场游戏,但是赢的几率几乎没有,除非你运气特别好,不然想追回输掉的钱基本不可能。
我经过一间服装店,被玻璃橱窗内的鱼尾裙所吸引,略略停了停,突然肩膀被人捏住,往怀里一带,我还没回过神就已经靠上他冰冷胸膛,“原来你在这里等我。”
我有些疑惑的看向他,男人带着墨镜,穿一件黑色外套,脖子裸露的地方全都结了血咖,看着触目惊心。“配合我就没事。”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却充满了警告。
我猜到什么,回头看一眼,果然,两三个穿着制服的条子站在街头左顾右看,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我感觉到他心跳的极快,他可能也在害怕,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澳门这几年,黑社会的混子火拼很猛,没想到让我撞上了。我颤抖着点点头,他搂着我的肩往前走,低声说:“不要回头。”
条子离我不过七八米,要是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他们身边,向他们求救,再协助他们将这个男人捉拿归案,或许我还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可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我还没掉钱眼儿里。
不知走了多久,我的身体已经麻木了,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我挺怕他杀人灭口的,我这样的女人,就算死了,警察都没心思去管,因为在他们眼里,妓.女就不配活着。
好在那群条子并没有发现他,也没跟上来,他松开我的肩,靠在墙壁上一身匪气,像极了一个江湖浪子。
我从包里摸出一张湿巾纸递给他,指了指他的伤,“我不报警,你走吧。”
他笑一声,没接,用占满鲜血的手摸了摸我的脸颊,“你叫什么名字?”
我犹豫片刻,告诉他,“林溪。”
他重复一遍,转身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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