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引章:姐姐,自你走后,待我真心的只有我的琵琶了。
我有琵琶,名孤月。
我名为宋引章,是江南第一琵琶手,可是却厌烦了在教坊司没有尊严的生活。
我想和盼儿姐一样脱离贱籍,恢复良籍,然而凡是乐籍的女子三十五岁之前不能以钱赎身,于是嫁人便成了我心心念念的唯一出路。
因为我以为嫁人了,给夫婿说几句好话,能让他帮我脱籍。
周舍是位商人,但他有个做应天府通判的姨父,有官府出面,我马上就能脱籍放良。
当商人周舍出现在我面前时,急于摆脱身份的我便一头扎了进去。
自从姐姐死后,我一直依靠着盼儿姐,因此和周舍成婚前,我带着周舍去见了盼儿姐一面,也算是见了家长。
可是周舍的提亲,盼儿姐一口回绝了,而且理由说的非常明白了。
她说:“引章,你年纪还小,又一心扑在琵琶上面,我原来跟你说过一些人情世故,可能你也从没过过心,听银瓶说你和这位周官人才认识不到十五天。你也不想想看,一个走南闯北的商人,什么美人妖姬没见过,怎么就对你一见倾心呢?”
但我一心想要脱籍,并没有想那多,甚至怪罪盼儿姐直白的猜疑,惹怒了周舍。
我与周舍私奔了,作为一个身在乐籍的官伎,私自逃跑是违法的,但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
但是我跟着周舍跑去华亭县后,并没有过上如意的生活,也并没有脱籍,甚至婚后还被周舍关在院子里,被打,被虐待,每天连饭都不给吃,而且周舍还刮走了我身上所有的财产,孤月也被他卖掉了。
后来多亏了盼儿姐,我才终于脱离了苦海。
孤月也被赎了回来。
再后来,我跟着盼儿姐和三娘去了东京,成了教坊司的琵琶教头。
在东京发生了许多事,比如盼儿姐开了个茶坊,三娘做点心,我弹琵琶招引客人;我遇到了沈如琢那个渣男;我的孤月琵琶被柯相提上了“风骨”二字……
我被自己的执念蒙蔽了双眼,住进了那渣男的府邸,每日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纵然受到许多丫环奴仆的照顾,依旧是无名无分。
我催他与我成婚,沈如琢却以脱籍为由回应,需得等到我改为良籍方可成亲。
只不过在他看来,脱籍并非易事,所以建议我跟他外出交际,唯有应付几位朝中大臣,才能真正握得实权。
“脱籍”二字仿佛刻进了我的骨子里,我思忖片刻,只得答应陪他去见林三司。
也是这一去,我得知了这渣男的狼子野心。
宴席上,高烛明照,我与渣男坐在一席,距离林三司等人的主座不远,席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林三司向我们遥遥举杯,那渣男忙示意我和他一起回敬。
堂外的天空已然变黑,风声大作,雷雨交加。
我被雷声吓了一跳。
那渣男让我别怕,期间不断地劝酒,而后我被下人扶到了客房。
他过来确认我是否清醒,正要点燃催情香,没想到我突然在背后偷袭。
“我还醒着,你是不是很失望?”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榻上的他:“这么久了,你把我哄得团团转,是不是以为我就是根寄生在乔木上的菟丝花,除了耍小性子和弹琵琶,其他的就任你摆布?可惜你忘啦,我不是那些新入行的小丫头,我们家三代乐工,去过多少宴席?别说迷魂药了,连鸩酒也能闻得出来。而且,我弹了十几年琵琶,也最知道上好的琴弦有多坚韧。”
言罢,我从袖里摸出一根丝弦来,往沈如琢脖上一比,吓唬着他。
他可真怂,不停地求饶。
我用丝弦割破了他的手指,让他在切结认罪书按了手印。
他被我打晕了,我向来是个记仇的人,离开前,我还送了他一份大礼。
我抱起孤月走出了房门,大风大雨将我弄得一身狼狈,可我不在乎。
我刚出走大门,忽听里面一声尖叫,接着喧哗声大作。
我笑了笑,走在风雨中,疾步离去。
我越走越快,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消失。
等我走到一座庙宇前时,看着“月老祠”三字时,终于放声大哭。
我这辈子好像与姻缘无缘了,月老已经将我遗忘了。
忽然,视线中出现一双绣花鞋,我缓缓抬头,见到了一个温柔的女子打着伞为我遮雨。
“别哭了,我心疼。”
“你、你是谁?”
“我是你的琵琶的器灵,名孤月。我一直在你身边。”
她蹲下身子,拭去我眼角的泪水,语气温柔:“别怕,以后我在你身边。”
雨停了,天明了。
酒:命运多舛的乐伎少女遇到了温柔的琵琶器灵
酒:短打,完结
酒:开放式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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