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中和当然明白郑处的意思,他是希望保持来路上的融洽气氛,不要都围绕着他来转,于是说到:“余处,开车久了一点,我先陪您四处走走,活动活动肢体,您顺便先寻几处合适的位置打鱼窝,等阳光更足一点后再钓鱼,一举两得。如何?”
“好,乐社长的建议好,很会照顾老同志嘛!”郑京沿着湖的北边遛达,时而驻足投入窝料,时而抬头观察环境,十分投入。周遭十分静谧,除了偶尔湖鱼跃水的声音,似乎天与地集体静默。
乐中和与游大智各自或拿或背或提着鱼竿、饵料、抄网、鱼护、竿架、椅子等装备紧随其后,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只好默默地抽烟,也顺便观赏美景,采摘过的茶树上又添新绿,小径旁的果树上含苞待放,一派欣欣向荣,一幅湖光山色。
约莫一刻钟,郑京才开口:“小游,你的朋友应该是请专业人士设计过的,钓鱼的每处位置都是精心处理过,不需要再去花功夫选址;湖里的鱼是野生与放养相结合,既从钓者快乐鱼获着眼,也为生态持续发展着想。我就在此处开始吧。”说罢,不待二人说话,就接过游大智手中的鱼竿,开始熟练地安装鱼钩、鱼漂、组线,整个过程非常专业。
“郑处,你看看需要我给您打下手不?”游大智讨好地说。
“哎,你们俩也不必看着我啊,赶紧上装备,调饵料,一起娱个乐,说个话,时间好打发多了。”郑京边说边准备饵料。
“郑处,您也知道我的喜好,这玩意玩不转,让游总在这儿陪您,我去安排伙食,做好后勤工作。如果您有什么需求,让游总一个电话,我就来个速立达配送。”乐中和有意给郑京和游大智安排单独的空间,升华感情。
郑京摆摆手,笑着打趣起来:“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不钓鱼者不知钓者之乐,你去找你的‘乐’吧!”
乐中和找准时机,把郑京和游大智安排妥当,转身离开,去找余小明侃大山,因为伙食已经提前预订好了。
“郑处,我是新手,还得多多仰仗您的教诲。”游大智边说边给郑京点烟。
“哪敢啊,我也就工作之余的爱好而已,谈经验不敢造次,谈理论勉强及格。正所谓‘钓了条鱼,有了经验;跑了条鱼,有了教训’。”郑京微笑着说。
游大智本来担心自己业余,提前恶补了一些专业术语,什么顿口与生口、清口或滑口、接口同截口、正口和乱口,被郑京这么一幽默,全部都闭口封口哑口,只好改口:“都说郑处平易近人,言语风趣,性情豁达,今日受教了。”
“小游啊,这都是乐社长编撰的,不可信,不可信啊!”郑京一本正经,但是内心很受用。“唐代诗人常建写过一首《戏题湖上》:湖上老人坐矶头,湖里桃花水却流。竹竿袅袅波无际,不知何者吞吾钩。他才是真正道出了钓鱼人的心声,钓鱼其实是一种心情,一种心境,与水相亲,与风相戏,余着皆不足挂齿。”
游大智也有几年的钓龄,虽不是资深,但也在垂钓中或多或少有所领悟。起初,特别在意追求钓鱼的理想状态,什么浮漂调校到位、鱼儿状态良好、鱼儿吃饵积极,什么天气环境适宜、垂钓选址重要、鱼饵调配讲究,什么短视频、电子书、专家言,都一股脑儿吸收。随着时间的推移,投入的金钱越多,装备也越来越齐备,思想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不再追求垂钓的技术,更在意垂钓的过程,一旦感觉不好,或者更换位置,或者调整装备,或者打道回府,绝不留恋、遗憾、后悔。
“郑处真是垂钓高手,一语中的,使我茅塞顿开啊!”
这时湖中的鱼漂轻轻抖动几下,又忽然下沉,郑京猛然抬竿,鱼儿上钩了,从鱼竿的弯曲度和郑京的面部肌肉表情来看,此鱼不小。游大智赶紧放下手中鱼竿,拿起抄网,随时准备接应。郑京非常老道,没有急着收竿,而是随鱼飘荡,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尽量与鱼斗智斗勇,消耗鱼的能量体力。这样坚持了五、六分钟,水面的水花逐渐变小,郑京开始慢慢收竿,人往后撤,游大智找准时机,顺利地捞起战利品,是一条十来斤重的青鱼。
两人一起将青鱼装入鱼护,清洗干净双手,游大智递给郑京一根香烟,并帮忙点燃,然后自己也吸上一根:“郑处旗开得胜啊,看来今天的兆头不错啊!”
郑京此时的兴致也很高,拍着游大智的肩膀说:“小游啊,这都得益于你提供的好钓场。”
“只要郑处高兴,今后这个地方您随时来,我都陪着您!”游大智的马屁赶紧顺杆儿往上爬。
“小游啊,多谢你的美意!”
两人就这么悠闲垂钓,自在交流,时间飞逝如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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