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安镇很小,只有两条街,几步就走完了。陈姣姣在市场上买完东西,顺道去张真源的医馆看望他。
张真源的医馆是鹿安镇上唯一的医馆,他只是医馆里面的帮佣,每天累死累活什么活都干,却连工钱都没有,很多时候连饭都吃不饱。
跟他一起的帮佣一个叫郑兴,另一个叫王守杰。郑兴有孩子了,跟家主的关系很好。但是他的孩子体弱多病,为了能拿到免费的药物,郑兴才在医馆帮忙的。
他比张真源命好,他的家主疼他,时不时的就会来看望他,还会给他带家里的吃的,有时候是玉米馍馍,有时候是菜饼子,很香,郑兴每次吃的时候,还不忘给张真源分一点尝尝。
张真源背地里,十分羡慕郑兴,羡慕他能遇上这么好的家主,知道疼他关心他,天冷了还会给他送衣服。
张真源是整个医馆穿的最破最旧的,医馆里的其他人,家里人都会为他们准备被子,只有张真源没有,冬天的时候,他只能睡在柴房里,用稻草取暖。
王守杰就不一样了,他这人不是什么正经人,因为名声不好,他一直没找到愿意娶他的女人,只好不明不白的跟了李春花,李春花就是王家村里的暴发户,也是从陈姣姣手上,低价买走陈家房屋和田地的人。
因为有李春花在背后撑腰,王守杰穿的比张真源他们好,吃的也比他们好。平时也不干活,只顾着跟主家的几个妇人眉来眼去,每次得到好处,还会在张真源他们面前炫耀。
“十天八天的吃一回玉米馍馍算什么?我每天都能吃上玉米馍馍。”王守杰不干活,看着张真源他们晒药、捣药,他则在一旁吃着李春花给他买的玉米馍馍。
张真源转身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立刻大声呵斥张真源:“你看你那穷酸样,也敢往我身上撞,我这可是棉布做的衣服,你赔得起吗?”
张真源心里委屈,明明是王守杰非要站在他身后,这会却把错全怪在他身上。再说他只是碰了王守杰一下,就被他骂得这么难听,摆明了是在故意找茬。
但是他却不敢回怼王守杰,王守杰是李春花的人,李春花跟医馆主家的人相熟。如果张真源得罪了王守杰,很可能会丢了医馆的活计,到时候连生活都成问题。
他只能低头给王守杰道歉:“对不起。”
王守杰傲慢地瞟了他一眼,骂了一声:“穷鬼。”
张真源没有回话,这些辱骂,他在医馆听得可太多了。别说帮佣了,连主家都看不起他,如果他没有几分医术,早就被主家赶回乡下去了。
等王守杰走后,郑兴把自己的手帕递给张真源,示意他擦擦眼泪。张真源看着郑兴干净的手帕,摇摇头,用自己脏污的衣袖抹掉眼泪,哽咽着说:“不用了,别把你的手帕弄脏了。”
郑兴叹了口气,走开了。
这时陈姣姣刚好走了进来,他直直地走向张真源,张真源看到她来了,还以为她又是来找自己要钱的,吓得连连后退,声音颤抖地说:“家主,我没钱。”
陈姣姣肩上扛着一堆东西,手上提溜着喷香的肉饼,把肉饼往张真源面前一递:“我来是给你送肉饼的。”
张真源错愕地看着陈姣姣,一时竟呆住了。
陈姣姣把肩上的东西放下来,打开油纸包的肉饼,递了两个肉饼给张真源:“吃吧。”
张真源呆呆地接了,把肉饼放在嘴边轻轻地咬了一口,接着舔了舔唇边的油:“家主,你不吃吗?”
陈姣姣:“还有呢,你吃吧。我给你送完东西,还要赶回去。这里没人欺负你吧?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把他的手脚拧断!”
她最后两句话说得特别大声,就是特意说给院子里其他帮佣听的。
那些平日里看不起张真源的人,这会看到他吃五文钱一个的肉饼,羡慕的口水都下来了。
张真源还是第一次,被人用嫉妒的眼神围观着。
他却没有半分享受,陈姣姣是什么人,他十分清楚。她能做出这些反常的举动,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难道是因为家里揭不开锅了,他想把自己卖了换钱?
张真源吓得连肉饼的味道都吃不出来了,声音颤抖地问陈姣姣:“家主,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陈姣姣:“没什么事,房子塌了,我一会回去就修。你不用担心。”
张真源半信半疑地点头:“嗯。”
陈姣姣又拿出自己买的青衫,给了张真源一件:“这是你的新衣服,你身上的衣服实在太破了,以后就不要穿了,等过几天,我再给你送新的衣服过来。”
张真源又惊又吓,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陈姣姣惦记着家里的房子,把东西给了张真源后,拍了拍他的后背,扛着东西大步流星地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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