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BGM:Midnight
爱太残忍了,她一边掉泪一边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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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在玹到医院时病房前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郑家产业太殷实,平时被郑松明看不上的各处亲戚都想来平分一羹财产,更别提商圈里对郑氏虎视眈眈的对家。
郑在玹的大脑一片空白,耳鸣阵阵,他在这一瞬间想了很多,他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时候病了,他从来没关心过。
病床上戴着呼吸器的父亲像是老了很多岁,他神志恍惚的坐到了父亲的床边,似乎也跟着一起老了很多岁。
“在玹...”
“父亲,我在。”
他的声音很轻,面色如常,只是手腕抖得厉害,郑松明眼神浑浊,似乎叹了口气。
“是我不好,这些年对你不闻不问,到头来还要逼你接触你不喜欢的金融和公司。”
“在玹,我对不起你妈妈,也对不起你,但在我死之前,能不能最后求你一次。”
“收心吧,蔺家很好,我死了后郑家撑不了几天的,只有蔺家能帮你。”
“他们的女儿和你一样大...你...”
郑在玹:爸,我知道了,我都听你的。
癌症恶化后扩散的速度太快,那天傍晚,郑松明还是没能熬过来,郑家主逝世的噩耗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鸦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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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转换·蒲山大学西校门口
郑在玹接到电话后失魂落魄的模样吓坏了檀野,他都来不及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就行色匆匆的离开了学校。
檀野感到很担心,又怕他分神,只能默默地跟在他后面确保他安全,直到郑在玹出校后打到出租车,檀野才停住脚步。
她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转身想回宿舍,步子刚迈起来,手腕却猝然一痛,她低低的闷哼了一声,被一陌生人扯着走了好几步。
檀野大惊失色,想求救,却发现这个时间段四周没人,片刻她就被连拖带拽摔进一个胡同里,连人一起撞到了红砖砌成的墙上,她痛的头晕眼花,跌坐在地上。
在模糊的视线里,她见到了女人熟悉的身影。
如同地狱红门中走出的杀戮罗刹,鬼魅又婀娜的倩影踩着轻盈的步调,慢悠悠的朝着她逼近。
彥盏:又见面了小美人,找你实在废了我点时间。
她的头发染红了,耳骨上戴着夸张的耳饰,天空明明如此湛蓝,檀野却具象化的见到了深不见底的地狱,红色的恶魔朝她露出极艳的笑容,她身体立刻发起抖。
“彥盏...”
又是这样的招数,檀野深深吸气。
彥盏歪了歪头,眼底盈满了意味不明的笑意,檀野忍住惧意,这一刻竟突然想起了严浩翔。
“彥盏,有人和我说你人不坏。”
严浩翔易碎的姿态在眼前重现,檀野却觉得太荒唐。
“但是他不知道,我受的所有伤,所有精神的施压,甚至是我高考落榜,都是你的手笔。”
彥盏低眸吹了吹她亮红色的指甲,又重新抬眸看向檀野,没头没尾的说。
彥盏:因为我喜欢你呀,因为你是我身边唯一的,心地善良又没有任何能力自保的瓷娃娃。
“我一碰就碎了。”
檀野犹记得高考的前一天夜晚,她被彥盏堵在北街的胡同里深感绝望,而她吐出的所有话如果能具象化成物体,那一定是刀刃,深深的切割她的每一寸骨骼。
“是你太胆小了,我那晚的话你太当真,我都快忘了我说的是什么。”
她话音刚落,檀野像是爆发了一样喊出声。
“你说的是让我去死!彥盏,你说让我死在白舞!”
彥盏到底忘记了没有檀野不知道,但她会一生都记得。
女人狂热的眼神与阴郁的神态,和她在透过檀野去看另一个人身影的怅然,她说留在鸦岗吧,留在鸦岗陪她。
可然后她恍惚的目光猛得清醒了,发现眼前的人是檀野,于是整个人都冷下来,掐着她脖子说想她去死。
这些成了每一晚的恶梦,如影随形。
檀野彥盏,你生病了。
偏执型人格障碍,除了檀野以外,所有人的猜测都是错的,这病是遗传,后天因素不断累积,愈演愈烈。
彥盏:我他妈不用你提醒我。
她语气冷了下来,似乎很厌恶别人提她的病。
并且她的手也是冰冷的,太符合冷血动物的特点,她蹲下身去摸檀野光滑细腻的颈骨,眼神竟然带着柔软。
可檀野却悚然的感受到了寒意,如同一尾冰冷淬毒的游蛇爬上了她的脊骨。
檀野你想知道是谁会和我说你人其实不坏吗?
彥盏的直觉向来很准,她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安,迫使她冷笑,轻轻捏住檀野的脖子说“我不想”。
檀野不勉强,却忍住瑟缩大胆的问她。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是我。”
她的话像是来自很远的地方,彥盏失神,思绪一下子也飘了很远。
为什么是檀野?
因为太像了,除了性别不同,其他地方实在太像。
太善良,太无谓,也都不明白真诚的善意对她们这些怪物来说有多奢望,有多诱人,如同无尽黑暗里的一束火光,带着致命的吸引。
“我曾经被一个高桥的学生救过,那是我第一次输给董思成,肋骨腿骨断的断,头破血流的逃到了北街,是他救了我。”
“我伤好后就缠上了他,开始是因为他太漂亮,气质也和我见过的任何人不一样,虽然冷,但是内心是软的,他偶尔的一次柔软,对我来说就是天赐的礼物。”
“但最后我还是害了他。”
偏执,躁郁,是随着年龄一点点冲破的脊骨,她控制不住,失手做了许多不能饶恕的错事。
檀野你把他杀了?
彥盏有点恍惚,但是却摇头,她机械的替檀野拨动额前几缕乱糟糟的碎发,轻轻的说,神情像是事不关己。
“他跳楼了。”
“高桥高三教学楼有五楼,当晚就被下了死亡通知书。”
“他是连续三年的全校第一,以前我对这些不屑一顾,一点也不敏感,直到他死了,我才知道这些代表了什么。”
“我毁了他。”
“我把他毁了。”
檀野连呼吸声都轻了起来,眸光里倒映着彥盏失魂落魄的模样,她突然觉得可悲。
如果告诉彥盏严浩翔现在还活着呢,可她为什么要说?
檀野可你毁了他还不够,你还想要毁了我。
颈骨上的手越收越紧,檀野惊得闭了闭眼,听见彥盏病郁的声音。
“你们都不听话,都想逃出鸦岗,为什么不能陪我留在这里呢,留在川雉,我明明已经得到了川雉的管理权。”
她的目光突然恢复了清明,眼底瞳光乍竖凶色。
“你不是他,檀野,我弄死你也不会舍不得。”
彥盏的手突然一紧,前所未有的蛮力扼住她,濒死的窒息感瞬间袭卷了檀野所有的感官,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彥盏有多强,也难以忘却她起了杀意的神情。
她在这样的目光中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她在心底想,临死前居然是什么都来不及去回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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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纯:又一次顶风作案,dbq,纯纯疯批美人了,我给蛇老师磕一个。
够纯:彥盏不是说喜欢檀野,就只是她的病会出现轻微幻觉,她有时会把小野当成严浩翔。
够纯:全线完结后我有空会精修一下整本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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