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朝男人跑过去,近了方才发现刘耀文已经不省人事,身下一滩血液,白衣被血染红了大半。
“师兄?师兄,刘耀文。”
宋亚轩红了眼,将手指放在刘耀文鼻尖下试探,在感知到那微弱的呼吸时,他手指一颤,心里顿时落下一块石头。
不经意间,他的目光从刘耀文肚腹上掠过,这才发现他小腹处有一道明显的伤口,那处的衣料像是被什么尖锐的物品划破,而后刺进了刘耀文的血肉一般。
扯下一块布料,缠上刘耀文的伤口,宋亚轩强忍着难过,背起刘耀文:“师兄,我现在就带你回去。”
急赶慢赶回到木屋中,快速地收拾完物品后,他拿着包袱,背着刘耀文下了山。
守镇上,天色微亮,街上只有些早起摆摊的小贩。
叶大夫洗漱完,刚打开医馆大门,一年轻人便闯了进来,背着人急急朝他鞠上一躬,“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师、哥哥。”
见他神色焦急,叶大夫没计较他的莽撞,急忙将人请进医馆,一边叫唤道:“小平,烧水——”
“好!”
宋亚轩背着人下山来到镇上的时候,刘耀文身上的白衣已经完全被血浸湿。
叶大夫小心缓慢地将刘耀文身上的衣服脱下,饶是心里有了准备,依然忍不住惊呼了声。
只见刘耀文全身,上上下下,无数道伤口,没有一处是好的,尤其是小腹上那显然被人狠狠刺出洞口的伤,触目惊心!
叶大夫有些犹豫,毕竟他不清楚今日这两位的身份,若是招惹了是非,为医馆带来麻烦,恐怕……
“大夫,求你救救我哥,只要能救,钱不是问题。我们也不是与他人结仇,我哥是被山上的怪物袭击导致受伤的。”
从进来开始,宋亚轩的眼神便紧盯着刘耀文,未曾离开过,直至这一刻,他注意到叶大夫停下动作。看出对方的心思,宋亚轩连忙抓住叶大夫的手说着。
山上?哪座山?
守镇背靠龙角峰,也正是因为这座山峰而命名“守镇”,寓意守护古龙化成峰的镇。
这位年轻人口中的山,想必就是龙角峰了,至于山上的怪物……
想到这,叶大夫又回想起刚才宋亚轩闯进来的那一刻,不禁摇头叹气。
现在的年轻人,当真是“鲁”字当大头,“莽”字占一半,鲁莽是也。
那山压根就不是人能够上去的!
“师父,水烧好了。”
叶大夫先前唤的“小平”,也就是周志平端着一盆刚烧开的热水进了屋,放在屋中木桌上。
叶大夫点了点头,随即面对宋亚轩,“这位公子,您先出去吧。”
宋亚轩乖顺地走了出去,干站在外堂,看着周志平来来回回走了四五趟,不是端水便是送药。
折腾了半晌,叶大夫终于再次露面,给宋亚轩吃下一颗“定心丸”,“这位公子,大公子的伤口已经收拾好了,大概再昏睡一日方可醒来,您请放心。”
话毕,叶大夫打量了宋亚轩上下一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袱,背上还有被沾上的血,想来应该是外地人背井离乡来到这。
念着医者仁心,帮人帮到底,于是开口再道:“医馆里尚还有空房间,公子若不嫌弃的话,可以暂且住下,也方便老朽为大公子治疗,您先去收拾收拾吧。”
“好,好。”宋亚轩欣喜又感激,连连应下。
目送叶大夫离开,他立马闪进房间。
刘耀文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嘴唇干燥起皮,躺在床上一点动静也没有,怎么看怎么可怜。
宋亚轩拿过板凳,坐在床边,哀着一张脸瞧他。
师兄快点醒醒吧。
……
午时用餐,是周志平来唤。
餐桌上,叶大夫与他讲了些关于龙角峰上的事儿。
很多年前,龙角峰上花草种类众多,动物生灵也多,白日里鸟兽叫唤声经久不绝,经常持续到深夜方才安静些。
后来,一种以动物皮毛的新式衣裳款式从外地传进了守镇,受到了人们的追捧,并以拥有皮毛而荣。
俗话说,靠山吃山。
猎户本就以狩猎动物,买卖动物为活计,有了动物皮毛这一兴起,猎户们捕捉动物更加频繁。
渐渐,龙角峰上不再如从前那般热闹。
守镇上,人们也逐渐分成了两派,一些人坚守保护动物,守护龙角峰,以龙角峰为信念,另一些人则表明靠山吃山,为了生存,他们也迫不得已。
随着时间流逝,两派人们的分歧越来越大。
坚守的那一派人更是说出如诅咒般的话语:如若还不停止,古龙会震怒,所有杀死动物,妄图伤害动物的人都会死。
一语成谶。
后来的某一天,一个浑身是伤的猎户踉踉跄跄地从龙角峰跑下来,口中不停嚷嚷着:“我错了,是我错了,山神大人请息怒——”
说着,一边跪下磕了几个响头。
如此,循环说了几遍之后,便在围观的众人眼皮底下无端七窍流血,死了!
也正是从这天开始,原先叫喊“靠山吃山”的那一派人一个又一个,纷纷开始生起病来,强撑了一段时日后,便撒手人寰,都不在了……
龙角峰上死寂,龙角峰下守镇的百姓统统发了毒誓,若是食肉,不得好死。
叶大夫叹了口气:“至于那山上怪物的事……”
人都是犯贱的性子,越是不让,越是心痒,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得到。
后来,也不是没有人再上去过龙角峰,只是没人活着回来过。
那些后来上去的人,只有残缺的尸身在几天后会出现在山脚下被人发现,可那残缺了的头颅,却是不知道被扔去哪儿了。
应该就是被那怪物给吃了吧。
宋亚轩听着,放在膝上的手不禁蜷曲。
那些头颅,被挂在那棵树上长了蛆虫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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