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 猎手 挚友 死敌,你总是背负每一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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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日常按部就班,一成不变的就是在阳光下站军姿。
檀野经常被教官拉去最前面演示,因为她的军姿站得又直又标准,还从来不乱动,就是体质看上去有点偏弱,坚持一小时就会满头冒汗。
好不容易周末休了一天,檀野告别了舍友们的邀请,决定偷偷去找罗渽民给他个惊喜,听说白舞的军训非常严格,这几天连给她打电话的语气都蔫巴巴的。
檀野坐的是公交车,因还没熟悉地理位置,下车后有些茫然,饶了好几圈才走到白舞大学校门口,却发现走错了校区。
檀野华岭校区..?
檀野喃喃,不对,罗渽民的校区叫西棘校区。
白舞大学占地非常大,素有白舞市是在白舞大学里面的夸张比喻,足以见得两个校区的距离有多么远。
檀野懊恼一瞬,决心还是去前面的街道打出租车吧。
此时的华岭校区门口人烟稀少,偶尔有一两个学生结伴出来吃饭。
檀野驻足片刻,想出了解决方法就决定离开这里,只是还没跨出步子,就发现不远处一个女人朝着她走了过来。
明明是青天白日,烈照当空,随着那个女人越走越近而露出的一张病态白皙的脸蛋,檀野却只觉得自己回到了深渊。
那道身影太熟悉了,几乎伴随着檀野的每一场梦魇。
是..彦盏。
将近三个月没见,彦盏整整瘦了一圈,眼窝的褶皱深陷,脖子上蓝色的血管在颈动脉鼓动,让她看起来更加的诡艳与妖异。
檀野后知后觉的想跑,却发现腿早就已经软了。
直到她越走越近,面无表情的脸在看见她后,突然露出一抹笑意。
彥盏:找到你了。
彦盏的神色温柔,锋利冷艳的面容像是突然融化了一样,可檀野却犹如坠入冰窖,浑身上下痉挛般抗拒。
檀野不...不..
她动了动双腿,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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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蕴:宝宝,我又逃课啦,现在在校门口。
女人高挑的身姿懒散的伫立在白舞大学华岭校区门口,听见电话里男人传出的“马上来接你”,她心满意足的挂断电话。
因无聊到左顾右盼,她随意的扫了一眼四周,视线却倏地定格。
郜蕴:檀野..?
郜蕴惊讶的念叨了一句,心下疑惑她怎么一副被鬼追的样子。
下一秒,她的双眼缓缓瞪大。
不,这可比鬼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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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了吗?若是你执意要去白舞,那就去死好了,死在白舞。”
彦盏的目光有些空濛,然后失焦,只一味的走向檀野,漂亮的红唇一张一合,檀野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救救她,她在心里这样祈祷。
是谁都好,请救救她吧。
所有的画面与高考的前一天夜晚重叠交错,彦盏的脸变了又变,却都是那样病态又温柔的模样,让她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那只骨节细长嶙峋的指骨向她伸过来,如同索命的丧钟。
“不...不..不能这样。”
檀野瑟缩着,缓缓闭上了眼睛,终于不再祈祷这一次她会安然无恙。
想象中的疼痛与冰冷并没有落下,耳边传来彦盏的闷哼,檀野再度睁开眼睛时,彦盏正倚在墙上揉着肩膀,而她的身前,伫立着女人熟悉的身影。
郜蕴:彦盏,你来白舞做什么?
郜蕴眉骨紧拢,她有一年半没见过彦盏了,当初在川雉她与彦盏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虽然知道彦盏单方面的讨厌她,但她还是该打听彦盏的事从不落下。
知道最近川雉变天,知道彦盏的病恶化,但却不知道,彦盏现在竟然已经到了这种状态。
面前的彦盏抬了抬眼,漫不经心的评价了一句。
彥盏:啊...真是来了个让我讨厌的家伙。
在川雉时,人人都知道彦盏讨厌郜蕴,两大势力常年都不甚对付。
但要问为什么讨厌,却只有彦盏自己知道。
因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彦盏始终都认为,郜蕴从头到脚都与川雉这所学校格格不入。
不论是那些廉价的善意,还是属于商人特有的精明与狡诈,都与川雉最原始的暴力格格不入。
以及,让彦盏最最深恶痛绝的,那副隔岸观火、独善其身的做派。
若不是郜蕴放任董思成在暗地里瓦解闵玧其的残余势力,董思成拿什么和她争。
若不是她一直高高在上的看着他们两败俱伤,迟迟不肯站队,那场战役也许不会拖那么久的。
彦盏从始至终都是这么觉得的,是董思成的折磨与残忍,是郜蕴的幸灾乐祸与冷漠,才加速了严浩翔的死。
所以她走不出来,终日活在变强、抹杀一切的执念中,越来越执拗疯魔。
郜蕴: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这里不是川雉!我他妈还没和闵玧其分手呢,在川雉你都不敢动我...在白舞...
郜蕴说了一半的话,突然被一道光斑晃了一下左眼,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直到那道光斑消失,她才看见了刚才是什么晃了她一下。
那东西握在彦盏的手里,是一把精致小巧的蝴蝶刀。
郜蕴惊恐的看着她,她可是知道彦盏会用棒球棍的,去年那棍子敲断了牧忱的腿骨,这把刀,她猜肯定也不会弱到哪儿去。
彥盏:我今天不想和你浪费时间,你可以现在滚出去,我就当是没有见过你。
那把蝴蝶刀擦着郜蕴的脸划过,郜蕴心惊肉跳的骂了一句,就地翻滚一圈,心有余悸的摸了一把脸上刺痛的部位。
如果她闪的再慢一点,这张脸绝对就毁了。
郜蕴:他妈的,你这个疯子!
彦盏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微扬起右手,蝴蝶刀在指骨间翩翩飞舞,挽出一套漂亮的刀花,慵懒的歪了歪头,看得郜蕴手脚冰凉,心有余悸。
彥盏:你说对了,所以别多管闲事,因为我只要檀野。
若是今天被彦盏盯上的是其他人,郜蕴完全可以在权衡利弊后立马识相走人,毕竟她向来能够全身而退。
但今天她绝对不能走,那可是沈慵的人。
郜蕴:只要檀野?怎么,你现在口味已经这么变态了吗?
郜蕴试图开几句诙谐的玩笑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可在暗处,她手心后背却早已全是冷汗,吓得。
若是之前她见着彦盏还能没个正型的阴阳怪气两句,那么现在,她根本不敢这么莽。
现在的彦盏太疯了,如果不是因为彦盏想要带走檀野的欲望那么强烈,她今天就得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郜蕴注意到身后缓了半天才站起来的檀野,她低声说。
郜蕴:檀野,你听我说,我会拖住她,不确定能拖住多久,现在...”
她顿了顿,和檀野的视线短暂交汇。
郜蕴:跑!
檀野克制着瘫软的双腿,听见郜蕴蓦地拔高的声音,她转身不顾一切的向外跑。
彥盏:郜蕴!
彦盏瞳孔一缩,收了蝴蝶刀,脚腕使力想要追上去,却迎面而来一条细白的腿,彦盏只能后退一步躲开,而郜蕴不给她反击的机会,手肘迅速顶过来。
因为知道她的路数,所以郜蕴也不再留情,招招狠辣,直中要害。
彦盏吃下几招,被连续两次打中之前留下过旧伤的左臂,她倒吸口气。
手指间的蝴蝶刀迅速飞过来,直直的钉住郜蕴的衣襟,刀尖陷入身后砖墙,将郜蕴整个人钉在了墙上。
拳拳到肉,几个回合下来,郜蕴迅速败下阵,直到那双几近嶙峋的骨节死死掐住郜蕴的脖子,不遗余力的收力。
空气中传来皮肉摩擦的呲呲声,郜蕴满脸青紫,指甲紧紧扣着彦盏的手腕,却根本起不到一丝作用。
绝境之下,郜蕴回想起半年前她回鸦岗的那天,李泰容和她说过的旧事,脑海中层层叠叠的出现零散到几乎快要遗忘的记忆碎片。
她突然就想起来了,第一次遇见彦盏时,她的神情中还远没有隐匿在瞳底的病态,是爱人的死,让她彻底沦为了病人。
“自私...的疯子..是你.杀..了他。”
“你再说一遍!!”
彦盏将她整个人蹭着墙面举起来,眼睛生理性的漫上泪水,她的手腕发抖,又发病了,连手上的力也不自觉的减小。
只是几秒的空隙,郜蕴反擒住她的手腕,还未等再有动作,彦盏的身形突然一晃,整个人被抛了出去。
自她身后,男人冷白的脸瞬间露出来,他的双目阴沉,让郜蕴恍然间以为,她仍没有离开川雉那所学校。
郜蕴:谢天谢地,你再不来,我真要归西了。
郜蕴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浑身充斥着用尽全力后带来的瘫软感,整个人歪倒在男人的怀里。
男人揉了揉郜蕴手上的脖颈,目光看向彦盏。
闵玧其:我记得你。
闵玧其垂下眼,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息,带着无尽的震慑与压迫,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很明显能感知到,他现在很生气。
闵玧其:你成长了很多,但不代表你可以动我的人。
是闵玧其,彦盏逐渐混乱的精神状态让她此刻非常不好,暴虐的情绪在血液里沸腾,即将要贯破皮肤。
但闵玧其这个名字带来的效应,仍旧效果拔群的让人忌惮,她强撑着最后一丝神智,罕见的不再恋战。
“闵学长,好久不见,今天就不叙旧了,若是对我感兴趣,尽管来川雉找我。”
她的左脚在砖墙上借力一蹬,三两下就跳出这条巷子。
“放心,她跑不了,只要她还在白舞。”
闵玧其低眸搂紧了不停咳嗽的郜蕴,一下一下的顺着她亮黑色的长发,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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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纯:这章字数3000+了,TT真的抱歉!
够纯:因为在竭力把这条分线控制在20章完结,所以字数有点冒,建议没耐心的宝宝分着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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