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只是看中江霁的外貌是它见到过最完美的,想着也能成为他完成任务的利器,现在想来确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它真想给过去的自己一个巴掌。
好了,现在自己沦为了和他天天斗嘴的冤种。
江霁去附近的溪边打水回来后,正巧碰上裴予舟揭开上半身的衣裳,上好的布料松松垮垮地堆在小腹,一直高高束起的长发罕见地披散在肩侧,少了几分凌厉严峻,多了些许柔和。
漆黑的长发蜿蜒过线条优美分明的小麦色肌肉,最后聚在沟壑分明的腹肌上。
裴予舟微微低下了头,浓密的睫毛半掩着神色,高挺的鼻梁投射下一小片阴影。
见到江霁捧着水袋在那儿不动,一副看痴了的傻样,不免有些好笑。
他嗤笑一声,语调上扬:“还不过来?”声音有些轻佻,不复往日的恭谨。
少年被骂了也只是像个鹌鹑一般,垂下睫毛乖巧地走了过来。
小皇帝一张脸上没有了嚣张乖戾的神色,更显得原本就出色的五官格外的漂亮,像朵沾了水的芙蓉花,任谁都可以轻易地采摘。
想到这,裴予舟的眼色倒是罕见地沉了沉。
小皇帝似乎对他这般难以捉摸的随意态度有些害怕,生怕裴予舟后悔了,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陌生的荒郊野外。
他不想死。
“会不会清理伤口?”裴予舟将手臂胸前的伤痕用清水清理后裹上了从衣裳边角撕下来的干净布条,转头问江霁。
“会……我会的。”江霁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个没用的小废物,犹疑了一下随即点头答应。
裴予舟转了个身,露出后背。
理肌分明的广阔后背上有不少深深浅浅的伤疤,看样子都是有些时间的旧伤。现在上面一条半尺多长的新的伤口格外的明显。
江霁一愣:他以为裴予舟方才没有受太重的伤的,毕竟他显示出来的模样确实太过风轻云淡了。
望着还在渗出新血的疤痕,有些凝结的血迹围绕在伤口附近。
“疼吗?”纤长柔嫩的指腹轻轻落在伤口附近的肌肉上,带着微凉的温度,如同拂过的羽毛。
听到江霁小到几不可闻的呢喃,裴予舟低沉的嗓音浅淡。
“边疆将士终年守护着大昭的领土,寸步不让。恶劣的风沙环境下作战受伤是家常便饭,伤口恶化流脓,断胳膊断腿也不少见,与他们相比,这些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裴予舟收起了揶揄的神色,深邃的凤眼定定地凝视着远处的树林,目光却又好像没有落在任何一处,只是虚虚地望着。
江霁似乎听到极轻的叹息,轻到江霁以为那只是自己的幻听。
“陛下可懂?”
小皇帝眼眸颤了颤,第一次不敢回话,不敢看那个人的脸色。
以往在朝堂上当众嘲笑讽刺那些老臣的勇气一瞬间都消失不见。
宋宜之那家伙想要教导好江霁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想要循序渐进,春风化雨。
虽然大昭目前表面上还算繁荣,可是内里早已千疮百孔。
如今大昭国内本就尚未安定下来,加上边境金厥的蠢蠢欲动。
攘外必先安内,如果大昭国内在处理不好,到时候必然内外难安,危机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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