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队时间是正月初六,李婧涵初三赶回来,乒乓球馆,宿舍空无一人,心里也莫名的难受,长途飞行疲劳的很,李婧涵冲到床上又沉沉的睡过去。
李婧涵突然回北京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刚开始周丽以为她自己觉得不自在就回去了,隔天一回家,发现她根本不在家,手机也联系不上。
这边李京航急得不行,慌忙中想到一个人,翻了好久的通讯录,拨了一个号码。
樊振东:喂?
李京航:喂,姐夫,你还记得我不?
很奇怪,樊振东一听这称呼就马上想起李京航这么号人物。
樊振东:昂……有什么事吗?
李京航:那个我姐有没有联系过你这两天。
樊振东皱了皱眉头,心不自觉地紧了。
樊振东:没,你姐出什么事了吗?
李京航:我姐从昨天开始不知道去哪了,电话也联系不上。
李京航:她是不是回国家队了?
樊振东:你姐没和我说,应该是回队里了,但现在队里没人,不太确定。
樊振东停了一会。
樊振东:你姐和家里吵架了?
李京航:嗯……也不算吵吧,反正她和我爸和奶奶挺划不来的。
樊振东:那这样,我现在回队里,找找你姐,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李京航:行,姐夫,那我这边联系我姐。
樊振东:好。
挂断电话,樊振东就从床底拉出行李箱,三下五除二。
樊母:就要走啊?你不是说后天吗?
樊振东顾着收行李,头没抬。
樊振东:突然有急事,现在就得走。
樊振东:妈,帮我告诉爸爸一声!
临走前,他抓起茶几上的一袋草莓。
——
将近傍晚,李婧涵迷迷糊糊被饿醒了,找出充电器把手机充上。
刚开机一连串的未接电话蹦出来,都是周丽的,李京航的,还有……李伟其的。
这里面回哪个都会找来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干脆全部删除,给李京航发个微信证明自己还活着。
刚退出微信,李伟其的电话就接踵而至。
来电显示闪了好久,估摸着快挂断时,李婧涵还是按了接听键。
李伟其(李父):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不告而别这种事都做的出,没大没小的,你当奶奶这个大长辈是什么,长幼尊卑都分不清楚!
李伟其(李父):翅膀硬了,有本事就一辈子别回来
歇斯底里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不断的扩大扩大。
李婧涵果断地挂掉,拉黑,企图丢掉。
这就是他的父亲,女儿失踪近一天,还在计较她的教养美德。
李婧涵的房间似乎还能响起那个声音,自嘲地摇摇头。
——
樊振东赶到时已经将近九点,直接冲到二楼最里的房间,敲了好久的门并没有人回应,又拨了电话,有人接但房间里没有一点动静,他挂断去别处找。
球馆,食堂,田径场,总局的任何公共场合都跑过了,却找不到李婧涵的影子,月色如黑纱一样罩在他心上,焦虑不安,就像就像被猛兽冲破了城墙,闯入了内心的城池。
他向四周望,抬头的那一瞬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天台。
顶层的大门敞开,楼道里充斥着刺骨的寒风,北京的冬天漫长且艰难。
李婧涵就坐在天台水泥砌成的高地上,穿着单薄等我外套,两节白晃晃的脚踝裸露在外面,任由风刮着,凌乱着额前的碎发。
樊振东几乎是冲到她面前,李婧涵抬起眸子落寞的底色中闪过一丝欢愉和惊讶。
李婧涵:你怎么也提前归队了?
樊振东不回答,边脱自己身上的羽绒服。
樊振东:你是不是在家休假休傻了?分不清冷暖了是吧,你以为北京和上海一样四季如春?
羽绒服盖在李婧涵身上,带着余温,冻僵的全身开始升温。
李婧涵:唔……是挺冷的。
樊振东舔一下后槽牙,发现李婧涵身后还有几个空酒瓶。
嗬,还是个小酒鬼。
眼前的姑娘重新抬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双秋水般的眸子。
樊振东这身黑色卫衣已经穿过很多回了,李婧涵也特别喜欢他穿这身,这件衣服衬得他更笔挺了,添了几分成熟,简而言之就是更帅了。
樊振东叹了一口气,伸出一只手。
樊振东:快下来,外面冷,回房间休息。
或许是酒精的催化作用,李婧涵迟疑了一会,伸出来两只手,她想让樊振东抱她下来,樊振东眼神中多了几分慌乱,另一只手慢慢抬起。
没再多犹豫,李婧涵很干脆的拥入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颈间,双腿夹紧他的腰部,挂在他身上。
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李婧涵身上的寒一点点的侵入,颈间还撒下她温热的呼吸。两个人的呼吸交错,隐约还能听到胸膛发出的心跳声,樊振东咽下去一口口水,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
樊振东:快下来了,要回去了。
身上的人不回答,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几天的委屈在靠在樊振东身上一下找到了出口,踏实又有安全感,眼泪悄无声息地顺着鼻梁从脸颊滑落,落在樊振东颈间。
身上的羽绒服滑落,冷空气重新侵袭着他们。
樊振东的语气软了几分,贴在她耳边好生哄道
樊振东:先下来,外套掉了。
把李婧涵放下来,重新捡起羽绒服披在她身上,摸了一把她柔顺的黑发。
在她面前蹲下,就这么把她背下楼。
应该喝了点酒太困了,太累了,李婧涵沾到床就很自觉的爬进被窝里,缩成一团,蒙住头。
樊振东把被子拉下,露出脸,压了几下被子。毛茸茸的脑袋露在外面,樊振东硬是忍住了想揉的冲动。
只留下一盏台灯,轻声从她的房间离开。
颈间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与气息,挠在心上的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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