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考试

“叮铃铃——”

铃声响起，班主任站起身道：“现在开始整理书柜，不要把书放在抽屉里啊。”

郭白玉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直到看到窗外有生面孔时才说最后一句：“加油啊同学们！”

程跃还是在自己班考，不过位置到了靠窗第一个，他看着桌子角贴着的准考号，有些烦躁地扣着纸。

塔比诺也是没变，只不过位置在程跃的斜后方。

程跃一回头就可以看见塔比诺。

老师拿着一包用棕黄色包裹住的试卷，数完人数之后将试卷发下去。

这老师长了一颗媒婆痣，眉毛也没有多少，而且还紧凑在一起，看起来很凶。

“我劝你们别想作弊啊，一个暑假过去可别都过浑了，脑子别没跟上节奏啊。”女老师犀利地说道，“这次咱校决定由成绩决定班级，你们这次考差了就要降到低等班级去，这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儿啊。”

“啧。”程跃很不耐烦的捂住耳朵，他最讨厌有人在他认真的时候吵吵闹闹的了。

“哎哎哎后边儿的同学干吗呢？！别交头接的啊！”

见她还要继续吵下去，程跃忍不了了。

他举手道：“老师，您能不吵了么？”

塔比诺抬头，这是他的意料之中。和程跃这么久的相处下来，早已熟识对方的生活习惯，喜好和厌恶，所以他没有很惊讶。

但这行为对于其他同学来说是比较稀奇的一件事儿，有个男同学见这老师吃瘪，不由得笑出声。按理说这么小的声音应该是听不见的，奈何此地安静得很，所以被这老师察觉到了。

女老师的脸颊由黄色变成了红色，蹙眉道：“别以为你是全校第一就可以嘚瑟！谁知道这个暑假干了什么，脑子里的知识估计早就忘光了！”她看向程跃的头发，怒道，“谁准你留长发的！这周回去给我剪了！”

程跃的眸子暗了暗，他沉默片刻，道：“您这样吵着我们，会影响我们，如果您坚持吵下去，我们只好投诉了。”

女老师见状，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哼了声，便回到讲台前了。

“呼……”程跃这才安心答题。

……

两天过去，考试也结束。

程跃班的人都是在自己班考的试，所以都听见第一场考试女老师说的话。

“怎么办啊？我暑假光顾着玩儿了，这次肯定要考砸了，我不想降班级啊！”男生哭喊着，程跃记得这人的名字好像是江白，长得和名字一样，白白净净的，“好烦啊，怎么开学就考试。”

“谁不是呢！我暑假还去了法国看了时装秀，早知道不贪玩了，刚刚考试的时候我有些公式都没想起来。”

程跃挑着眉，看着说话的女生。

长得一般，嗓门儿比较大，喜欢和男生打闹，和女生玩的也不赖。

塔比诺靠近他，问：“看谁看这么认真？”

程跃曲起手指，用手指关节指着女生，问：“哝，你还记得她叫什么名字吗？”

“好像是穆兰。”塔比诺低头看向他，问，“怎么了？”

程跃不再看她，扭头看向塔比诺，正巧看见他校服衣领没有扣扣子，边扣边说：“没事儿啊，我就问问。”

塔比诺低头沉默不语，直到对方将他衣领的扣子扣到顶，才开口道：“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程跃其实也自我感觉不太好，英语听力后一题没有听明确，主要是这听力是校内老师报的，带着点口音，语速也比平常快，“你呢？”

塔比诺：“听力最后一题不确定。”

见对方跟自己一样，程跃调侃道：“哟，你选的什么啊？”

“B，我听着意思好像有点像。”塔比诺回答。

程跃仔细回想自己的答案，笑道：“我也是B，哈哈哈稳了稳了。”

塔比诺笑道：“嗯，真棒。”他笑着揉了揉程跃毛茸茸的头发。

郭白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她见学生们一副焦虑不安的模样，安慰道：“既然考试结束了，就不要再留恋了啊，都过去了。”

她也没有问同学考得怎么样。

程跃和塔比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待老师的发言。

“你们连考两天估计也累了，这样吧，我们放电影吧？”郭白玉笑着问。

“真的吗老师？！”

“郭老师你对我们也太好了吧！你简直是我们的福音啊！！！”

郭白玉：“就你嘴贫。”她操纵鼠标，问，“你们想看什么类型电影啊？”

一直沉默不语的许寒开口：“老师，看点哲学类的吧。”

郭白玉听到这个答案，笑道：“这位同学还喜欢这类电影啊？不过我们还是要听取大众建议哦！”

“鬼片鬼片！”

“不要啊！你考虑一下我们这些娇弱的女生好不好？！刚考完试不能再受惊吓了！”穆兰喊到，“我家欢欢会害怕的！”说罢，她便搂起身旁的何欢，搞的何欢哭笑不得。

要看鬼片的是江白，他回怼：“得了吧！你一个体育生还会怕这？我赌你去鬼屋玩可以打趴十个npc！”

穆兰抱胸，靠在后桌沿上，不满道：“嘁，说得好像你请我们去鬼屋玩儿一样。”

江白已经争取了大多数人的意见，道：“这周末请你去！”

“哈哈哈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程跃不是很喜欢看鬼片，他胆子不是很大，小时候在福利院的时候他睡觉就睡上铺，原因是怕有人闯进去杀死他们，这样他也是晚死的，而且还可能不会被注意到。并且他睡觉时就喜欢抱着什么东西，这样才有安全感，在塔比诺和他一起睡之前，他都是会抱着一个绿色恐龙玩偶的，塔比诺来了之后就是抱着塔比诺了。

程跃胆子小这点塔比诺也是心知肚明的，这人特怕黑，每回起夜都要把他吵醒才罢休。

他问：“你还是别看了，我跟他们说换别的吧。”

程跃拉住想要起身的塔比诺，低声道：“算了，没事儿，我睡觉就好了，别扫同学们的兴。”

塔比诺犹豫片刻，道：“嗯，好。”

最后郭白玉想还是投票决定，结果还是看鬼片的人数多，于是就听江白的意见放了一部鬼片。

看电影最主要的就是氛围，所以班级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教室里灯也没开一盏，而且郭白玉还允许他们换座位。

换做高一时的班主任肯定不允许，不，是电影都不准看。那班主任只会占课，批评他们，想方设法的让他们难受。

突然，一个鬼脸闪现在屏幕上。

红色的眼睛，留着血泪，头发遮住了一半的脸，露出来的脸还有很多紫黑紫黑的线条，让人看上去觉得像是脸开裂了一样。

反正程跃刚抬头就看见这一幕，他被吓了一跳。

顿时尖叫四起，基本都是女生的，当然也有程跃的，还有人嘴里冒着卧槽两字。

程跃看到这画面第一反应就是拉住塔比诺的胳膊，将头塞进他的臂弯里。

塔比诺没有被吓着，小时候就是他护着怕黑的程跃，所以这次也一样，他安抚性地摸了摸程跃的头，轻声道：“没事没事，已经没了。”

“真的吗？”程跃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用余光去看屏幕，发现真的没有之后才放心的去看屏幕。

但一眼难忘啊！

现在程跃满脑子都是那个女鬼的脸。

究竟是谁选的国产恐怖片！！！程跃在心里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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