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弦月杯街舞比赛的宣传片登上了各大网站的首页，在视频网站点击一些影视作品时，播放正片之前也会看到这段短片。这段宣传片的内容很简单，先由鹿晗独自跳一段节奏不算太快的机械舞，半分钟后朴信惠忽然出现在鹿晗身旁，然后两个人一起跳VOGUING。两个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只不过颜色不同，鹿晗的衣服是深黑的，朴信惠的衣服是殷红的，到了音乐快要结束的时候，朴信惠从鹿晗的腋下钻过去摆了一个滑稽的造型。

郑秀晶看着电脑屏幕说：“这段舞编得真有趣，老实说，鹿晗平时看上去很一般，精心打扮后也挺帅的，像个大明星。”金钟仁说：“是的，鹿晗平时穿着打扮很朴素，看上去很普通，弦月杯的主办方为他请了知名造型师，按照包装明星的标准来包装他，他这次真是太幸运了。”

“哪里，我不这么认为，鹿晗本来就是一个了不起的舞者，我倒觉得弦月杯的主办方运气好。他们挑对了人，让鹿晗与朴信惠代表弦月杯的形象，他们两个在镜头下非常完美，如果没有鹿晗，这段宣传片不会吸引多少人。你看看字幕介绍，同德的代表人物，舞技第一的六指舞神鹿晗，击败过两百名B-BOY的舞界红人，白头雕舞蹈工作室的昔日头牌。”

金钟仁重新看了一遍短片，说：“搞错了吧！白头雕最优秀的舞者不是南贤俊吗？怎么变成了鹿晗，吹捧他也不用吹得这么夸张吧！”郑秀晶迟疑了两秒后说：“他现在是宣传片的男主角，当然要美化他、抬高他了，关于信惠的介绍也挺有趣的。什么殷红色的街舞精灵，清纯妩媚的少女佳人。”

“呵呵，不知为什么，我忽然希望那个宣传片的男主角是洪宗玄，他跟信惠穿一样的衣服更像情侣，看上去更完美、更般配。至于鹿晗，他跟知恩才是一对真正的恋人，如果这段宣传片的女主角是知恩也好，可惜她现在的形象不太好，她跟李钟硕在树林的木屋中呆了一夜，主办方不敢用她。好像鹿晗为这件事跟李钟硕闹翻了，李钟硕真是无耻，连好兄弟的女朋友也不放过，真没想到，这个老实内向的家伙也有狡猾的一面。”

郑秀晶回忆了一下那天在迪厅看到的一切，李知恩跟李钟硕坐得特别近，肩靠肩喝酒，一副非常亲热的样子。郑秀晶笑着说：“怪不得前几天在迪厅里知恩对他那么热情了，不过我感觉他们还没到那一步，他们两个的关系就像洪宗玄与信惠，只是有点暧昧而已。”

金钟仁轻蔑地说：“有点暧昧，你搞错了吧！他们在一间小木屋里呆了一个晚上，这还叫有点暧昧，我虽然早就离开同德学校了，可我天天在网上跟志龙聊天，同德那些老朋友的事我都一清二楚。”

郑秀晶认真地说：“据我所知，知恩有洁癖，特别爱干净，树林里的小木屋应该布满灰尘，脏兮兮的。在这种情况下，你认为知恩会委屈自己吗？”

金钟仁一本正经地说：“这你就不明白了吧！正因为她有洁癖，所以她跟李钟硕去树林的小木屋，表面上看，小木屋是很破旧，但它没有遭受任何污染。酒店里的房间看上去整洁，其实有点脏，不知有多少对男女在那里缠绵过，看似干净而已，那个小木屋只属于李钟硕和知恩，是他们两个人的小世界。知恩有洁癖，当然要挑个圣洁安静的地方，那天晚上应该什么都发生了。”

“说的也是，对他们而言，小木屋是惟一，之前没有别的男女在那里呆过。酒店的那些房间确实不太好，天天有人住，只是服务员收拾得干净而已，姜大声的事你应该也知道吧！他爸爸破产了，他姑姑还在跟他爸爸扯皮。”

金钟仁苦笑着说：“他爸爸会破产，说到底还是因为两个原因，一是因为使用了地沟油，二是因为得罪了政府的干部。他姑姑跟别人打官司，打一场就够了，输了也就输了，可他姑姑跟他爸爸打官司可不是这么简单。输了一场还要打第二场，输了第二场还准备打第三场，看样子这辈子要打官司打出头了。”

郑秀晶哀叹道：“为什么他姑姑跟外人扯皮可以一次性解决，跟亲人扯皮却要如此强硬，拿出一副舍命相搏的态度，自己人何苦为难自己人呢？”

“就因为是自己人，所以不能宽恕对方，有些事情难以释怀。看看鹿晗，南贤俊夺走了白头雕第一的头衔，他没有什么意见，技不如人，只能怪自己。他跟黄载均同时追求智妍，最后智妍选择了黄载均，他也没有任何意见。可这次不同，知恩跟李钟硕走到了一起，他非常恼火，对李钟硕又怨又恨，为什么？就因为李钟硕是他的好朋友，是自己人。”

郑秀晶感慨地说：“唉！为什么关系越好怨气越深了，我看过很多情感类的节目，上节目沟通、解决矛盾的全是家人与朋友，好多人都当着主持人的面大吵大闹，在镜头面前互相指责。没有看节目介绍的观众还以为双方是冤家，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不然他们怎么会那样没风度地唾骂对方。”

金钟仁说：“上节目的人还算理智，说明他们还想和平地解决问题，情感类节目的结果也比较好，你还是看看法制类节目吧！那些在法庭上唇枪舌战，争得面红耳赤的人一多半都是熟人，不是亲戚就是昔日好友。”

“没错，就是这样，我看过一些讲法律的节目，原告与被告要么有血缘关系，要么是合作关系，反正他们都是昔日的好伙伴。你跟崔胜贤以前是朋友，后来有一段时间也闹得很不愉快对吧？”

“嗯，不过现在和好了，对了，我跟你说一件事，你要放在心上。以后别去宿舍旁边那栋废弃的大楼了，那栋老教学楼有点问题，同学们都把它称作保研楼，你要当心了。好多保研的女生都是在那里被保安侵犯的，那栋楼的隔音效果特别好，只要门窗关好了，就算有人在里面放鞭炮外面也听不到。有几个长得丑、交际能力很差的男同学没有接触过异性，所以他们想装一装保安，这样就有机会跟女生亲密接触。既然装，那就得装的像一点，因此我帮智妍拉了一单生意，让她准备二十件保安的制服。”

郑秀晶这才恍然大悟，惊讶地说：“那天我在迪厅里跟你打电话，我说我跟珍娜、智妍她们几个在一块儿喝酒，你忽然叫我把电话给智妍听，原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是呀！就是为了跟她说衣服的事，我跟她又没什么来往，有什么好说的。现在是冬天，二十件制服就够了，估计到了明年夏天还要找她一次，到时候她至少得准备五十件保安的衣服。”

关于保研的事情郑秀晶心里很清楚，那些被保安或者民工强奸的女生都有机会，就算是强奸未遂，校长也会劝受害者不要声张，息事宁人。真正意义上吃了亏的女生会被保研，而没有吃什么大亏的女生会得到一点赔偿，校长会在施暴者的工资里扣一笔钱给受害者。一些外在条件不太好的男同学动了歪脑筋，想装一装保安，这样就有机会跟那些不自重的女生亲密接触。

既然要装保安，那就得装的像一点，必须弄一件保安的制服，所以金钟仁帮这些男生统一订货，找开网店的朴智妍买衣服。郑秀晶在心里想了想这些不正经的男女同学后，用恶心的语气说：“为什么这种事情老发生在学校内，要是他们走出校门后再干这些事也好，好像不止我们这所学校，很多大学都是这样。只要发生了这种事，学校一律保研封口。”

“嘿嘿，这样来看，同德学校倒还好一点，虽然是个破舞校，但是，学校的保安侵犯女生的现象还是比较少。算了，不说这些了，说说那些新朋友取代老朋友的事吧！LISA走了之后智妍跟珍妮走得很近，她们以前虽然好，但没有好到那一步，现在她们犹如亲姐妹。你离开了同德学校，珍娜跟信惠完全和好了，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代。”

郑秀晶有点不理解地问：“珍娜那丫头跟信惠真的完全没矛盾呢？她们两个现在同时跟洪宗玄交往，希望她们的姐妹情不要出现裂痕。那天在迪厅看见她们表现得很友好，我以为她们是顾及洪宗玄的面子故意装的，原来她们真的重修旧好了。好像李钟硕跟姜大声现在也特别好，是这样吧？”

“对！我刚才跟权志龙在网上聊天，他是这样说的，他说鹿晗和李钟硕因为知恩闹僵了，两个人连续十几天都没说话。本来李钟硕还有一个好朋友，就是黄光熙，可是黄光熙这个人一天到晚沉默寡言，不爱说话，所以李钟硕和姜大声成了好朋友，他们两个很谈得来。至于鹿晗，他也还有一个好朋友，就是他的徒弟崔胜贤，可是崔胜贤这段时间天天忙着打工赚钱，很少跟他来往，所以他和李胜炫成了好朋友。李胜炫现在是鹿晗的助理，天天跟在鹿晗身边，因为他懂法律，了解一些商业合作方面的问题。”

“哈哈！”郑秀晶腼腆地笑了笑，说：“想忘掉过去的同伴，必须找一个新同伴。离开珍娜之后，我在这所学校认识了珍珠，跟她呆在一起有那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林珍娜此刻正在寝室里给小猫喂食，洪宗玄今天送了一只小白猫给她。朴信惠看着小猫说：“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你说它叫什么好呢？”林珍娜想了想洪宗玄的往事，说：“叫它真咏吧！宗玄的第一个意中人也是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比较大众化，不知有多少人用过这个名字，干脆叫它小云吧！你看这只小猫，它浑身上下长满了白毛，就像天空的白云一样。”

林珍娜认真地看着朴信惠，说：“好，就叫它小云，最近学校掀起了一轮养宠物的热潮，好多情侣都在养小猫、养小狗。你和我师傅拍的那段宣传片随处可见，我昨天去市中心的商场购物时，发现大屏幕上也在播放那个短片，你们的衣服真是太漂亮了，色彩搭配得很好。”

朴信惠有点得意地说：“是吗？造型师给我们设计的衣服很合身，至于颜色，一黑一红站在一起非常般配，至于那段宣传片，你想不看到都难。主办方花了不少钱，那些做广告的大屏幕都会播放，半个亚洲都能看到。”

“哇！选秀节目的宣传工作都没有这么好，你是弦月杯的女主角，到时候要好好表现呀！你还是找我师傅给你编一段舞吧！”

“不，我不想一直靠他，我以前上台跳的那些舞，有很多都是他编的，这一次我要自己编舞。我相信自己的编舞水平比得上鹿晗，再说，他这段时间也没心思编舞了，他要把精力花在知恩身上了。本来他说过，这辈子永远不会跟李钟硕争、不会跟李钟硕斗，虽然他们两家连续几代都互相竞争、互相比较，但他认为那是李家与李家的事，他不会继承这些。可是现在，就因为那个知恩，他俩十几年的兄弟情要到头了，鹿晗和李钟硕以后会像他们的长辈那样，针锋相对、明争暗斗。”

离弦月杯街舞大赛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洪宗玄的脚还是没有好转，以现在的状态来看，到了比赛那天一定进不了决赛。别说是鹿晗、金英光，恐怕自己连一些二三流的舞者也斗不过，洪宗玄来到了街舞爱好者举办的派对，想在这里看看那些同道中人的舞技，幻想一下比赛时如何对付他们。洪宗玄坐在角落里无奈地看着别人斗舞，背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哎哟！自信好斗的同德舞王竟然会坐在一边当观众，真是意外。”

洪宗玄回了一下头，说话的人是金珍妮。洪宗玄有点悲哀地说：“没办法，那天我跟鹿晗联手对付白头雕的舞者，为了在南贤俊面前展现实力，我完全把自己豁出去了，结果一只脚骨折了。”金珍妮感慨道：“这是何必了，你当时应该低调一点，把最后一次出招的机会让给鹿晗。志龙的爸爸是个神医，治疗骨伤特别拿手，如果你去找权神医的话，你的脚半个月就好了，不过他收费很贵的。”

“啊！有这么厉害的神医，你怎么不早说？”

“我不知道你的脚伤得这么重，那天在迪厅看到你斗舞我才知道。”

洪宗玄跟着金珍妮来到了权家的医馆，两人在半路上看见了很多孤寡老人，这些孤寡老人有很多是没有亲人的，有一些是被子女赶出家门的。金珍妮伤心地说：“我以为只有在那些贫困的农村会看到这种情况，怎么市区内也有这么多流浪的老人。”

洪宗玄用轻松的语气说：“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们的家人，他们自己也有责任，谁叫他们没有跟子女处理好关系呢？夏天还好，到了冬天可就麻烦了，他们可能会病死或者冻死。”

金珍妮回到寝室后，把白天看到的事告诉了朴智妍。朴智妍表情冷漠地说：“现在很多年轻人结婚后都把老人当成累赘，病了不会管，死了才当宝。”金珍妮问道：“病了不管，那为什么死了又当成宝呢？”

“这你还不明白，一般情况下老人都买过保险，如果出了意外的话，家里可以找保险公司要一大笔钱。你看李钟硕，他诅咒爷爷诅咒了多次，希望他爷爷被车撞，可他爷爷就是没事。就算没有买过保险，人死了办葬礼时，亲戚朋友会来送白包，这样的话可以赚不少钱，相反，如果人活着那就麻烦了。人还活着身体又不好的话，那就得花钱给他治病，这就像个无底洞一样，不说别人，就说李胜炫。他的爸爸和叔叔把他爷爷推来推去，你也不要，我也不要，有一次他爷爷晕倒了进了医院，兄弟俩都跑到医院去抢人。”

“抢人！”金珍妮疑惑地看着朴智妍，说：“他们不是都把老人当成累赘吗？为什么突然都想要了，是因为李胜炫的爷爷要死了，他们想把尸体抢回去办丧事对吧？”朴智妍嘲讽道：“对！人活着是个大麻烦，但人死了可以办葬礼收白包，鬼知道他爷爷没有死，身体忽然好转了。”

“唉！”金珍妮非常无奈地说：“真是搞不懂，为什么这个社会有那么多人排斥家人，把长辈当成门户垃圾推来推去。我们学校有那么多同学都怨恨家人，可以说是视亲如仇，尤其是怨恨父亲，这究竟是为什么。你那么怨恨父亲倒还可以理解，他留了一大笔债给你，洪宗玄、鹿晗、李钟硕他们三个恨父亲的理由有点牵强，这到底是因为缺少沟通，还是因为他们的性格太固执了。”

“珍妮，学校附近开了间小酒吧，我们去那里看看吧！刚开业的几天收费很便宜。”

金珍妮与朴智妍来到了刚开张的酒吧，李知恩与李钟硕也在这里，看样子李知恩已经喝了不少酒。金珍妮看着李知恩的背影，小声地说：“她这段时间到底怎么回事，好像变成了一个酒鬼，天天要喝几瓶酒。”

朴智妍认真地说：“心里不痛快呗！弦月杯宣传片的女主角本来是她，由于她跟李钟硕的事在学校传遍了，主办方最后涮了她用了朴信惠。李知恩跟朴信惠是好朋友，在信惠面前她当然说无所谓了，可她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所以连续几天嗜酒如命。”

“原来如此，她嘴上说无所谓，其实心里还是很难受，毕竟这段宣传片不是普通的跳舞表演。她错过了成为网络红人的机会，也许会抱憾终身。”

李知恩此时正在跟李钟硕谈论她最欣赏的海盗，醉醺醺地说：“我认为海盗史上最具影响力的人物是黑胡子蒂奇，蒂奇是海盗中的代表人物，他胆量过人，行事果断。只可惜，关于他的真实故事有点虎头蛇尾，名震天下的黑胡子最后一次出现时状态不太好，喝了半夜的酒，如果他最后一次出场是十成状态就好了。”

“是呀！我也看过纪录片，听说过黑胡子海盗的故事，他真的非常狂妄、非常大胆，在光天化日下直接进攻英国军舰，在某个地方的首府公然绑架政府议员。好像他也消失过一段时间，安逸简单的生活过了两年后重操旧业，再次当起了海盗，可惜，这次重出江湖却没那么幸运。黑胡子蒂奇最后一次跟英国皇家海军较量，死的很惨，身中五枪，挨了二十几刀，据说他在碰到英国海军之前喝了不少酒，所以枪法不准。”

李知恩用惋惜的语气说：“他死得轰轰烈烈的，在激烈地战斗中死去符合他的性格。对我而言，如果我在舞场上输给了别人，赢了我的人夺走我的东西我也没意见，可是，还没经过较量我的东西就被对手抢走了，真是憋屈。”

李钟硕委婉地说：“算了，信惠，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她只是长得好看而已。我听很多人说过她的事情，她的父亲给学校交了不少赞助费，所以校长让她当了很多次领舞。这一回，她竟然要自己编舞参赛，我倒要看看，她自己编出来的舞是什么水平，跟鹿晗的差距有多大。”

李知恩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掏出了一把小匕首，说：“钟硕，你不是没有绰号吗？我现在给你取一个绰号，但你得拿出一点诚意来。”李钟硕看着表情有点古怪的李知恩，说：“知恩，你要干什么，给我取绰号。好，我接受你取的绰号，我要怎样才算有诚意？”

“嘿嘿……”李知恩邪恶地冷笑了几声，说：“你不是想当我的情人吗？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林珍娜跟崔胜贤他们七个合称为七只鹰，七个人曾经喝过血酒。今天，为了表示我们的情义非同一般，我们也喝一次血酒怎么样？这把匕首是我用来防身的，我还从来没有用过它，现在就用它来放血。”

“啊！你要跟我喝血酒呀？好，今天我舍命陪佳人，喝血酒就喝血酒。”

李钟硕倒了一大杯龙舌兰酒，然后递到李知恩面前，李知恩在右手手背上轻轻地划了一刀，让自己的血液流进了酒杯里。李钟硕用匕首在左手上划了一刀，等血液流进酒杯后猛喝了一口，一口气喝完了大半杯，李知恩夺过酒杯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李钟硕兴奋地说：“这杯酒混合了你和我的血，味道太好了，喝下了半杯酒，感觉我们两个人的命运系在了一起。”李知恩笑道：“从这一刻起，嗜血情人就是你的绰号，对我而言，你是一位喝血酒的情人，绯红佳人的嗜血情人。”

朴智妍连忙走过来劝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呀？玩自残吗？干嘛弄伤自己的手了，酒喝多了也不用这样乱来吧！快跟我们回学校去，现在已经很晚了，回寝室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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