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平时沉默寡言的黄光熙开口了，讲起了他和李钟硕的事。当年离开学校之后，黄光熙告别了家乡，来到了江南区，想在这个地方干一番事业。是传销，让他找到了人生的方向，是传销，让他找到了发财的希望，黄光熙下定决心要搞传销。不仅自己要搞，还要拉朋友们一起搞，有钱大家一起赚，当了头目的黄光熙开始联系家乡的熟人，引诱亲戚和朋友入伙。

当传销组织被端掉的时候，黄光熙仍然不死心，坚持自己的信念，此生誓做人上人，要把传销精神发扬到底。在牢里呆了大半年，黄光熙终于还是醒悟了，传销，真的很害人，以后要跟搞传销的人划清关系。走出了牢房，黄光熙准备回家看看父母，当黄光熙路过李家的时候，发现门口堆满了花圈。跟李父沟通了几句才知道，李钟硕的爷爷去世了，抢水果的时候被车撞伤了，第二天心肌梗塞死了。

正在跟李父交流，黄光熙不无意外地发现，李钟硕回来了。他本来在外地工作，听说爷爷死了，连忙放下手头的工作，日夜兼程回到了老家，回来跟长辈们帮忙。高高兴兴地办丧事，快快乐乐地搞葬礼，开开心心地收白包。黄光熙仔细观察了一下李钟硕的表情，此时此刻，这个老朋友真的非常兴奋，这种兴奋，并非普通的好情绪，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悦。李钟硕非常怨恨自己的亲人，尤其是长辈。

黄光熙跟李钟硕很小就认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黄光熙心里清楚。李家给了他生命，生了他，养了他，可他对李家只有恨，彻头彻尾的恨，毫无底线的恨。李家的人死得越多，他就越开心、越兴奋。李钟硕从少年时代就开始诅咒爷爷，希望他早点死，希望这个虚荣心强、死要面子的老家伙早点去世，这一咒，就是十几年。李钟硕咒他咒了小半辈子，但他就是一直不死，如今他终于死了，李钟硕真的非常高兴。

这位老人家的死，说来有点好笑。在这个山沟里，村民们都有哄抢货物的精神，只要货车一翻，住在路边的人都会来抢东西。由于这片山区道路太烂，所以经常出现翻车的现象，翻车之后货物被抢成了常有的事，警察与司机给这些抢东西的村民取了一个绰号，把他们称作“公路游击队”。李钟硕的爷爷就是游击队的一员，只要听说翻车，李钟硕的爷爷就会叫上一大群村民来抢东西，抓紧时间抢，拼命地抢。

事实上，哄抢精神，是自古以来就存在的。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之前，最先抢东西的不是英国兵，也不是法国兵，而是当地的百姓，这些住在当地的人挺会找时候，懂得浑水摸鱼。平时抢是犯罪，西洋兵来了就不同了，这个时候抢没事，史学家将来一定会把这件事算在西洋兵身上。圆明园内的宝贝与文物，不光是被当地的百姓抢，就连守园的太监也来抢，很多人都有这种哄抢精神，到了某个特定时刻就显现出来了。

在黄光熙成长的这个地方，几乎所有的当地人都参与过哄抢，就在今年夏天的某个清晨，一辆载满水果的大货车翻了。掉落在地的水果有苹果、有鸭梨、有柑桔，翻车的地方正好处在尹家村与李家村中间，过了几分钟，公路游击队出现了，而且是两队人。李家村来了一队，尹家村来了一队，两拨人抢得非常激烈，争分夺秒捡水果，警察也来了。警察大声地训斥村民，叫他们住手，可这些村民没有一个停下来，继续抢。

警察最后把枪都掏出来了，拿枪指着他们，警察以为这样就能震慑他们，然而，这些村民没有一个住手。他们一点也不害怕，虽然这些种地的农民没有什么文化，但是他们心里清楚，法不责众，警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所以他们继续抢。黑社会大胆，他们敢杀人放火，敢放高利贷，可黑社会也不敢当着警察的面作案，因为他们怕警察手中的枪。这些村民不同，他们不敢杀人放火，不敢放高利贷，可他们敢当着警察的面抢东西，他们都不怕警察手中的枪，因为他们料定警察不敢开枪。

那一天，就在抢水果抢到高潮的时候，一辆农用车突然开了过来，发现路边有一大群人在捡水果，司机连忙急刹车，可还是慢了一步。一位反应很迟钝的老人被撞飞了，这位老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钟硕的爷爷，司机吓坏了，连忙下车来看被撞者的情况。所幸的是，李钟硕的爷爷只是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这位司机跟李钟硕沾点亲，是他的表叔。虽然李钟硕的爷爷当时没事，可他第二天还是死了，死因是心肌梗塞。

听说父亲死了，李钟硕的爸爸连夜赶回了老家，跟李钟硕的叔叔一起办丧事。举办葬礼之前，李钟硕的爸爸去了表叔家一趟，要求他给李家一个交待，撞伤了我父亲，必须付出代价，这对表兄弟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当李父准备回家的时候，强硬地告诉表弟，如果未来半个月内不给李家一个交待，他就报警。李钟硕的这位表叔感到有点害怕，于是在举办葬礼的当天来到了李家，送了一个厚厚的大白包。李父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表示父亲的死跟表弟无关，以后不再追究这件事。

其实李钟硕和黄光熙心里也清楚，老人的死未必是因为被撞，表叔心里应该也清楚，他之所以送白包是因为另一件事，因为他砍过古树。撞到老人的那一天，他砍了古树之后准备拖出去卖，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撞到了李钟硕的爷爷，眼尖的村民都看到了农用车上的东西。如果李父报警的话，警察可能会查到他砍古树、卖古树的事，这样一来，表叔有可能会坐牢。考虑到这方面的因素，所以表叔决定赔一笔钱给李家，封了个大白包送了过来。

黄光熙观察了一下所有客人，除了鹿晗以外，没有第二个人显得悲伤，那些李家的亲戚朋友来了以后，全都围在桌子跟前打牌。李钟硕的父母、叔叔、婶婶，看上去都很轻松，虽然他们不像李钟硕那样开心，但也没有半点悲痛的表情。黄光熙感到有点讽刺，李钟硕的爷爷虽然不讨人喜欢，可他真的非常疼爱自己的儿子与孙子，如今他去世了，最爱的儿子与孙子都不怎么伤心，反而是鹿晗这个外人很难过。

这位老人跟鹿晗也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只是给他取了名字而已，在他小时候照顾过他。鹿晗在老人的遗体面前一跪不起，什么话也不说，叫他，他也不答应。看见鹿晗跪在爷爷面前，李钟硕也不好意思不跪，自己得装装样子，于是也跪了下来，跪了十几分钟后，李钟硕感到膝盖很疼，决定再也不跪了。李钟硕的父母什么也没干，就是陪客人打牌，从上午九点打到晚上十一点，打牌打累了决定休息，明天再打，睡之前再吃一顿饭。当大家准备吃饭的时候，李钟硕的母亲忽然问道：鹿晗去哪儿呢？

李钟硕这才想起来，鹿晗有可能还跪在爷爷面前，李钟硕跑过来拍了一下鹿晗的肩膀，叫他快点起来，去大厅吃饭。就在李钟硕拍他肩膀的一刹那，鹿晗竟然倒在了地上，晕过去了，李钟硕和黄光熙都吓坏了，连忙把鹿晗背到了床上。鹿晗在那里跪了十几个小时，什么也没吃，什么也没喝，所以晕倒了。李钟硕无奈地看着一脸疲惫的鹿晗，感到有点内疚，犹豫了五秒后，李钟硕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送给这个好朋友。

黄光熙惊讶地看着李钟硕，只见他把那个小舵轮摘了下来，然后系在了鹿晗的颈部。在黄光熙的印象中，李钟硕是个非常吝啬的男人，在物质方面很小气，他竟然会把自己最值钱的饰物送给别人。葬礼结束后，黄光熙决定回家，尹家村的村民听说他回来了，纷纷找上门来，要求黄光熙给他们一个交待。原来，黄光熙当年搞传销的时候，骗了一大群同村的人，拉他们入伙，劝他们投钱进去。

虽然黄光熙也骗过很多同学，但同学们最多也只是怨他、恨他、骂他，只要黄光熙向他们道歉，他们也会原谅黄光熙。然而，这些同姓同宗、有点血缘关系的村民可就不同了，他们不是这么好打发的。这些村民集体来到黄家召开批斗会，你一言，我一语，添油加醋地讲述自己在传销组织的经历，痛斥黄光熙欺骗他们的行为，要求黄家给他们一个交待。黄光熙吓得躲了起来，跑到了树林深处，打算等他们走了再回家，三天之后，黄光熙才发现自己把问题想简单了。

这些村民都不肯走，他们就这样赖在黄家，不停地陈述他们损失了多少钱，吃了多少亏。饿了，就宰黄家的鸡和羊烤着吃，渴了，就拿黄家的木柴烧水喝，累了，就在黄家打地铺睡觉。这些刁毒的村民就这样玩命折腾，过了三天三夜还是不肯走，有位身体不好的大婶甚至打算死在黄家。她恶狠狠地告诉自己的子女：如果自己病死了，一定要把自己埋在黄家，就在这里给自己挖坟。

黄光熙的母亲吓得跑回了娘家，迫于压力，黄光熙的父亲只好公开表示：跟黄光熙脱离父子关系，以后再也不认这个儿子了。至于大家在传销组织的损失，他会全部承担，以后慢慢给大家还钱。看见黄父这种态度，村民们总算做出了一点妥协，全部离开了黄家，事情到了这种地步，黄光熙也没脸再回家了。心灰意冷地离开了尹家村，打算在市区找一份工作，由于他坐过牢，找工作非常困难，到处受歧视、受排挤。黄光熙讲完了往事，李钟硕和朴信惠忽然出现了。

洪杰克指着李钟硕小声道：“哥，那个李钟硕，他的良心实在是太坏了，亲人死了不伤心也就算了，居然还很高兴。”洪宗玄说：“他不是良心坏，他根本就没有良心。”

林允儿谈起了她去年经历的一件坏事，她被绑架过一回，绑匪给林允珍写了一封信，要求林允珍支付一亿赎金，两天之后，钱到手，放人，收不到钱的话，我们就撕票。林允珍决定观察两天再说，没有去银行取钱。过了两天，因为没有收到钱，绑匪非常生气。在船上，绑匪大声地说：“林允儿呀林允儿，既然收不到钱，那我们只好撕票，你这个失败的附属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吧！”

绑匪把林允儿扔进了汉江，林允儿的身体素质非常好，拼命地游泳，最后游上了岸。林允儿在同学们面前讲这件事，说：“我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还要跟那两位宿敌比舞，我要跟李知恩斗舞，我要跟裴秀智斗舞。这一份执着的信念支撑着我的身体，我豁出命游泳，终于游到了岸边。”

黄光熙说：“在这种情况下，你居然还能活下来，真是奇迹，我对你的看法发生了变化，我开始佩服你了。你那个姐姐真是个混蛋，按理来说你被绑架了，她就应该给钱，她应该去银行取一个亿出来，然后把赎金给绑匪，可她不给，结果绑匪撕票了。说一说那些绑架案。在台湾曾经发生过一起绑架案，白晓燕被绑架了，她母亲没有支付赎金，不肯给钱，而是报警。报警的结果是什么，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打草惊蛇，越拖麻烦越大。最后女儿还是找到了，但是，找到的是一具尸体，白晓燕在死之前遭受了虐待和折磨。那群绑匪杀了白晓燕之后，在逃跑的过程当中又犯下了几桩血案。再说韩国的绑架案，1991年的时候，有个叫李炯浩的小孩被绑架了，他父亲没有按时给钱，也是拖，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拖来拖去，最后找到的是李炯浩的尸体。现在已经过了追诉期了，就算是凶手站出来自首，也不会被追究法律责任。”

林珍娜说：“光熙，你说的这两起绑架案是因为没有早点给钱，结果绑匪撕票了。再说给钱的绑架案，李嘉诚的儿子被张子强绑架了，张子强狮子大开口，要二十亿港币。李嘉诚非常果断，没有报警，没有犹豫，也没有想该怎么做，而是决定直接给钱。他给张子强把话说清楚了，二十亿取不出来，我只能给十亿，张子强也妥协了一下，十亿就十亿吧！十亿港币一给，儿子就回来了，安然无恙。李嘉诚的智商和情商都很高，他没有指望警察来救他儿子，他心里清楚，钱这个东西有时候比人更可靠。与其靠人解决问题，不如拿钱解决问题，这种事不能拖，也拖不起，如果继续拖的话，只会越拖麻烦越大。”

李知恩说：“亲人被绑架，这种事不能拖，拖，是个大麻烦，拖，是个大问题。拖不起，也不能拖，他非常果断，直接给了天价赎金。钱给的多，经济损失有点大，但是，多归多，钱一给，儿子也活着回来了，毫发无伤。对比一下，那个白晓燕和李炯浩，就因为不肯快点给钱，两条命都没了，绑匪撕票了。”

李钟硕说：“所以说，遇到麻烦的时候，能拿钱解决就拿钱解决，坏人或者亲人找你要钱的时候，有钱就给，给了算了，不要犹豫。张子强后来还绑架了香港的第二大富豪，又敲到了六亿赎金。”洪宗玄说：“你们知道这两起绑架案造成的最大影响是什么吗？”

洪杰克问道：“是什么呀？”

“这两起绑架案发生后，在香港这个地方，保镖这个行业出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黄金时期。那些黑社会打手、退伍军人，还有一些身体比较好的小混混、无业游民，他们全部找到了工作，他们都当了保镖。这些保镖，他们的工资都很高，那些有钱人、大富翁、小富豪，他们担心自己会成为绑匪的下一个目标，他们全部出钱雇保镖。保镖这个职业火了，出现了一个供不应求的情况，一方面，他们担心自己会被绑架，给自己找保镖。另一方面，他们又担心自己的子女被绑架，小孩上学放学的时候，都派保镖去接送。除了保镖以外，防弹车的销量也上升了，那些有钱人，他们全部都买了很贵的防弹车，有些大公司的董事长，甚至出钱训练了一支保镖部队，给保镖配了防弹衣。直到今天，直到现在，在香港这座城市，保镖仍然是一个非常热门的职业。”

听了洪宗玄的话，朴智妍说：“听你这么一说，我有点害怕，会不会哪一天我也会被绑架，我也要出钱雇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叫他们保护我，我也要买一辆防弹车。”林允儿说：“我这个人小时候胆子小，内向，害羞，这也怕，那也怕。现在当了歌手，现在出名了，我突然变得天不怕，地不怕了。我这个人什么都不怕，就怕没钱花，要钱不要命，越有钱，越有安全感。”

崔胜贤说：“所以说，遇到绑架案的时候，千万不要犹豫，也不要报警，不能拖，一定要给钱，直接给赎金。钱一给，人也就回来了，不给钱的话，绑匪一定会撕票。”郑秀晶说：“俗话说得好，方臀穷，圆臀富。臀部的形状，决定女人的命运，大家看看知恩，再看看允儿和智妍，她们三个臀部都很圆，所以她们有财运，她们都成了有钱人。看看洪成美，她的臀部是方形，跟馒头一个形状，洪成美注定是个穷鬼，甚至会穷一辈子。”

姜大声说：“命运就爱捉弄人，站在三个女人的角度来讲，与其爱的那么凄惨，爱的那么痛苦，爱的那么疲惫，爱的那么艰难，不如选择被爱。知恩跟几个男人有暧昧关系，之前和张基河交往，后来和李钟硕交往，最后选择了李钟硕。允儿之前喜欢鹿晗，现在喜欢李胜基，最后当了李胜基的情人。智妍以前跟李胜炫交往，现在和黄载均订婚了，打算后年结婚。”

林允儿问道：“秀晶、知恩，你们两个后不后悔跟前男友交往呀？”

郑秀晶说：“我跟金钟仁有一个好的开头，有一个好的过程，遗憾的是，我们没有一个好结果，但是，我不后悔。如果上天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选择，我还是要跟他在一起，我仍然要当他的女朋友，我还是要选他当我的初恋情人，我还是要跟他交往几年。原因很简单，因为加所以，爱他就可以。不管是过十年，还是过二十年，提到这段恋情，结果都是一样，从不后悔，只有回忆相随。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要跟我和好，要跟我重新当情侣，我仍然会选择他，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我生命当中最美好的一段岁月。”

李知恩说：“我的心态跟秀晶一样，当年跟张基河成为了情侣，我也不后悔，如果时光能倒流，我还是要跟他交往，我还是要当他的女朋友。我真的不后悔，一点也不觉得后悔，问我一百遍、一千遍，我的回答都是一样，完全不后悔，只有遗憾相随。”朴智妍说：“真是两个偏执的女人。

金珍妮冷笑道：“人与人，各不相同，在爱情方面，男人有时候表现得很偏执，不像女人这样大度。女人也许能摆脱第一次爱的人，男人摆脱不了。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死心眼的男人，我国影响力最大的一位作家，金庸，他就是这样。他一生当中有三次婚姻，他本来非常宠爱第二任妻子朱玫，然而，当他见到林乐怡之后，他就变心了。马上向朱玫提出了离婚，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洪宗玄不解地问：“为什么？”金珍妮答道：“原因很简单，金庸这个男人，他第一次爱的女人叫夏梦，他非常喜欢夏梦，痴迷夏梦。他写的小说，那些女主角，有很多都是以夏梦为原型塑造的，林乐怡，她长得像夏梦。从侧面看，她跟夏梦一模一样，在林乐怡身上能找到夏梦的感觉，所以金庸喜欢林乐怡。他为了跟林乐怡在一起，果断地向第二任妻子提出离婚，然后娶了林乐怡。”

洪宗玄说：“啊！金庸先生，他对爱情的态度这么执着呀，爱屋及乌，只要是长得像夏梦的女子，他都会喜欢呀！”金珍妮说：“对，夏梦，她是金庸的梦中情人，金庸永远都无法摆脱夏梦留下的感觉，一生一世，永远都无法忘记夏梦。再说允儿，大家知道她为什么接受了李胜基吗？她身边有那么多男人，可她看不上别人，唯独看得上李胜基，原因很简单。允儿，她第一次爱的男人是鹿晗，李胜基长得像鹿晗，所以允儿喜欢李胜基，她和李胜基确立了情侣关系，把李胜基当成鹿晗的影子。”

李知恩说：“咦，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就是这么回事，李胜基的脸型体型跟鹿晗一模一样。至于我，我当年呆在学校的时候，主动追求鹿晗，大家知道我到底为什么喜欢鹿晗吗？就是因为他长得像张基河，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是张基河，鹿晗长得像张基河，所以我喜欢鹿晗。”

郑秀晶说：“我明白了，知恩以为自己很爱鹿晗，所以主动追求他，但是，跟他在一起之后才发现，其实你也没有那么爱他，其实你更爱李钟硕。”李知恩说：“是的，我以为自己有多爱鹿晗，后来才知道，我最爱的男人不是他，而是李钟硕。”

朴智妍说：“是的，知恩，你对李钟硕的那份感情才是最真实的。”

李钟硕感慨道：“说到底，还是因为不成熟，朴智妍不成熟，黄载均也不成熟，虽然年龄都这么大了，可你们的心理状况还停留在少年时代。结婚，还是应该迟一点，你们订婚订得太早了，太草率了，姜大声与朴珍珠也订婚了。”

朴智妍苦笑着说：“哈哈，你说得对。”黄光熙说：“在我们亚洲这个地方，穷人的性格很复杂，穷鬼难缠。”

姜大声看着林允儿说：“穷人的性格未必好，我父母搬进贫民窟以后，他们跟穷鬼成为了邻居。听他们说过，那些生活在底层社会的人，性格都很复杂，没有他们想像中的那么好，一点都不老实。不说别人，就说你最欣赏的那位学长，鹿晗，他是哪种性格。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自卑吗？他谦虚吗？他老实吗？他善良吗？他对感情专一吗？”

“鹿晗，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穷二代，目中无人、狂妄自负、心肠歹毒、骄横跋扈。他还有那么一点花心，跟很多异性暧昧不清。”

权志龙严肃地说：“他家里不是一般的穷，是非常穷，他连学费都交不起，家里穷成这样，他的性格还挺傲慢，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东永裴说：“刚刚认识他的时候，我以为他跟辛皓泽一样，有个当官的爸爸。”

朴信惠调侃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傲气。他的胆子非常大，天不怕，地不怕，我以为他也是个官二代。”

“你们说得没错，我就是这种人，胆大妄为、傲慢无礼、自高自大，从少年到青年我都是这种性格。”

忽然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众人大吃一惊，全都睁大眼睛看着洪宗玄背后的那个人。李知恩惊讶地看着这个小胖子，真的是他，千真万确，这个光头佬真的是自己以前的男朋友。金钟仁疑惑地看着其他人，心里觉得有点好笑，他们的反应真是迟钝，竟然现在才发现鹿晗也在这里。除了自己和洪宗玄以外，其他人似乎都没有认出来，不过这也难怪，那个骨瘦如柴的鹿晗早就消失了，他现在是一个光头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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