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被我捧在手心的是一片红色的花瓣,上面还存留着淡淡的清香。
恕我对花的品种不太了解,所以说不出这是什么花的花瓣。
但我在想会随身携带花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你还好吗?”我凑近坐在地上的威廉问道。他现在看起来比我们刚刚逃出来时的状态好多了。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他拍了拍自己的西装外套,扫去上面残留有的仪器碎片,站了起来。“倒是你没受伤吧,…小姐。”他思索了一下,后又问:“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他向我鞠了个躬,并再次正式介绍了一遍他的名字:“我的名字叫做威廉·怀特。”
“我的名字叫……”我面对着威廉简单地行了一下礼,正想也做个正式的自我介绍,结果被从后方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欢迎你们两位贵客进来参观呢!我是这里的代理院长!”
往身后望去,那是一条细长的走廊:地上铺着花色的瓷砖,天上的灯发出瘆人的亮光。在这条直直的走廊上,有两扇黑色的门和两扇棕色的门,他们分别按照颜色相对着嵌在两边的墙里。
而走廊的尽头,还有一扇白色的门。
是有什么用意吗?还是这剧院的主人喜欢一些后现代化艺术?
不过那条走廊上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先来玩个小游戏吧,我就藏在这条走廊里,看看你们谁能抓到我,我就告诉谁一个秘密。”这个声音和刚刚的那个救我们的人的声音不一样,看来是其他的人了。
又或许…是伪声?
“我叫辛西娅。”因为看来没时间做自我介绍了,所以我就简短地说了一下我的名字,而没有说出完整的姓。
“回到问题上来,我觉得我们这次依然还是要两人一起行动,虽然他的话设置的前提是两个人单独行动,可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因为万一再发生刚刚那样的事情,我们就很容易身处于危险之中……”我好像说了一大段话来解释为何我不提倡在探险时分头行动,即便那样效率会高,但也不安全。
但代理院长又发话了:“那样是犯规!你们必须分头行动!”
“那样的话,也没办法了。”威廉说,“只能分头行动了啊。”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不会再出现什么大手一巴掌从天而降把我拍成泥。
于是,我就和威廉商量好了,我去那两个黑色的门,而他去白色的,两边都把门开着,以便于逃跑。
我首先进入了黑色的门。这里貌似是化妆室的样子,狭小的空间里挤了一个大型的化妆镜和凳子,旁边的架子上还挂着数不清的戏服。这种连藏身之地都没有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装得下一个人呢。
虽然我这么想着,但还是拨开了那些戏服。
嗯,果然没有。
在寻找的时候,我开始回想从我进剧院开始到现在的经历。
总感觉…威廉哪里有点奇怪。
但是…不行!怎么可以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怀疑唯一的队友!
“好了,这里搜索完毕了,去和他碰个头,然后再去搜下一个房间吧。”我自言自语道。
最后,我看了看那个大化妆镜,上面映出了我的脸,但是总感觉镜子有哪里不对劲。于是我没再多看。
在离开房间时,我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背后。于是我迅速地从房间里出来,啪的一下把门摔上了。
“威廉先生,你找到了吗?”我向着站在走廊上的他打招呼。
“没有。”他摇了摇头,“这个房间太小了,根本没法藏人。”
“那么就出发去下一个房间吧。”
我推开了第二扇黑色的门。这房间倒是大得出奇,里面堆满了杂物和表演道具。许多的道具被堆在墙角、房间中心和进门处,感觉像是很久没有人来打扫过一样。
“这下可麻烦了啊…”这房间里的布局错综复杂,而且很多箱子已经大到可以藏得下好几个人了。
我尽量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又一个纸箱,然而里面不是堆满了道具就是空的。
在我的耐心将要被耗尽的时候,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了一声口哨的声音。
“……什么!?怎么了?”我被吓得连忙回头查看,发现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悄悄关上了,而且上面还多了张字条。
我连忙跑过去,看了看那张字条。
上面写着——你很快就要找到我了。
写着完全不明所以的话,让我感觉门后面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唉,看来只能这样了。”我想把门拉开。
……但是拉不开。奇怪。我再次转动门把手,却惊讶地发现这门居然是向外开的。
可,我不是推门进来的吗?
我没有贸然开门,而是把耳朵贴在了门上以确认外面没有危险。
仔细听的话——还可以听到一阵敲门声。还有威廉焦急的呼唤声。
应该没问题吧?我推开了门。
门的外面——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地方。是一个美术展厅?
在我走出门后,我惊讶地发现我出来的那个门其实是在一幅大型的画里。画框连着地板所以我并没有摔倒,而是很直接地就出来了。
“欢迎你的到来,辛西娅小姐。”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看起来比我高了近两个头的……
……
什么,我提到头了吗?他根本没有!倒不如说,在本应是人的头部的地方,取而代之的是一朵红色的花——和那花瓣一模一样。而剩下身子的部分却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西装革履的。
虽然通过推理知道了它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我还是十分抗拒地往后退了两步和它保持距离。
“唉?为什么要害怕呢?明明我是救了你们的好人啊。”它说着就向我走了过来。
“可你根本不是人啊,你怎么能够以人自称!你根本不满足自然界对人的定义!”我有点慌忙,因为眼看它就要把我逼到我来时的那扇门前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
它愣了一下,这时候我才发现我好像说了很伤“人”的话。它那大大的红色花朵面朝着我,但因为没有五官所以根本不看不出来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我只能暗暗祈祷它不会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攻击我。于是就做出了防卫的姿势。
“哈哈,如果你觉得我不是人的话,那也无法反驳。因为我确实不是。”它好像没有在意,可如果从说话的音调里来听,多少还是有点哀伤的。“不过我的主人倒是一直强调我就是个真正的人呢……看来我还是太得意忘形了。”
“不……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抱歉。”我的眼睛看向了左前方的地面,因为我不敢直视他,也不知道该看他的哪里道歉会比较好。“不过你说的主人……是?”
“啊哈,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秘密。”他灵活地走到我的侧面搂住了我的肩膀,“关于这个剧院的一些`往`事。”
我很想拍掉它的手,但一考虑到刚刚我已经出言不逊了,如果再让它生气的话,我可能就性命不保了。
“我的名字,叫做菲利普·爱德华。当然,我的名字也是主人给取的。”
“这整座华丽的剧院原本是送给她的礼物,但在后来,剧院的经营开始走上了下坡路。有几个老家伙背叛了主人,把这座剧院卖了出去。”他说着,还用手指了指墙上挂着的油画示意我看,“这就是当时剧院还在的样子。”
那是一幅巨大的油画,生动形象地描绘着整座剧院的样子。画中的剧院熠熠生辉、金光灿灿,仿佛天堂仙境一般,和旁边巷陌里的贫民窟形成了巨大的对比。
“当时还在?那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是哪?”我很快察觉到了话里的不对劲,冲动地问道。
“别急,让我慢慢说完。你知道你不能打断一场演出对吧?尤其是像了解这座剧院历史这样的完美的演出。”它顿了一下,又开始滔滔不绝地大谈这剧院的历史:“这座剧院本来怎么说在几百年后也该被保存得完好,至少也是个热门旅游景点了。但谁知道呢,那些家伙居然拿这么漂亮的建筑来做——市政厅。然后在革命时被一群暴民拿下用火烧了。”
接着他又指了指另一幅画。画上是剧院里座无虚席的样子。
“我的主人在生前可喜欢这里了,但是死后,人们就开始用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对待她的东西。”
“他们嘴上说着要把我的主人铭记于心,但其实谁都没有当回事,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喊出违心的口号罢了。”
“这就是这个剧院辉煌的时候。每天人来人往,座无虚席,虽然我并没有被创造于那个时代,但是主人每天都会和我说很多关于那个时代的事情。”
生前?那个时代?这里到底是什么时间?它是被创造的?我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我默默地祈祷希望他能早点讲完历史进入正题。
虽然它好像对给我介绍历史这件事很着迷,但是我威廉还在门的那边等我。
……
在听完他介绍这里的每一幅画(这里一共有八幅,且幅幅都是画的这个剧院辉煌的时期。)所对应的历史事件后,他终于要开始切入正题了。
“我的主人就是这里的院长。她在死后因强大的怨念回到了这里。她说她既然能管理好一个国家,也肯定能管理好一个剧院。”
“这个剧院每天都会接待成百上千的对人世间很排斥的人。因为他们既不想转生,也不想上天堂,而就凭他们大部分人的品行也下不了地狱……很多都是自杀而来的。”
“所以这是一个处在天堂和地狱之间的死后之地?”
“差不多吧,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这个剧院的机制……听起来又有人加入了,来吧,我们下去给他们打一声招呼再一起介绍。”说着,他拉住我走向整个美术厅的西侧。
原来这里是二楼啊……于是我跟着他从楼梯上走了下去。
我注意到他的手令人意外的精瘦,被白色手套包住也能隐隐约约透露出手指骨骼的走向。
但是有人加入?他们?
来到了我刚进剧院时的地方——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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