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朱志鑫：“我来接我妹妹回家。”

清晨的阳光落在旧货市场里，张极打开修车行的门时，一位长相出挑的少年正站在门口。

朱志鑫大概是刚回来，穿着精致制服，手里提着一个行李箱，背着一个书包，脸上有些许的倦意。

张极：“你妹哪位。”

张极自在肆意惯了，最讨厌朱志鑫这副乖学生做派，又想到昨天是他不在家，所以言薇才会过来找自己，心里有气，说出口的话也不客气。

朱志鑫：“张极，薇薇没地方去，只会来你这里。”

本来就累，对面的人还阴阳怪气，朱志鑫也有点烦。

张极：“是我让她没地方去的？不是你妹吗，你不好好照顾好？”

两个人互相呛声。

言薇“阿极，哥哥，早上好。”

女声忽然响起时，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朱志鑫：“回家吗？”

他抬眼看言薇，语气是很温和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位温柔的，合格的兄长。

张极：“回去吧。”

抬手抚摸了一下女孩的头发，张极将人放了回去，临走时剥了颗棒棒糖递给她。

朱志鑫：“下次可以去张峻豪家的。”

言薇害怕一个人待着，是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这样了，哪怕看过很多医生都没有什么用。

朱志鑫试过自己不在家的时候让保姆阿姨陪着，却发现没有什么用。

好像不是所有人陪着她都有用。

言薇“不太方便。”

言薇摇头，张峻豪家里人太多，麻烦别人太多总归不好。

朱志鑫：“你们有婚约。”

这样的一句提醒说出口时，朱志鑫的心底也不好受，他看着言薇，心底有说不清楚的情绪。

言薇“哥哥，只是婚约而已。”

她重复了一遍，意为提醒他，只是商业联姻，两家为了家族才定下的婚约。

朱志鑫：“薇薇，你应该离张极远一些，你们都长大了，他是男孩子。”

言薇“哥哥也是男孩子。”

言薇“我们也没有血缘关系。”

言薇“难道我应该离哥哥远一些吗？”

朱志鑫：“这不一样。”

朱志鑫没想到她会这样反驳，愣了一下。

言薇“朱志鑫，你只是想要斩断我跟西街的联系，你现在说是张极，我退让之后你会说是左航。”

她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

言薇“如果你想听，我可以说给你听。”

言薇“张极很重要，左航很重要。”

言薇“西街是我的家。”

言薇“他们是我的家人。”

她好像根本不担心他会痛，一刀又一刀的凌迟，像是和他有什么仇一样。

朱志鑫：“那我呢。”

言薇愣了一下。

朱志鑫：“他们是你的家人，那我是什么？”

朱志鑫想，张峻豪大概说的是对的，她的心是捂不热的，无论他多努力，她的心里永远没有他的位置。

言薇“哥哥。”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叫了一句哥哥。

朱志鑫想起，十年前，言薇也是这样，被他的继母，她的母亲带着，叫了他一声哥哥。

那时候他想，他也有妹妹了，他不是一个人了，却忘记去想，她垂眼时，心里想的是自己这个新哥哥。

还是西街里的左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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