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体育比赛的闭幕式表演开始了，在绚烂的灯光之下，《旖旎嗜血情人》再次出现了，这是同德的学生最后一次以学校的名义跳舞，林允儿与李知恩跳得特别投入，无比认真。掌声非常热烈，李钟硕得意地笑了笑，一直以来，别人都说自己的编舞水平不比鹿晗差，但也有很多人怀疑自己，质疑自己的能力。今天，在这个体育比赛的舞台上，自己的作品终于折服了观众，《旖旎嗜血情人》无论是技术含量，还是队形搭配，全都堪称完美。比鹿晗的《月虹下的凄美幻想》更好看、更华丽、更显眼。

表演结束后，很多记者与舞蹈爱好者围了上来，有的找林允儿交流，有的找李知恩沟通，因为她们两个都是小有名气的人物。记者采访了一下她们，然后又来采访李钟硕，询问他编舞的灵感，李钟硕笑着跟记者谈论心得。守在电视机前的朴信惠也开始赞叹李钟硕：“想不到这小子也有点真本事，这段舞让我看得如痴如醉。”

魏千雅不满地说：“这混蛋竟然把我编的舞用上了，前半段的舞步有三分之二是我想出来的。”朴信惠说：“他也没有忘记你呀！这段舞叫什么，叫做《旖旎嗜血情人》，旖旎是你的小名，嗜血情人是他的绰号，他把你的名字加上去了。”

“在各行各业打拼，不管是谁都要凭作品说话，现在他有了一部代表作，估计以后找他编舞的人会有很多。再过半年，你的代表作也要出炉了，你要认真点啊！把《一跳倾人城》的女主角演好。”

“那当然了，我真的是豁出一切来演戏的，苦练电影中的那段爵士舞，一天到晚背台词，按照女主角的形象改变自己，把自己变成电影中的人物。从今天起，07级的朋友们都不是学生了，我想把他们当中比较优秀的几个拉到公司来，让他们当我的伴舞，我跟他们非常默契。”

同德的代表队正在拍合照，这是最后一次集体合影。拍照过后林珍娜说：“我们今天来个约定，两年之后，我们都回学校一趟，搞个同学聚会。”

李知恩笑道：“这个提议不错，好，两年后我一定会来。”洪宗玄说：“这个聚会就定在2012年12月21日，大家觉得怎么样。”

朴智妍问道：“为什么要定在这一天呢？”

“因为这一天可能是世界末日，在末日来临之前大家团聚一下吧！”

听了洪宗玄的话，林允儿想起了那些关于末日的预言，说：“是的，好多纪录片都讲过这个预言，据说到了那一天人类的文明就结束了。”

朴智妍从来不相信什么预言，正准备开口辩解，忽然发现金珍妮在另一个方向跟两个男孩子搭讪，有一个似乎很面熟。崔胜贤也注意到了这两名男子，他们是沈在元与金钟仁。沈在元看着金珍妮说：“你今天的舞裙太漂亮了，金光闪闪，前卫火辣，让人看了难以忘怀，你们跳的那段桑巴太狂野了。”

“那当然了，《旖旎嗜血情人》是李钟硕编的，他的编舞水平跟鹿晗难分高下，他编的舞当然好看了。”

金钟仁惊讶地问：“这段舞是李钟硕编的？”金珍妮答道：“骗你干什么，我们同德的人都在那边，你随便找个人问问。”

崔胜贤走过来笑着说：“嗨，钟仁，好久不见，你和你表哥今天是来看比赛的吗？”

“我确实是来当观众的，他是来当裁判的。”

崔胜贤正准备跟金钟仁寒暄，忽然听见了李钟硕的大嗓门：“你以为我不敢跟你较量吗？你以为你真的是舞场上的霸王，你太自信了，敢不敢跟我比VOGUING，我在这方面的水平远超于鹿晗。”

崔胜贤与金钟仁认真地看着李钟硕，他今天不仅变得更自信了，就连声音也变大了，变得非常洪亮，竟然在南贤俊面前叫嚣。南贤俊冷冷地说：“你说什么，你要跟我比舞，而且是比VOGUING？”

“对，我要跟你比舞，让你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鹿晗能做到的，我李钟硕同样能做到。”

洪宗玄兴奋地看着南贤俊与李钟硕，一些运动员和观众也走了过来，想看看南贤俊如何对付李钟硕。洪宗玄心里清楚，南贤俊非常擅长BREAKING，但他未必擅长VOGUING，鹿晗与李钟硕的VOGUING水平非常好，普通的舞者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至于南贤俊，只比VOGUING的话，他也许有实力对付鹿晗和李钟硕，但他未必能赢，看来他今天要丢一次脸了。南贤俊的表情看上去很复杂，他害怕了吗？

南贤俊没有理会李钟硕，只见他朝沈在元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过来。沈在元走到了南贤俊与李钟硕中间，南贤俊说：“沈教练，我现在要跟他比舞，请你来当我们的裁判，不知你原不愿意。”

“我愿意，你们打算怎么比试，评判规则是什么？”

南贤俊严肃地看着李钟硕，说：“既然是你想跟我比试舞技，规矩由你定吧！”李钟硕说：“游戏规则很简单，我和我的一名同伴轮流出招，我们过五招就行了，只许使出VOGUING的技巧，五个回合结束后，裁判根据综合水平判断胜负。”

“好吧！这样挺好的，你的同伴是谁？”

李钟硕回头冲李知恩使了一个眼神，李知恩气势汹汹地走到了南贤俊面前。金钟仁看着李知恩的背影，说：“这条露背贴身的金色短裙太漂亮了，把她的完美曲线衬托得很好，这是桑巴的风格，穿上它跳VOGUING也很舒服。”

崔胜贤小声地说：“是的，跳VOGUING就是要穿这种类型的衣服，不知为什么，我有点担心，他们两个能在五个回合内击败南贤俊吗？”

朴智妍轻轻道：“此时此刻，是李钟硕人生的最高峰，今天晚上，《旖旎嗜血情人》在这里表演了一回，很多舞蹈爱好者都看到了他的专业水平。现在是他最自信的时候，也是他精神状态最好的时候，他也许能创造奇迹，战胜那个盖世无双的南贤俊。”

南贤俊认真地说：“李钟硕、李知恩，你们记住，一会儿出招的时候不要有任何保留，否则你们就输定了，我会让你们见识我的VOGUING。让那个老朋友也看看我现在的舞技，估计他也等得不耐烦了，我们马上开始吧！”

朋友，南贤俊不是一个人来的吗？李知恩与李钟硕回头看了一眼金珍妮，南贤俊说的朋友应该就是她。洪宗玄睁大双眼盯着南贤俊，他看着另一个方向，洪宗玄顺着南贤俊的目光注意到了一个人，一个头戴鸭舌帽的青年男子。这名男子长得不算高也不算矮，戴着一副大墨镜，由于距离太远，洪宗玄没有看清楚他的长相，但他的体型看得一清二楚。洪宗玄在一瞬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个人好像在哪儿见过，难道是他？

林允儿走到李知恩背后说：“南贤俊不是普通的舞者，他的舞技非同一般，不是你能对付的，还是让我替你跟他比试吧！”

“这儿没你的事，我和李钟硕早就商量好了，今天一定要让南贤俊知道我们的厉害。”

林允儿回到了人群当中，李钟硕出招了，他使出了Spins，一个旋转的技巧，他转得又快又利落。南贤俊心里吃了一惊，这个李钟硕，他的VOGUING水平真的比得上鹿晗，鹿晗非常擅长VOGUING，但他也转不到这种程度。南贤俊使出了一招Catwalk，猫步的动作，他把角度性做得特别好，接下来轮到李知恩出招了。李知恩使出了一招屈膝行，看上去有点滑稽又有点复古，林允儿无奈地看着李知恩，感觉她的舞技远不如南贤俊。如果现在跟南贤俊比舞的人是自己就好了，自己跟李钟硕联手的话，赢的概率大一些。

南贤俊再次出招了，他使出了一个像体操动作的技巧，显得刚猛十足，李钟硕使出了一招踢腿摔。看见李钟硕完美无瑕的踢腿摔，南贤俊轻松地使出了一招侧旋摔，虽然他只是轻描淡写而已，但这一招侧旋摔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沈在元与洪宗玄也看傻了眼。李钟硕和李知恩大吃一惊，两人刚才商量好了，如果前三个回合能震住南贤俊，第四回合还是由李知恩出招。如果第三个回合占不到上风，李知恩就下场，由李钟硕独自对付他，因为这场斗舞只能出五招。

现在南贤俊占尽了上风，李知恩本来应该退出这场斗舞的，可是李知恩的自尊心不允许她这样做，打算继续出招。李钟硕察觉到了李知恩的态度，连忙用胳膊肘顶了一下她的肩膀，示意她停下，然后使出浑身力气出招了，但是，李知恩并没有停下来。两个搭档，两个朋友，就在这种情况下一起使出了绝技，在各不妥协、互不相让的情况下同时出招了，第四招与第五招就这样一次性使出来了。

“呀！”暴喝一声，李知恩与李钟硕仿佛心意相通了一样，同时使出了一个突出手臂线条的背部技巧，虽然李钟硕是个男人，可他的柔韧性比很多女人还要好。这个绝技带有一点瑜伽的风格，身为瑜伽达人的李知恩把这个技巧做到了最完美，李钟硕咬紧牙关把它完成了，两个人展现在南贤俊面前的都是侧面。给人的感觉好像是：李钟硕和李知恩背靠背在跳舞，没有事先排练，没有提前编舞，现在竟然如此默契。观众全部惊呆了，他们居然配合得这么好。

就在这一刻，天地万物好像全部都停下来了，犹如死一般的寂静，等待南贤俊出招。南贤俊冷静地使出了一招后空翻摔，这个摔落的动作比李钟硕和李知恩的最后一招强多了，这一招无论是力度还是速度，都看不到半点瑕疵。沈在元用冷漠的语气说：“我现在正式宣布，这场斗舞的胜利者是……南贤俊！”

南贤俊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某个人，微笑了一下，然后转身走了。在这个举办体育比赛的地方，剩下的，只有观众的冷笑声，对李钟硕的嘲笑，也是对李知恩的耻笑。林允儿调侃地说：“知恩，我早就说过你不是他的对手，你为什么还要跟他斗了，如果刚才站在李钟硕身边的人是我，南贤俊也许会输。”

金钟仁走到李钟硕面前笑着说：“我说李钟硕，没有真本事就不要瞎逞能呗！你以为南贤俊的VOGUING水平真有那么差，就算鹿晗在这里，他也未必斗得过南贤俊，我在网上查过南贤俊的资料。他是个街舞方面的奇才，街舞的所有舞种他都精通，尽管你和知恩尽了最大的努力，但你们两个还是毫无胜算，因为你们跟他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这叫什么，班门弄斧，明白了吗？”

现在的李钟硕一脸沮丧，只有保持沉默的份。金钟仁接着说：“算了，不谈南贤俊了，谈谈刚才的表演，《旖旎嗜血情人》真的编得很好，你们跳得也非常精彩。这是你们最后一次代表学校参加活动，你们的表演实在是太完美了，真可惜，没有我的份。”

李知恩回忆了一下刚才的表演，说：“这跟场景的色彩有关吧！颜色，对人的情绪和心理会有一定程度的影响，医院的墙为什么是白色的，因为白让人冷静，让人的头脑更清醒。学校给学生发的作业本大多都是黄色的，因为黄对眼睛有利，可以保护青少年的视力。我们昨天首次跳《旖旎嗜血情人》的时候，发挥得不算太好，因为学校没有什么像样的灯光，今天不同。今天在这里表演的时候，五颜六色的灯光在头上闪烁不停，缤纷绚丽的色彩在眼前不停晃动，我们的精神状态达到了最佳程度，所以我们刚才跳得非常好。”

洪宗玄兴奋地说：“没错，华丽明亮的光线照在我身上，我感觉浑身上下就像爆炸了一样，跳舞的时候非常有力。相对而言，昨天在学校表演的时候，舞台上只有两颗冒白光的大灯泡，我找不到半点快感。”

黄光熙悲哀地说：“我师傅完全相反，他就是因为灯光太绚烂了才输的，他的性格本来就很自负、很狂妄，在华丽夺目的灯光照射下，他变得越来越自大。在弦月杯的舞台上，耀眼多彩的光线照在他身上，他在对手面前显得信心十足，过分的自信让他遭遇了失败。弦月杯的舞台跟他平时练舞的地方不同，他如果独自一个人呆在寝室的话，一定会把灯关掉，在一片黑暗当中练舞，因为黑暗令人产生恐惧。在一片恐惧当中，他在心里会看到最强的对手，仿佛南贤俊就在眼前，这样他才能把潜能发挥出来，把自己的舞技发挥到极限。”

李知恩说：“是呀！黑，令人恐惧，尤其是那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摸不着，这确实令人害怕。好像身边有什么危险，在这种情况下可以激发人的潜能，如果弦月杯的舞台没有灯光就好，这样他就不会小看黄载均，一定会把黄载均当南贤俊看待。”

沈在元感慨地说：“鹿晗当时如果使出了同德誓约，我一定会判他赢，可惜，在金英光面前用过的绝招没有在黄载均面前使用。”姜大声说：“使出了同德誓约又有什么用，载均那种诡异另类的舞技是捉摸不透的，鹿晗没有提前研究他，根本没有胜算。”

林珍娜大声地说：“马上就要各奔东西了，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两年之后的12月21日，大家都回学校一趟。”

已经很晚了，众人都决定回自己的住处，这个时候真的是彻底告别了校园，大家不再是同德这所学校的学生了，也不再是同德代表队的舞者了。洪宗玄焦急地跑到人群当中，四处寻找那名戴鸭舌帽的男子，最后一无所获。金珍妮来到了朴智妍家里，打算在她家借宿，朴智妍的家，就是一个棚。让人意外的是，当金珍妮站在棚外看星星的时候，一辆豪华轿车停在了面前，从车上下来的人竟然是姜大声。金珍妮跟姜大声交流了几句才知道，他是来这里看他父母的，他父母现在住在旁边的一幢贫民窟里。

金珍妮回到棚内对朴智妍说：“姜大声的父母竟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住在那么旧的公寓里，我感觉那幢公寓好像随时都要垮掉似的，还不如你这个棚安全。”朴智妍笑道：“是吗？听你一说我倒有点害怕了，万一这幢破公寓垮了，碎石头可能会落在我家，看来我和母亲住在这里有生命危险。”

金珍妮与朴智妍坐下来看电视，电视里正在讲关于曹操的故事，曹操在赤壁打了败仗以后狼狈地逃跑。逃到半路的时候，由于路面充满泥泞，曹操下令铺路，叫老弱病残去铺路，结果路还没有铺完，曹操和一群亲信就冲了。这些铺路的人本来身体就不好，被马践踏后非死即伤。金珍妮凄凉地说：“唉！这些伤兵本来就不行了，曹操竟然叫他们去铺路，踩着他们的身体逃跑，太歹毒了。”

朴智妍冷笑着说：“正因为他们的身体不好，所以命令他们铺路，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们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如让他们死得更有价值。”

“啊！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不光我是这么认为的，现实生活中的很多人都是这种态度，想干大事，有时候就得心狠手辣。看看姜伯伯，你知道他为什么会破产吗？他们姜家的酒店使用了地沟油，得罪了权贵，那些亲戚和朋友发现他们家要破产了，索性跑来捡便宜。今天你来敲，明天我来捞，关系越好，敲得越凶，关系越亲，捞得越多。结果他爸爸提前破产了，那些自己人的想法很简单，反正他们姜家要垮了，不如让他们垮得更有价值，让自己捞点好处。”

“乡下人与城里人在这方面完全相反，那些出生在农村里的人，往往可以共苦但不能同甘。受苦受穷的时候，可以彼此照顾，互相扶持，一旦混好了，挣到了钱，就会勾心斗角，恶性竞争。那些出生在城市里的人，往往可以同甘却不能共苦，一起享受美好生活的时候，可以积极合作，友好相处。一群人如果遇到了大麻烦，在家道中落的时候就会彼此撇清关系，朋友也好，亲人也罢，本来都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大难临头各自飞！”朴智妍嘲讽道：“我倒希望那些有点特殊的人早点飞，飞一边去，好多同林鸟在飞之前还要找你扯皮，你满足了他的要求他才会飞，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娱乐场所跳钢管舞吗？”

“当然是为了赚钱呀！”

“对，是为了赚钱，我为什么那么急着赚钱了，因为我那个小姨天天来找我扯皮，叫我快点还钱。她现在是一位贵妇人，觉得我们这些穷亲戚丢了她的脸，她本来想跟我们一家人划清关系的，可是断绝关系之前必须把债讨回来，要求我和母亲在一个月内还债。我开网店卖衣服挣不到什么钱，不可能一个月内把债还清，没办法，我只好去夜场跳钢管舞，麻花辫是我最讨厌的发型，我为什么要弄这个发型了。因为麻花辫可以系在脖子上，不会散落在脸上，跳钢管舞的时候方便一些，我小姨发现我在夜场打工，以为我在那里陪酒。专门跑到我工作的地方来找我，叫我对客人热情一点，劝我出台几次，这样赚钱快一些。”

金珍妮惊恐地看着朴智妍，说：“你小姨劝你出台，不会吧！”

朴智妍恶狠狠地说：“怎么不会，出台一次挣的钱比坐台半年还要多，我跳钢管舞跳一个月也挣不到那么多，我小姨还是有点了解我。我这个人心高气傲，就算真的当了坐台小姐，我也会坚持一份底线，保留一点矜持，不会随随便便跟客人乱来。她也真是不嫌脏，换成是我，如果别人欠了我的钱，我希望她还给我的钱是清清白白的。如果她还给我的钱是不干净的，是出卖肉体换来的，我宁愿她继续赖账，宁愿让自己吃点亏，我也不会收下这种钱。”

“唉！”金珍妮叹了口气后说：“听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了曹操的那句经典台词，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其实这种精神谁都有，只是没有到那个关键时刻而已，到了关键时刻，每个人骨子里都有这种精神，都有这种心态。看看你的小姨，反正跟你们家闹翻了，干脆怂恿你去从事不正当的职业，让你早点还债，辛苦了你，便宜了她。不过话说回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谁叫你们家欠她的钱了。”

“你说的对，其实每个人都有这种精神，尤其是在情场上，看看我们学校的那些情侣。昨天毕业的时候，学校里掀起了一轮分手狂潮，我简单统计了一下，我们这一届每个班都有八九对情侣。一天之内，每个班都有七八对情侣分手，这些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恋人全都变卦了，没有几个愿意遵守承诺，没有谁真的愿意跟对方结婚。”

“哪里，好像有一对坚持到了最后，他们没有分手，刚才的闭幕式表演结束后，他们两个还是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大手牵小手。”

在酒店呆了一晚，李知恩带着沉重的心情来到了同德的校门口，现在这里空无一人，一片宁静，李知恩努力回忆曾经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一会儿就要上车回家了，自己终于不是学生了，马上就要完全踏入社会了，昨天跳了那段野性十足的舞，那段令人叫好的《旖旎嗜血情人》。虽然台下掌声一片，但李知恩还是感到不满足，好像这段华丽的舞蹈缺少了什么，是因为那两个人不在场吗？自己的好朋友与情人早就走了，他们两个没有参与这段舞，如果朴信惠与鹿晗昨晚也在场，《旖旎嗜血情人》一定更完美。

幻想一下朴信惠穿上金色短裙的模样，俏皮活泼而又性感妖娆，她跳那段舞一定很好看，一阵风吹来，秀发迎风飘起。李知恩这才发现头发没有扎好，大马尾散开了，李知恩伸手抚了一下耳边的头发，然后在校门口跳了一支舞。跳了一段曼妙阴柔的伦巴之后，李知恩离开了这里，就在这一刻眼睛湿润了。李知恩在心里告诉自己：一生一世都要铭记这个学校，在这里认识了一大群志同道合的朋友，认识了那个最重要的男人，冷静自负的舞伴，跟自己成为了情侣的鹿晗。两年后一定要回这里看看，同德学校，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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