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只兔子:我始终不敢相信我昨天竟然没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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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的脚撞到了坚实的地面;他膝盖有点打弯,金色男巫的脑袋噔的一声落在地上,发出回响。他环顾四周,发现来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校长不在的这段时间,这里似乎所有的东西都自动修复了。那些精美的银器又摆在细长腿的桌子上,静静地旋转着,喷着烟雾。昔日男女校长的肖像都在像框里打着鼾,脑袋懒洋洋地仰靠在扶手椅上或倚在肖像边上。哈利透过窗户朝外望去,地平线上有一道淡淡的浅绿色:天快要亮了。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睡梦中的某个肖像偶尔发出嘟哝声或哼哼声,这寂静令哈利无法忍受。如果周围的环境能够反映他内心的感受,那么这些肖像应该都在痛苦地尖叫。他在安静、漂亮的办公室里走动着,呼吸十分急促,努力克制着不去思考。可是他不得不思考……他没有办法逃避……
小天狼星的死都是他的错,完完全全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哈利愚蠢地中了伏地魔的圈套,如果不是他那么相信梦里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他哪怕稍微考虑一下伏地魔有可能——像赫敏说的那样——利用哈利喜欢逞英雄……
这太令人无法忍受了,他不愿意去想,他无法承受……他的内心有一个他不愿去感觉或探究的可怕的空洞,一个漆黑的窟窿,那是小天狼星所在的地方,那是小天狼星消失的地方。他不愿意被迫独自面对那个巨大而寂静的空间,他无法承受——
空空的壁炉里突然蹿出艳绿色的火苗,哈利惊得从门边跳开了,呆呆地望着那个在炉栅里旋转的人。当邓布利多高高的身影从炉火中浮现时,周围墙上的男女巫师都惊醒过来,许多人都大喊着表示欢迎。
“谢谢。”邓布利多轻声说。
他最初并没有看哈利,而是走到门边的栖枝旁,从长袍里面的口袋里掏出弱小、丑陋、没有羽毛的福克斯,把它轻轻地放在金色栖枝下的那盘细软的灰烬里,往常成年福克斯就栖息在那根栖枝上。
“好了,哈利,”邓布利多终于离开那只雏鸟,说道,“你会很高兴听到你的同学没有一个在昨晚的事件中遭受难以治愈的伤害。”
“庞弗雷女士正在给他们每个人进行治疗,”邓布利多说,“尼法朵拉·唐克斯可能需要在圣芒戈医院待上一段时间,但看来她也能完全康复。”
哈利只是冲着地毯点了点头,随着外面天空逐渐泛白,地毯也在变亮。他相信周围那些肖像都在急切地听着邓布利多说的每个字,并猜想邓布利多和哈利去了哪里,为什么会有人受伤。
“我知道你现在的感受,哈利。”邓布利多声音很轻地说。
“不,你不知道。”哈利说,声音突然变得很响,火气很冲。强烈的怒火在他心头蹿动。邓布利多根本不知道他内心的感受。
哈利转过身,背对着邓布利多,倔强地望着窗外。他看见了远处的魁地奇球场。小天狼星曾经出现在那里,变成一条毛蓬蓬的大黑狗,就为了能看到哈利比赛……他也许是来看哈利是否跟詹姆一样出色……哈利从来没有问过他……
“你有这样的感受并不丢人,哈利,”邓布利多说,“恰恰相反……你能感觉到痛苦,这正是你最强大的力量。”
哈利觉得熊熊的怒火舔噬着他的五脏六腑,在那个可怕的虚空中燃烧着,使他内心充满冲动,想要去伤害邓布利多。就因为他的若无其事,因为他的这些空洞的话语。
“我最强大的力量,是吗?”哈利说,他声音颤抖,眼睛望着窗外的魁地奇球场,却再也看不见它,“你根本就不明白……根本就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邓布利多平静地问。
太过分了。哈利转过身来,气得浑身发抖。
“我不想讨论我的感受,好吗?”
“哈利,这种折磨证明你还是个人!这种痛苦是人性的一部分——”
“那——我——就——不——想——当——人!”哈利吼道,他抓起身边细长腿桌上的一件精致的银器,朝房间那头扔去。银器撞在墙上摔成了碎片。几幅肖像发出愤怒和恐惧的尖叫,阿曼多·迪佩特的肖像说:“真不像话!”
“我不管!”哈利朝他们嚷道,又抓起一个观月镜扔进了壁炉,“我受够了,我看够了,我要摆脱,我要结束这一切,我什么也不在乎了——”
他抓起放银器的桌子,把它也扔了出去。桌子摔在地上裂开了,几条桌腿朝不同的方向滚去。
“你在乎。”邓布利多说。他不动声色,也没有试图阻止哈利毁坏他的办公室。他的表情很平静,几乎可以说是漠然。“你太在乎了,你觉得这痛苦会使你流血而死。”
“我——没有!”哈利嚷了起来,声音那么响,他觉得喉咙都要撕裂了。那一瞬间,他真想冲向邓布利多,把他也撕碎,砸烂那张苍老、平静的脸,摇晃他,伤害他,让他也稍稍感受到一点哈利内心的这种恐惧。
“哦,没错,你在乎,”邓布利多更加心平气和地说,“你失去了你的母亲、父亲,还失去了你认识的最接近于一位父母的人。你当然在乎。”
“你不知道我的感受!”哈利咆哮道,“你——站在那里——你——”
但是怒吼已经不够,砸东西也不再管用。他想跑,他想不停地跑,再也不回头;他想跑到一个地方,再也看不见那双盯着自己的清澈的蓝眼睛,再也看不见那张可恨的、苍老而平静的脸。他跑到门口,再一次抓住球形把手,使劲拧着。
可是房门打不开。
哈利扭头望着邓布利多。
“放我出去。”他说。他从头到脚都在发抖。
“不行。”邓布利多简单地说。
他们对视了几秒钟。
“放我出去。”哈利又说。
“不行。”邓布利多重复着刚才的话。
“如果你不——如果你把我关在这里——如果你不放我——”
“当然是继续毁坏我的财物,”邓布利多安详地说,“我认为我的财物太多了。”
他绕到桌后坐了下来,注视着哈利。
“放我出去,”哈利又说,声音冷冰冰的,几乎像邓布利多的一样平静。
“等我讲完了话再说。”邓布利多说。
“难道——难道你以为我想——难道你以为我在乎——我根本不关心你要说什么!”哈利吼道,“我不想听你说的任何话!”
“你会听的,”邓布利多语调平稳地说,“因为实际上你应该更生我的气。我知道你差点对我动手,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那也完全是我咎由自取。”
“你在说什么——?”
“小天狼星的死是我的错,”邓布利多清清楚楚地说,“或者我应该说,几乎完全是我的错——我不会狂傲到想承担事情的全部责任。小天狼星是一个勇敢、机智、精力充沛的人,这样的人,当他们相信别人身处险境的时候,一般不会安心躲藏在家里。然而,你不应该认为昨晚你有必要去神秘事务司。如果我以前跟你开诚布公地谈谈,哈利,唉,我完全应该那么做的,那么你早就会知道伏地魔会试图把你引到神秘事务司去,你昨晚也就绝不会被骗到那里。小天狼星也就不会过去找你。过错都在我身上,都在我一个人身上。”
哈利站在那里,手仍然握着球形门把手,但他已浑然不觉。他盯着邓布利多,几乎屏住了呼吸,他听着,却几乎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请坐下吧。”邓布利多说。这不是命令,而是请求。
哈利迟疑了一下,慢慢走过散落着银齿轮和碎木片的房间,坐在邓布利多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我是不是应该理解为,”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在哈利左边语速很慢地说,“我的玄孙——布莱克家族的最后一位——已经死了?”
“是的,菲尼亚斯。”邓布利多说。
“我不信。”菲尼亚斯粗暴地说。
哈利转过头,正好看见菲尼亚斯大步走出肖像,哈利知道他是去拜访他在格里莫广场的另一幅肖像了。也许,他会从一幅肖像走到另一幅肖像,在整个房子里呼唤小天狼星……
“哈利,我需要给你一个解释,”邓布利多说,“解释一个老年人犯的错误。我现在明白了,我所做的事情,以及我因为关心你而没有做的事情,都显示出衰老的痕迹。年轻人无法了解老人的思想感情。但是老人如果忘记年轻时是什么滋味,罪过可就大了……而我,最近似乎忘记了……”
壁炉中的火焰似乎又晃动了,那只黑猫从壁炉中走了出来。墙壁上的画像看到这只黑猫后都在叽叽喳喳的讨论,但哈利完全听不清。
黑猫变换成了之前在食死徒堆里的样子,然后又迅速变了回去。它瞪大了眼,盯了会儿哈利,又盯着邓布利多。
它跳上桌子,还是盯着邓布利多,“我变不回来了。就和上次一样。”
“没事的,西弗勒斯应该还有药。”
黑猫的到来似乎缓解了一下气氛?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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