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BGM:Leave Me Now
我会如刻耳柏洛斯般凶狠,只要是为了守护你珍视的梦想。
-
檀野是明亮的。
董思成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梦见檀野了,又一年沉闷苦重的冬天来临,可这次他却没能再遇见雪地里娇哭的少女。
他的梦从牧忱出事后就开始变多了,运气好时也许会梦见檀野,但更多的,是梦见那些晦涩黑白的陈年旧事,裹挟着单一的猩红色调,他没办法不痛的。
如果这是报应,那么有没有人可以告诉他,他做错了什么?
白舞,福临港董家,是白舞乃至鸦岗都称得上是庞然大物的帝国家族,这就是董思成所出生的权色怪潭。
而他却只是父亲醉酒后强迫菲佣生下的孩子,他是董家最不耻和卑贱的象征,是那个时代诛心般肮脏的存在。
母亲不能忍受终日的折辱和苦痛煎熬而选择了自杀,刎颈时喷出的血溅在年幼的董思成脸上,他将近半个月躲在房间里不敢睁开眼睛。
因为太怕了,睁眼和闭眼都是母亲瞪大的眼球,死灰般狰狞,鲜活却又不鲜活。
如果他的出生就是错误,如果他的出生就是为了赎罪。
他躺在床上缓慢的蜷缩起身子,久久的陷入在黑暗里,原来光亮是从来不会眷顾他的,从来不会。
-
今天檀野和哥哥一起来到芝加哥医院看望严浩翔,尽管那晚他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但严重的是心理方面的病,檀野尚还不知道他的病名叫什么。
但是观那天夜晚他的症状,对檀野来说也不难猜到,可能是PTSD,创伤后应激反应。
护士为他们打开病房的感应门,檀野捧着手里的一大束鲜花,静静地放在严浩翔病床边的桌上,少年穿着病服易碎的模样看上去惹人怜惜。
檀暮:好好养病,不用担心你姐姐,我会照顾好她的。
严浩翔有些感激的点点头,由衷的道谢道:“谢谢JK哥。”
檀野一直没有说话,严浩翔也不是主动攀谈的性格,那天晚上的意外三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在这时提起来。
“请问你是严浩翔的家属吗,这里有出院费需要进行缴费,可以跟我来吗?”
檀暮颔首,满口应下后不忘拍了拍檀野纤瘦的脊背,柔声叮嘱道。
檀暮:小妹,我马上回来。
檀野很乖的应了声“好”,哥哥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病房内。
房间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檀野将目光悄悄的落在了严浩翔身上,却发现少年也正在盯着自己,她一怔,索性把自己一直闷在心中的疑问讲了出来。
檀野严学长,你想回鸦岗吗?
鸦岗,这个地名又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那里发生的事已经深刻的篆刻在了骨骼里,陌生是,他已经太久没听身边人提起这两个字了。
他始料未及的僵住身形,手指尖都蒙上了一阵颤意,默然的看着檀野回答。
严浩翔:不想。
檀野歪了歪头,很轻易就识破了严浩翔这句话拙劣的谎言,可她却没心思戳穿,她本就不是多管闲事的性格。
“真的吗,严学长,我已经决定鸦岗那边的寒假结束后就回去继续学业了,所以你确定不和我一起回去?”
现在距离寒假结束,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严浩翔脑袋嗡嗡响个不停,似乎惊诧于檀野突然改变的想法。
严浩翔:你不是,要复读吗?
“之前是,但我和哥哥那晚谈了很久,再加上这一年高考的政策有变化,哥哥和我还是觉得,回蒲山大学是更好的选择。”
她从小的梦想和目标是当个出色的律师,这么多年她也没能改变这一初心。
如果抛开她记恨鸦岗这座城不谈,蒲山大学,确实是相较于白舞大学而言最好的选择。
还有,芝加哥,她总不能一辈子生活在这里,这里的空气自由,但总归是不适合她的。
檀野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会回鸦岗,你真的确定,不和我回去见一见你心里想的那个人吗。
严浩翔期盼又明亮的神色只是燃起来一瞬,便又软趴趴的熄灭了,像是从来没有动心过一样。
他开口,嗓音也沾染隐忍的沙哑。
严浩翔:我已经没命可以见了。
-
東藏冷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