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王源：听不懂我说什么？

易烊千玺：凭什么。

王源：易烊千玺，当初是谁决定要留下的，你应该没忘吧。

面对不回话的孩子，王源此时此刻终于发觉，易烊千玺真的很没有礼貌。

王源：易烊千玺，别告诉我你就是这种态度。

易烊千玺：那又如何。

王源不想和孩子打持久战，抬手把人翻了个身，摁着腰一把扯下孩子的裤子。

易烊千玺：啊……

明明还没打啊，怎么就喊了。

易烊千玺：不，不要，哥，我我错了…

王源：怎么了？

易烊千玺：哥，不要压着我，我知道错了……

突如其来的认错，让王源想到上次在医院给千玺做检查的结果报告，腰肌劳损。

知道错了是假的，腰部有不适是真的。

王源：腰疼吗？

易烊千玺：疼…

王源：起来站好。

给千玺整理好衣服揉了揉腰，等人好些了王源才开始训话。

王源：打架是不对的，这么简单的道理用我告诉你吗。

易烊千玺：是他们先说我的…

中学生打架的理由很简单，被语言攻击了两句会打架，被赛脸了会打架，但凡有一丝不爽，沉不住气就会打架。

王源：你难道就这么没眼界吗，千玺，你能和他们比吗，受伤了怎么办？

王源现在的语气缓和了很多，透露出的是无尽的温柔和担心。

易烊千玺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或许是嫌弃自己添麻烦，或许是厌恶自己惹是生非，却没有想到会有人担心自己受伤。

易烊千玺：他们说我是没有父母的野孩子……家境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终究是小孩子，内心承受的压抑感瞬间溢出，情感的堤防轰然崩塌，眼中的泪水也随之涌流。

王源见状，找来抽纸给小孩擦眼泪，没成想搞的小孩更绷不住了。

王源：别哭啊…有哥在呢。

王源：哥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王源得到千玺点头回应，顺手把人拉在怀里，小孩难得顺从，没有排斥挣扎。

王源记得，曾经有个人，也是这么哄自己的。

这是王源长大后第一次提及这件事。

王源：这个故事发生在哥身边。

王源：他和你一样，曾经因为别的诋毁打过架。

王源：没记错的话那时候也是一批富家子弟，他们常说他是杀人犯，害死了他自己的亲生母亲，让唯一的弟弟也不知所踪。

怀中的小孩无言，静静地听着。

王源：他父亲也很讨厌他，说起来挺好笑，明明是个家族弃子，他父亲得知他打架的消息还把他打了一顿。

王源：千玺，一个小孩子被别人永这种词汇形容，你能知道这种感觉吗。

小孩摇头，默默思考。

王源：五岁家里出了变故，就再也没人喜欢他了。

易烊千玺：他没有其他家人吗。

王源：他…有哥哥，哥哥总护着他，可父亲知道后很生气，威胁他哥哥不准去见那个杀人犯。

王源：那次挨打他刚上小学，太疼了没撑住，快晕倒时终于求饶了。

易烊千玺：那他父亲呢，停手了吗。

王源：没有哦，他打的更狠了，那次我…他发了高烧，哥哥去看他，被父亲知道后兄弟俩都挨打了，还要把杀人凶手赶出家。

王源：他哥哥为了他在院子里跪了好久，结果还算好，他直到初中才被彻底赶出家。

王源：每天生活在同学的诋毁中，天天承受着外界的闲言碎语，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再打架。

易烊千玺：为什么，他不是有哥哥吗。

王源：对啊，哥哥告诉他不可以打架，而且千玺，你也有哥哥啊。

王源没想到这个话题竟然是千玺引出来的，故事很长，但无需再谈了，结束的很快。

王源：千玺，他就是一个杀人凶手，他哥哥没有义务管他，但你不一样，你是哥自愿带回家的，哥要对你负责。

王源：不要总打架，对谁都不好。

易烊千玺：嗯…

哥哥…

眼前这个与自己毫无任何关系的人，竟然说是自己的哥哥，竟然说要对自己负责，他竟然…不讨厌自己。

得到回应后王源把千玺放下，表情略带严肃地看着千玺。

易烊千玺：对，对不起…

易家的高傲气质这些天在千玺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而现在居然道歉了。

王源：你怎么就对校规校纪视而不见呢。

王源：快初三了，千玺，你努力了多久才达到现在这个高度自己清楚，不要等哪天事情闹大了毁了自己才罢休。

易烊千玺：那我就该让他们欺负我吗。

对啊，总有一方会吃亏，为什么要让千玺吃亏呢。

王源一直清楚，过去的自己根本无法摆脱被欺凌的命运。

除非有人站出来为自己撑腰，但是没有，事实就摆在眼前。

王源：一点委屈都不受吗。

易烊千玺：我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

王源：我怕你伤着…

王源：千玺，不惹事也不怕事，如果只是口头挑衅，那就视而不见，如果他动手，你要正当防卫，然后来告诉哥，但你绝对不可以主动挑事，能做到吗。

小孩沉默许久，艰难地挤出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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