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丁程鑫连续做了好几个梦,有梦到自己还在高中课堂上打哈欠的,也有梦到半夜还在公司加班的,也有梦到大学的时候,但在梦里,他与马嘉祺却只是陌生人,他凉薄的眼神和表情那样陌生,叫丁程鑫感到心痛,却怎么也醒不过来,是梦魇,他想大声呼救,嘴巴却张不开。
“丁程鑫,醒醒。”
“醒醒,丁程鑫。”
他听见有人在唤他的名字,差一点,还差一点,他马上就能醒过来了,浮浮沉沉间,他抓住了那人袖子,双手不住的用力,又听那人道:“阿程,我在。”
阿程……好久都没有听人这样叫过他了,独一无二又熟悉缱绻的称呼,让丁程鑫的心里安定下来,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是马嘉祺带着一丝担忧的眸子,他清澈的嗓音响起,带着点试探的问道:“你……做噩梦了?”
尚还有一部分神智沉浸在梦里的丁程鑫无法回答他的问题,马嘉祺也不急,静静的等他神智回笼,丁程鑫缓了缓,逐渐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身旁的人刚刚问了问题,清了清嗓子慢慢回答:“是梦魇。”
马嘉祺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手安抚:“已经醒来了,没事了。”
丁程鑫想撑着床坐起来,忽然发现自己手里还拽着一块布料,是柔软的棉质布料,不属于他的床单,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正紧紧拽着马嘉祺的袖子,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洗了澡,穿的是睡衣,丁程鑫不好意思的松开手,见被自己攥过的地方已经变得皱皱巴巴,有些懊恼的道歉:“不好意思啊,刚才做梦,没有意识,把你的衣服都弄皱了。”
马嘉祺低头看了眼,摩挲了一下衣袖,纯棉布料上还留有那人掌心带着点湿气的温度,陌生又熟悉,他抬起头,无所谓的轻笑着摆摆手:“没事,醒了的话,就起来吃饭吧,我猜你早饭应该也没吃,午饭点也过了,再饿下去,胃该受不了了。”
想了想,又补充解释道:“对了,我原本就是来叫你吃饭的,敲门半天看你没有动静,怕你有事,就不经同意进来了,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丁程鑫摇摇头,又道:“谢谢。”
马嘉祺没再说什么,默默走出去,还细心的带上了门,大约是要留给丁程鑫换衣服的空间,看着他身影被门阻挡,丁程鑫有些恍惚。
他的胃一直不好,大学时兼职摄影,画图,总是要熬夜修图改画,好不容易闲下来,也不好好休息,总爱去通宵打游戏,饮食不规律,川渝长大的他又无辣不欢,久而久之,胃就出了毛病,是不是就要疼上一回,总是大晚上闹进医院,马嘉祺教训过他好几回,他也屡教不改,后来两个人还是为此大吵一架。
丁程鑫觉得马嘉祺太严厉,他已经是个二十好几的成年人了,他还将他训的像个小孩一样,马嘉祺说的话就像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马嘉祺也说不下去了,冷冰冰的问:“丁程鑫,你是不是觉得我管着你,让你不舒服了,你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对吧?”
他那时怎么说的呢?满腔怒气也不知收敛,伤人的话就说出了口:“是,我当你一点也不了解我呢,这一点上不是很懂我吗?”
而后马嘉祺一语不发的走了,那时是初冬季节,天气渐冷,丁程鑫把外套丢在了网吧,在清早的寒风中冻的瑟瑟发抖,可马嘉祺的背影,却比天气还要冷,他莫名感到委屈,却也知道是自己的错,但就是怎么也开不了口挽留和服软。
那一次他们冷战了很久,最后还是马嘉祺先低的头。
回忆结束,丁程鑫长叹口气,到底是那时候太年轻啊,总是有生不完的气,闹不完的别扭,他又打小就心气高,反骨长在身体里,带着些不容置喙的骄傲,从来都学不会服软,心里明明知道对方的好,却怎么也没办法说出一句温言细语,现在想想,马嘉祺能跟他在一起两年,包容他的坏脾气,理解他的骄傲自负,也挺不容易的。
分开的这三年,他偶尔会想,也许是他们相遇交往的时机是错的,若是晚几年遇到,丁程鑫也不会像把锋利的小刀,一出鞘就伤人,那样的话,是不是可能他们会走的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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